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夏天拖到了秋季,一阵秋风细雨扫落枝头枯叶,气温变得宜人起来。
鹤见桃枝踩着阳光从人行道对面闯进咖啡店。
她的乌黑长发仍然柔顺发亮,白净的脸不施粉黛,折进窗内的暖阳照在她的睫毛上,一双鎏金瞳盛着溢彩的光华。
桃枝似乎更加钟爱哥特风,夹克外套干净利落,黑色耳钉光芒锋锐。中原中也难得感到了懊恼与不安,也许穿搭上不该盲目听从红叶的建议。
她弯起眼睛:初次见面,我是鹤见桃枝。
中原中也悄悄在心中更正,不是初次见面。
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她的脸蛋丰润而幼圆,时间拉长她的眼尾,渐渐削尖她的下颌。
十年前,长了双猫眼睛的漂亮小姑娘认真问他,你叫什么名字,我下次还来找你玩。
中原中也。他说。
这句自我介绍,迟了很多很多年。
第13章 互演的十三天
没想到,我和中原中也会为了一条玉坠僵持起来。
我坚持不肯收,他坚持要还。
我送出去的礼物没有收回来的道理。我固执地盯着他,你留着又怎么样?
他抿着唇笑:可它等你九年了。
哦我拖长音调,十分敷衍,也不想掩饰自己的不乐意,又不是你等我九年,一件身外物罢了。
中原中也没有说话了,抬眼看我,蓝眸里盛着一笸海的湛意。
初秋微凉的风呼啸而来,为我们定格住了人潮,我的感官被无限放大。
他眼尾慢慢浸了点笑意,嘴角弯起,温柔专注。
我怎么就不是呢?
我过了很久还没反应过来,然后下意识地找了蹩脚的借口,中原中也没有拆穿,送我回了家,再告诉我接下来依然会忙,可能来不及回我消息,请我包容。
我浑浑噩噩地上了楼。
很早躺下,一直辗转到凌晨两点多,想不明白。
买彩票的时候都希望自己中大奖,真中了一百亿,倒会反手给自己一下,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风云穿针引线,时间分秒走过,万千种猜测像电车一样从脑海中飞驰,我的心慌乱地跳。
我真觉得自己活在梦里一样,计划中的追求还没有展开,按理说
啊,是消息,这个点不会还有任务吧。
【中原中也:是我说的话吓到你了吗?抱歉。】
【对方正在输入中】
【中原中也:晚安。】
我努力控制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捏着手机胡思乱想,因为太开心竟然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钟头。
然后我想不如明天再回,结果一睡醒就是下午两点,来自【中原中也】的未接来电好几个,刺目惊心的红色未接符号。
我猛然意识到,今天是工作日,按照公务员的作息,我应该在上班。
那他是不是以为我故意不回消息啊?
我简直要掉眼泪了,哽咽着找借口。
那就生病好了,发烧到四十三度四十三度是不是有点多了?四十度好像比较合理吧。
咒术师的体格比普通人要强很多,人均大猩猩,我从小到大就发烧过一次,都不用去医院,自己睡一觉就好了。
我:【抱歉中也君,现在才醒,昨天晚上发烧到四十度,所以请假了睡到现在,不是故意不回消息。】
他倒是回得飞快:【嗯,那你好好休息,现在烧退了吗?有没有人照顾你?】
我继续鬼扯:【妈妈在家的,现在退烧了,请不用担心。】
他:【好。】
他信息来得这么快,一来一回地聊了好几趟了。我再去特意提起他昨晚的消息,显得我好像有点毛病啊,要怎么展开才会自然
我兀自陷入了令人抓狂的纠结,最后决定摆烂,下次见面的时候再当面跟他说吧。
没多久,我收到了外送员的电话,正疑惑好像没有订过东西,却发现是中原中也给我买了些昂贵的补品。我抽着嘴角签下自己的大名,把它们堆到厨房隔壁的小仓库里。
正发愁该怎么跟他说的时候,中原中也的电话也来了。
我想起我还是病号,立刻翻出几个口罩,蒙着几层布说话,声音听起来就比较像病人了。
桃枝。他问,你收到了吗?东西。
收到了,谢谢中也君的关心。
真的退烧了吗?
嗯,真的哦,要我拍温度计照片给你看吗?
他哑声笑了:那就好。我要去中国一趟,到时候给你带礼物。
一路顺风,中也君。我说,那我会好好期待的。
我取下口罩,拎起咒具噔噔下楼,坐上了辅助监督的车。
作为一名咒术师,尽管整体贡献上远不如五条悟,我的工作态度称得上一句业内标杆。
不是还有七海先生么?井上新八吐槽我,他才是最敬业的那个吧。
我:胡说八道,他就是标准社畜,没有加班费的话根本不加班,不像我加班的时候也挺积极。
你逃班的时候也积极啊,都丢给云谷先生了吧。
我理直气壮:可我哥平时也不干活啊,我给他找点事防止他手生,不是很理所当然的吗?
咒术界目前现存有六位特级,我是第六个。
除了我,剩下那五位分别是:最强的五条悟,他的挚友夏油杰,他的学生乙骨忧太,我哥鹤见云谷,九十九由基。
前两位老油条基本上只接手别人解决不了的事情,然后把其他的都丢给学生(或者乙骨),美其名曰年轻人就要历练,我哥一年到头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九十九由基这人更加恣肆随性,压根不掌权不管事。
希望七海的评级快点顺下来。我衷心祈祷着,他晋升为特级的话,我又能把很多事都丢就又有人替我分担一部分责任了,真不错。
井上新八:说漏嘴了吧,好过分啊。
结果当天下午我还真遇到了来汇报任务的七海,顺带约了他一起吃晚饭,附近有家居酒屋的秋刀鱼不错,他似乎不太情愿,但还是同意了。
我不禁有些得意,七海连五条悟都不尊重,说明我的面子比那家伙大多了。
不。七海面无表情地反驳,只是拒绝你的话,你会比他更加烦人,上次在街上拽着我的胳膊鬼哭狼嚎求你了娜娜米我不想打掉这个孩子的事情,我已经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我其实记不太清那次是什么事情要求他帮忙办了七海脸皮薄,也靠谱,最后帮我妥帖地解决了。
那么,这次又是为什么呢?他一目十行地扫着菜单,有什么情况吗?
我问他:你见过虎杖悠仁没有?
意气风发的少年人,很有天赋。他评价。
那就是见过了。
我压低声音,大致和他说了下我和五条悟的打算,然后问他的看法。
我知道他之前在横滨某个公司上班,在那生活了一阵子。
说起来,七海建人是比我大三届的学长,我们也认识许多年了。他之前是个正经上班族,自高专毕业之后觉得咒术师这份工作holy shit,糟糕到不行,摇身一变成为普通人,觅了份坐在办公室朝九晚五的文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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