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下摇晃之后, 绳子被磨断了一大半,许是看出了猎物的摇摇欲坠,狼狗们纷纷停了下来, 摇着尾巴,口水滴答地等待着猎物的坠落。
砰!地一声,大门被安保队长一脚踹开,宗以牧随后跟了进来, 见到屋内的场景瞳孔一缩喊道:言言!
言澈终于等到了救星, 眼泪顿时滚了出来,以牧!
空中摇晃的瘦削身影令人胆战心惊, 宗以牧大步跑了过去,飞起一脚将扑过来的狼狗踹到一边,身长近两米的狼狗被踢断了颈骨,痛苦地着倒在地上。
蜂拥而入的保安们三两下制伏了其余两条恶犬。
白珞气得要命,为什么?!
凭什么言澈的运气总是那么好?
明明就差几分钟,他就可以欣赏到言澈被狼狗撕成碎片的场景了!
宗以牧已经跑到了言澈正下方,张开双手护着,言言,别怕,我会接住你的。
不!白珞扑到栏杆边抓住绳子死命地往上拽,以牧哥是我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我绝对不放过你!
宗以牧眉峰一冷,在旁边的石柱上借力一蹬,飞身抓住栏杆利落地翻上了二楼。
这一套动作完成不过在转瞬之间,白珞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大力掀翻了下去,重重地摔在了仓库中间的地面上。
言澈猛地一坠又顿住,绳子被宗以牧及时拽住,三两下便将人拉了上来。
怎么样?被咬了吗?宗以牧第一时间蹲下身握住言澈的右脚仔细查看,确认了两条腿上没有被狗咬的痕迹之后,这才略微松了一口气,扶住人开始查看其他部位。
嘶被长时间吊起的肩膀一握就痛,言澈疼得瑟缩了一下。
宗以牧立马紧张道:这里痛吗?然后就被小爱人扑进了怀里。
先生,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呜呜我刚才好怕,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
宗以牧连忙拥住人柔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不论你在哪,我都会第一时间找到你的,不怕不怕
废弃仓库外响起警笛的声音,许助理带着警方匆匆跑进来,见事情已经得到控制,这才松了口气。
宗以牧急着带言澈去医院,抱着人匆匆上车先走了。
白珞从二楼摔下来,断了一条腿,被保镖大哥扛着丢进了警车。
vip病房;
宗以牧将切好的水果放在小桌板上,拿起水果叉投喂小爱人。
许助理的身影在门外一闪而过,言澈瞥见了,知道这是有要事需要宗以牧处理,便含着嘴里的果肉咕哝道:去吧去吧,我会乖乖等你哒。
宗以牧只好在言澈的额角啄了啄,这才起身出去。
叩叩叩
请进。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角度,一位气质儒雅的中年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位中年美妇。
言澈正左手拿着叉子慢吞吞地吃着切成小兔子形状的苹果片,见到来人有些意外,咽下嘴里的果肉后便略显客气地喊了一声:爸,阿姨。
言铭快步走到床前把儿子仔细打量了一番,见到言澈不像是受了重伤的样子,这才松了一口气嗔道:小澈,我看了新闻才知道你出事了,你怎么也不和爸爸说一声呀。他心疼地看着言澈裹着绷带的双手,手还疼吗?还有哪里受伤了吗?
言澈摇摇头,正要安慰他两句,却被站在言铭身后的司禾打断了。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手怎么伤着了?这右手食指怎么也包上了?不会是断了吧?
言铭闻言皱皱眉头。
言澈不自在地嗯了一声,算是默认。
之前白珞那一脚刚好踹在了右手手指上,检查过后,其他手指没什么大碍,只是右手食指有些骨裂,需要用夹板固定一个月。
司禾的音调陡然升高了好几度,哎呀呀,那可怎么办呀?我可是听说了,小澈能在宗家站稳脚跟可多亏了他的绘画才华呢,现在他的手指断了,万一以后画不出好画怎么办?不会被宗家扫地出门吧?
言铭听不下去了,转身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怎么是胡说八道了?司禾不服气道,我这也是为了小澈好呀,凡事都要未雨绸缪的好吗?小澈,我和你说啊,若是宗总和你提了离婚,你可得多要些财产,不能光要存款,还有股份什么的一定得分割清楚
言澈听得一脸黑线( ̄_ ̄)。
我和言言好得很,不劳司女士操心。宗以牧没想到自己出去听个汇报的工夫,就有人进到病房挑拨起他们的伴侣关系来了。
见到宗以牧浑身冒着冷气进来,被撞个正着的司禾想要说些什么找补,却又想不出来,一个人站在病房中间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宗以牧旁若无人地重新在床边坐下,摸了摸言澈的脸蛋,柔声道:没事吧?
言澈轻声道:没事啦。然后对还杵在原地的言铭和司禾说道,爸,阿姨,你们坐吧。
言铭率先走到沙发边坐下,司禾也如蒙大赦地快步坐在丈夫身边。
小澈,你身上的伤到底怎样了?严不严重?
言澈简略地说了一下自己的伤势,不严重,就是手腕有些破皮,肩膀拉伤了,手指有一点点骨裂,休养几天就好了。
哦。场面一时又安静了下来。
宗以牧一点和他们礼貌寒暄的意思都没有,重新拿起水果叉开始投喂爱人。
言澈吃了几片,被人看着有些不自在,便悄悄拿眼睛瞟沙发上坐着的两人。
还剩下一片,别东张西望的。宗以牧看着小家伙吐吐舌头,将最后一口果肉含进嘴里,小嘴鼓鼓地咀嚼几下咽了下去,这才满意地抽过一张纸巾给他擦拭唇边的果汁。
言澈下意识地躲了一下没躲掉,便悄声道:我爸他们在看。
宗先生也凑过去轻声道:要不是他们在看,我会用纸巾?
言澈成功联想起某些羞羞的场面,脸蛋红红地不说话了。
讨厌,又撩人家(/\)。
见实在是没话可说,言铭只好站起身来对言澈道:那爸爸就先回去了,那个,以牧啊,你什么时候回去?我来换班陪床吧。
宗以牧冷冷地拒绝道:不必了,我就住在这里,言言我会照顾好的。
这样啊那好吧,那那爸爸改天再来看你。见儿子实在是没有需要自己的地方,言铭只好带着司禾落寞地走了。
言澈往后一躺,瘫靠在软软的靠垫上,放松道:呼终于走啦,直挺挺地坐了半天累死了。
一只大手伸到腰下力度适中地揉按,你要是不自在,以后就不让他们来了。
还是别了吧,来了尴尬,不让他来又觉得有些不忍心。言澈抚上腰间的大手,还好有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