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七点去乐享购物城,这是凌崇卿投资的零售业务。
今天是乐享购物城开业的日子,全城户外LED屏上都在播放商城开业的广告。
凌崇卿未参加白天的剪彩仪式,对于需要抛头露面的公开场合,他多数时候并不热衷参加。
晚上是酒会以及开业晚会,商界朋友会过来捧场。凌崇卿坐在晚会现场首排中间桌。
弧形舞台上,缤纷的镭射彩灯闪耀炫目,交织变幻出五颜六色的光,巨大LED屏随不同节目变换不同背景。
即将登场的是飞迪乐队。
接下来这首《回忆》,送给我最爱的人,他就坐在台下。舞台上,飞迪乐队主唱柯泽宇对着麦克风高声道。
现场响起海浪般的口哨声和欢呼尖叫。
凌崇卿的肩膀被慕少川拍了一下,提醒他关注表演。
现场安静下来,高亮度白光打向舞台中央,聚焦到一位穿白T恤黑马甲、容貌丰神俊朗的年轻男子身上。
男子十只手指在黑白琴键上如蝴蝶飞舞,悠扬的旋律从他指尖流出,演奏完前奏部分,开始轻唱起来。
第一次见你的那个夏天
阳光很好你在窗口仰望
星眸似海我愿在里徜徉
你是我青春跳动的音符
你是人海中我要的守护
法国的梧桐伦敦的雨雾
我愿一直跟随你的脚步
一曲完毕,现场再次沸腾起来。
柯泽宇致谢后,跳下舞台,径直朝凌崇卿这边走来。
泽宇,太棒啦!慕少川满口称赞。
柯泽宇的目光却望向旁边眼神冷冽的男人,崇卿,你觉得呢?
什么年纪了?还玩这么幼稚的告白。凌崇卿站起身,试图离开。
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慕少川吐槽。
慕少川是凌崇卿是从小玩到大的铁哥们,别人不敢酸这位冰山总裁,他是有什么说什么,凌崇卿从不与他计较。
柯泽宇鼓着腮帮子,委屈站一旁,这首歌,作词作曲,耗费整整一个月写成。
柯泽宇小凌崇卿五岁,家境优渥,热爱音乐,自己组建了乐队。原本被家里安排去国外学商科,毕业后继承家业,却自作主张休学,不务正业玩起音乐,父母气到差点儿与他断绝关系。
不过柯家就这么一个独生子,再怎么气血上头的父母,还是拿他没办法。
凌崇卿与慕少川作别后,离开晚会现场,柯泽宇紧随他,要求与他乘同一辆车。
今晚住酒店,车停泊在酒店门口后,凌崇卿吩咐司机送柯泽宇回家,柯泽宇不从,与他一同下车。
刷卡推开房间门,凌柯泽宇就从背后环住凌崇卿的腰。崇卿,这首歌就这么难听?这是我专门为你写的,熬了十几个夜晚,将我们的共同回忆全部写进歌里。
你先回家。凌崇卿拉开环在他腰间的手臂。
我不回去!柯泽宇手臂收紧。
柯泽宇嘟着嘴不满道,我的心思你还不明白吗?
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
令凌崇卿无可奈何的是,柯泽宇的手往他西装里探去,指尖触碰到凌崇卿衬衫纽扣,试图解开。
够了,泽宇。凌崇卿推开他。我明天有重要合同签,你现在回去。
我今天要在这里睡!因为被推开,柯泽宇赌气起来。
行,那我出去。凌崇卿长腿迈到门口,拉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
很快换了间房,洗浴后躺在床上,凌崇卿心生烦躁。
晚十点接到张秘书电话,明天上午与合众公司的签约仪式因对方原因改期,具体时间待定。
这是心唯集团创办的第七年,当年父亲提供创业资金,其他全是自己一手所建。
大学时无拘无束的日子到自己开始创业后戛然而止。但从零起步发展成新能源汽车的一线品牌,就是最大的回馈。
第5章 咬痕
清晨空气中薄雾弥漫,萧默和到凌崇卿居住的滨澜大厦,报上名字,保安即放行。这里是位于泷城黄金地段的顶级公寓,他工作一年连卫生间也买不起。
凌崇卿住二十九层,一层一户。
开门时萧默和微怔几秒,凌崇卿刚冲过凉,正拿毛巾擦拭湿发,清爽的沐浴露香气氤氲。
今日来洽谈合作一事,已提前告知老板,老板听闻对方是心唯集团,圆似一张饼的脸乐开花,要求他将合同报价提高百分之十,说对方是大集团大企业,有这个实力。
萧默和坐沙发上时,凌崇卿忽然问他吃过早餐没?
