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细碎的阳光透过树荫撒在脸上,看起来很浪漫的场面,却被身上的蚊子包破坏得淋漓尽致。“傅哥……我好了。”小孩低软的声音响在身后,傅生碾碎手中未燃尽的烟。他回过头来:“走吧。”傅生不喜欢这个称呼,傅哥远比直呼他的姓名还要生疏。工作室里很多人都这么叫他,他的朋友也是。以前的须瓷叫得最多的就是“傅生”这两个字,偶尔在床上心血来潮会叫他两声哥或老公,但这都是为了调/情。而须瓷用着张扬婉转的腔调,叫着傅生这个名字时,却显得格外地亲昵。须瓷的行李少得可怜,两个行李箱和一个大纸箱子,就是他这两年里所使用的一切生活用品。傅生拎着两个行李箱,须瓷抱着纸箱跟着,他们一前一后下着楼梯,全程没什么交流。直到傅生放下行李打开后备箱时,他才突然开口:“你父母现在还好吗?”“……挺好。”须瓷含混带过。“是他们挺好,还是他们对你挺好?”傅生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内,在接过须瓷手上的纸箱时,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须瓷表情有些僵硬,过了许久才低声说,“他们离婚了。”“……什么时候?”“高中毕业的时候。”须瓷垂眸,细软的头发遮住了他半边眸色,“但我大三才知道。”“……”须瓷大三下班学期,正是他离开的时候。他不知道须瓷父母的离婚,是在他们分别之前关系有些僵持的那段时间,还是在分别以后。因为不管是哪一个选项,傅生都真切地感觉到自己的心疼。纸箱开了一个小缝,因为装得比较满,胶条没能完全贴合,傅生将它往行李箱上一坐的时候,胶带便崩开了一小半。他隐约看见里面有一些白色的瓶瓶罐罐,像是什么药物,但封纸上都是较小的英文字母,他看不真切。须瓷突然探手将胶条重新拉紧,他抿着唇道:“不贴紧路上会崩开的。”傅生顿了顿,抬手关上后背箱盖,上了车。须瓷扭头拿过安全带插进安全扣里,两只手虚握着放在腿上。傅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须瓷有些紧张地问:“怎么了?”“没事。”傅生收回视线,专心开车。“公寓离工作室不远,交通也很方便,出门一公里不到便是地铁,旁边商场超市也都有。”“那挺好……”“公寓假复式,也有单独厨房,虽然不能烧煤气,但一个人做饭还算方便。”“……好。”须瓷想问他怎么这么了解,但抿了半晌还是没问出口。傅生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直接说道:“我来看过。”须瓷干巴巴地哦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停了车,须瓷走了下来,他有些茫然地看着周围的环境,绿植遍布,环境优雅,建筑风格也很清新,这个小区的房价看着就不不会低。工作室原来这么大方的吗?很多公司确实会给签约艺人提供住宿,但很多都是集中公寓,只有那些小有名气的演员,才会配有高条件的生活环境。“工作室会重点培养你。”须瓷愣了愣,为什么会重点培养,原因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