秦见月听得动容,她说:其实我今天收到那套戏服还挺感动的,我觉得爷爷肯定还是希望我们好的,不然也不会让你妈妈主动上门。他可能就是有点好面子吧。
程榆礼不由笑了笑:你真是心软。
我觉得你也很心软呢。
我可不是对谁都这样。
他说着,揭开她眼皮上的冰袋,见她双眼皮回来了,便将冰袋撤走。
秦见月迈步继续跟过去,而且,而且,你要说清楚,怎么就两个人的家了?你可什么都没交代呢。
她嘟囔着,又别别扭扭侧过身去。
程榆礼关上冰箱门,去冲洗一下手,从口袋里摸出她那枚戒指,柔声问她:想好了吗?月月。
秦见月的手被他捉起来。
想好什么?她明知故问,脸颊红红。
他似笑非笑问:要不要再嫁我一次。
秦见月说:嫁你啊?那我得好好想想!
嗯,程榆礼又放下她的手,点头认同说,好好考虑,决定了以后就不可以中途逃跑。
她问:我要是跑了怎么办?
他笑着:每天都去强吻你。
秦见月也噗嗤一声笑了:你还挺幽默的。
程榆礼威胁说:说到做到,动真格的。
想了最后一分钟,秦见月把手放在他的手心,小声道:好吧,勉为其难。
程榆礼却没急着给她戴上戒指,开口说了句:说你爱我。
秦见月出乎意料地一愣:嗯?
他一字一顿重复:说、你、爱、我。
太肉麻了,我才不说!
程榆礼道:可是我想听,你今天一直都没有回应我。
这语气,怎么莫名还有点委屈呢
拿他没辙。她近乎嘀咕,嘴里蹦出这三个字:我爱你。
程榆礼微笑着,俯身凑近:听不见。
我、爱、你!
戒指被推到底,她被一把搂进他的怀里,程榆礼在秦见月的唇上烙下一个重重的吻:我也爱你,老婆。
先结婚,再圆房。
秦见月穿上去年常穿的睡裙,被他清洗得很干净,衣服上有淡淡的香剂气味。她的头发长到蝴蝶骨,洗过后干燥蓬松,自然坠着。
床也被他整理好了,说不出这是细心妥善之举,还是早就有所图谋。
程榆礼看她光裸的四肢,一抹洁净的白让他忍不住心颤,喉结重重滚一圈,手下是风度尽失的力道,将人重重拉入怀里。
绿油油的秦见月,像一片荷叶翩跹落进池塘,浮在水面。
热吻袭来,他的指轻轻一勾吊带,薄裙滑落。
羊入狼口,她被吃干抹净。
结束后已经凌晨了,秦见月也没看具体时间。安静的卧室里,程榆礼将她轻拥在身下。秦见月霍然想起一回事,她蹭的坐起来,手按在他的胸口,有一下没一下摸着他的肌肉。
你之前说要带我去看萤火虫,说话算话吗。
程榆礼宠溺说:明天就去。
秦见月满意地笑了。很快,嘴角又压下去:还有个事。
什么?
我还没有跟我妈妈和哥哥商量,会不会太草率啊。她举起手,给他看看戒指示意。
程榆礼神色凉凉看着她,声音沉了些:他们不同意,你就不嫁了?
这个问题他第一次求婚的时候也问过,但语气全然没有此刻凝重。
秦见月故作为难说:当然啊,妈妈的意见多重要啊,她看男人眼光可比我
秦见月,程榆礼掐一把她的腰威胁:你还真这么想是吧?
被捏到痒痒肉,秦见月笑着缩成一团。等他手拿开,她才开口道:不是,不是。我怕我哥那个暴躁的脾气,说不定听到消息还会从外地赶回来揍你。说不准的。
闻言,程榆礼慢悠悠俯下身,贴着她耳质问:居然知道那回事?
秦见月心虚说:有听说。
他声音更低了一些:怎么也没见你来慰问一下?
秦见月失语,怎么还计较这个啊!
程榆礼催着她答:嗯?
她嘀咕说:挨两下揍怎么了呀,男孩子不要这么娇气。
秦见月。程榆礼眼角微微压着,委屈巴巴,最后一寸骄傲的火都在她眼前被扑灭,心都被你伤透了。
她轻轻啄一下他的嘴唇:好了,不伤心。哄你。
他不满,闭上眼说:没用。
男人真是矫情。
秦见月问:怎么才有用?
程榆礼给她一个眼神,让自己领会。
她又凑过去,干巴巴亲了他两下:好了吗?
程榆礼倏地扣住她的后脑,将她抵在身下,鼻尖相擦,他哑着声音问:舌吻不会?
会不会?
你主动,吻到我叫停。
他们亲吻,几乎都是他占主导,她性格内敛,吻技也如此,刚开始的时候还总是收着,是亲多了才学会自如地迎合。
秦见月抬起下巴,探出舌尖,像走一步学一步的小朋友,皱着眉一脸悲壮。一片火热抵在他的唇瓣,轻而易举地探进去。
程榆礼快被她急死,捏着她的下颌就抢先一步重重吻下,是更为火热,更为难耐。
重逢夜里的春宵时刻,两人都有兴致。
不觉间竟就天亮了。
夏至前后白昼很长,秦见月赤足下床,掀开一小片窗帘,抬头看看天上。
在一片晴朗深邃的青空之中,遥远的天际缀着一颗亮星。人们叫它启明星。
原来启明星是这个意思。
她爬回床上,对程榆礼说:你说你那个时候要是去跟我说话了,我们说不定就可以
心有灵犀地想起是哪一件事。记忆一起回到高中时期的京剧社团。程榆礼显得困倦,闭眼接话:可以什么?
她说:可以早恋啊。
程榆礼轻轻弯了弯唇角,没有吱声。
秦见月钻进被窝里,气馁语气:好吧,有人不愿意,我就知道。
他从后面抱住她:谁不愿意?
有一点幸福。秦见月轻轻扣住他的指,小声地说:学长,我喜欢你。
他笑着答:学长也喜欢学妹。
新婚的热烈情调让程榆礼当真体验了一回君王不早朝。二人醒来已经过了午后。
秦见月揉揉还有几分发胀的眼,和他商量:我们今天有几件事要做,一个是接狗狗回来,我顺便回去整理一些东西。
程榆礼坐在她对面剥鸡蛋。不管起床多晚,他坚持建议她补充蛋白质。
嗯,然后?
二是,我们要去见一下我妈妈,我还没想好怎么跟她交代,结婚的时候骂了我一顿,离婚的时候骂了我一顿,复婚不会又挨一顿骂吧?苍天啊。秦见月说着说着,眼神绝望。
程榆礼轻笑着抬眸,挨骂也不能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