吃过了,萧默和直接说。
我没吃,来餐厅。
萧默和一头雾水,是要去餐厅签约么?或许大佬们都是日理万机惜时如金吧。他携着公文包随凌崇卿去餐厅,局促地轻轻拉开白色靠背椅落座。
往餐桌上扫一眼,早餐丰盛到叫人羡慕,蔬菜沙拉、煎蛋、芡实百合粥、牛奶中式西式都有。
色香味俱全的精致早餐搅动得肠胃蠢蠢欲动,清早赶来谈合同,他其实并未吃早餐。
凌崇卿突然将粥挪到他眼前,吃了。
萧默和诧异地注视他,不懂凌崇卿又弄的哪一出。他顿了顿,只好拿起白瓷勺子,舀一勺到嘴里,百合粥软糯顺滑,味道爽口。凌总,这是合同。萧默和吃过两口,拉开公文包取出来。
先吃早餐。
萧默和手停在空中,他不是为节省时间,边吃边谈吗?
收回合同,餐桌上气氛冷场,他与凌崇卿不熟,自己又不属于热络性格,无话可聊。
萧默和大口解决完眼前的粥,跟凌崇卿说去客厅等他,离开餐厅。
等到凌崇卿终于吃完早餐,半小时又过去。
凌崇卿慵懒地倚在沙发上,探寻的目光锁在萧默和清俊脸上,你们公司什么产品?
萧默和迎上他目光,不得不说凌崇卿不仅家境富有,而且生有一副好皮囊。深黑的瞳孔幽深如潭,眉目冷峻,挺直的鼻,稍显凌乱的发型不似记忆中打理得整齐,却丝毫不影响男人给人压迫感的气场。
萧默和嘴唇蠕动着开口时,凌崇卿手机震动起来,他接了电话,行,我现在过去。
挂断电话凌崇卿直接让他今晚七点再过来,萧默和轻轻啊了声。
他很快将失落隐匿,佯装风轻云淡的表情,好的,凌总。心里对此人印象又降三分,耍人是吗?
垂头丧气地回到公司,又被主管催问客户客户。倘若再被催几次,他要被逼到神经衰弱,这几晚接连失眠。
晚七点,萧默和如约而至。按门铃,一次两次三次,无人开门。
不在家吗?萧默和心里想。望着满心期待能签下来的合同书,萧默和决定在门口等。
八点、九点,他就不信凌崇卿不回,萧默和等到晚上十点多,站到腿脚发麻,终于听到电梯响动。
从电梯走出来的高大冷峻男人神色一顿,是你。不然呢?除了他还有谁?
凌崇卿喝过酒,萧默和在空气中闻到不浓不淡的酒味。
这人果真不守信,约好七点,有应酬至少也该礼貌地提前告知,让他傻等三小时。
萧默和走进客厅,伸手递上合同时,凌崇卿说去趟洗手间。
萧默和暗自咬咬牙,没吭声,沿单人沙发坐下来。每一分钟都是煎熬,萧默和没心思看手机和合同,目光不时瞟向卧室门,门始终紧闭。早上放了他鸽子,但愿现在能顺利签下来。
五分钟后凌崇卿才出来。
要喝点什么吗?凌崇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