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恬:转身。
林雪:干嘛?
桑恬:我换衣服。
林雪:哦。
毕竟两人现在的关系有点尴尬,面对面赤*luo*裸换衣服总有点不太对劲。
可桑恬很快觉得这么做没什么意义,因为她换好裙子叫林雪转回来的时候,林雪眼底惊艳了一下,然后无比自然的把她夹在裙子里的发尾拂了出来。
实在太像情侣了。
像是以前相处了一百年、往后还要相处一百年,任谁看都不会分手的那种。
桑恬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可怎么办呢?
她只得对林雪强调:我知道你是个很怕麻烦的人,我只是先帮你解决狄若馨的问题,然后再说我们的问题。
林雪:嗯,先解决狄若馨再说。
桑恬白天去上班时化了简单的妆,这会儿也懒得再补了,只不过刚才吃包子把口红蹭掉了,她记得有支偏棕调的暗红口红很适合这条黑色小礼裙,拿起来旋开一看,居然不知什么时候被她用秃了。
她可真节省!
林雪伸头过来看:合适的颜色用没了?
桑恬:嗯。
她正在想用哪支口红代替比较合适,林雪点点自己的唇:你看我这颜色怎么样?
桑恬瞟了一眼,那暗色口红涂在林雪唇上挺酷的,但她唇色比林雪红,涂在她嘴上应该是另一种风情,挺衬这小礼裙的。
她问林雪:你带这支口红了?那借我用用。
林雪笑了下:没带,但也可以借你用。
她轻轻托起桑恬的下巴,对着桑恬柔软的唇,把自己的双唇盖了上去。
然后一抬脸,一双寒星般的眸子里闪起藏不住的笑意:好了。
她牵起桑恬的手:走吧未婚妻,别让糯米糍等急了。
******
林雪和桑恬走出卧室的时候,狄若馨面前的小山矮了一半。
狄若馨倒是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双手老老实实放在膝上,好像根本没动过面前的零食一样。
她看到桑恬出来,一脸严肃的对桑恬说:我跟你说个很吓人的事情。
桑恬:嗯你说。
狄若馨:你家有老鼠你知道吗? 她指指面前的零食山:偷吃了。
桑恬差点没笑出声。
她记得这谎她五岁的时候跟桑佳撒过,当时桑佳笑得那阵仗,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发出了阵阵鹅叫。
桑恬觉得运动员真的都特单纯,也不知是不是从小训练环境太封闭的原因,代清是,狄若馨也是,唯有被生活狠狠摔打过的林雪相对还好点。
所以桑恬善意的没有拆穿她:嗯好吧,我明天叫灭鼠的人上门来看看。
但同样出于善意,为了让狄若馨在回国第一次聚会上保持良好形象,桑恬指指自己的唇角:你这里,沾到辣椒粉了。
薯片上的。
狄若馨一张圆圆脸一下子红了:什么辣椒粉!那是国际最潮流的唇妆妆效!你太土了这都不知道!
桑恬:噗。
狄若馨跳起来:你严肃点我可是你情敌!
桑恬:我很严肃啊我没笑。
狄若馨:你就是笑了我都听到了!
桑恬:我真没笑。 她指指林雪:她笑的。
林雪:我没
桑恬瞟了她一眼。
狼崽子自觉帮未婚妻背锅:好吧是我笑的,噗,哈,哈,哈。
狄若馨对着林雪也不敢说什么,催两人:我们快走吧,都要迟到了。
林雪牵起桑恬的手。
狄若馨:对了,桌上这些零食我能带走么?
桑恬:不是老鼠吃过的么?
狄若馨:对啊,放在你家你不怕不卫生么?我帮你带走,我好心吧。
桑恬眼睛都弯了:谢谢你哦。
狄若馨哼一声:不客气。
******
桑恬被林雪牵着手走进宴会厅,一看代清也在,果然这种级别的聚会,花滑圈每个人都不会缺席。
代清看到狄若馨的瞬间,狄若馨也看到代清了,两人各自哼一声立马转开头。
桑恬秒懂:这两人宿敌吧?你退役以后,她们为冰公主的封号争得不可开交。
林雪摇头:其实不是。
桑恬:啊?
林雪:小时候我们那一批练花滑的小孩里,最爱哭的就是她俩,小时候我凭成绩赢来的那些糖,为了让她俩别哭那么吵都给她俩了。
她俩总觉得我给另一人的糖更多,所以互相别扭了这么多年。
桑恬:
真是很有出息呢!
林雪一出现,显然就成了聚会的焦点,还有刚从美国回来要转籍的狄若馨也是,她俩立刻被拉到代清身边,林雪手里还被塞了一把刀,让她作为代表去切今年的庆祝中国滑协成立纪念蛋糕。
一般这个荣誉都由运动员承担,往年是代清,今年换成了楚凌雪,不过代清看上去没什么脾气。
只不过当林雪把那带一个花滑小人的第一块蛋糕切出来时,代清和狄若馨同时把手里的碟子伸了过去。
林雪:要不你俩石头剪刀布?
狄若馨:才不呢!你退役前最后一颗糖就是给代清了!我记得清清楚楚!这块蛋糕该她让给我了!
代清:我为什么要让给你?你该减点体重了糯米糍,不然该跳不起来了。
狄若馨怒了:你说谁重呢瘦柴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吸欧气!雪姐姐你就不给!
林雪:嗯,我不给。
狄若馨作为同门师妹笑得趾高气昂,把手里的碟子又往林雪面前伸了伸。
林雪却另找了个碟子,把蛋糕往里一放自己低头咬了一口:我谁都不给,我自己吃。
代清哈了一声。
狄若馨:你笑话谁呢!上手就去扯代清的头发。
代清吓得尖叫了一声:你别动手啊我每次去做头发护理要花五小时呢!
她伸手去挠狄若馨:你以为我不记得你最怕痒么?
狄若馨一边笑一边躲,一双爪子在代清身上不停扑腾。
桑恬远远看到,代莉莉端着一杯鸡尾酒,已经皱着眉在往这边走了。
代清火速一推狄若馨和林雪:快走快走。
三人隐没于喧闹的人群中,让代莉莉一双鹰一般的眼也很难觅到踪迹,代莉莉端着鸡尾酒站在原地脸色很不好看,桑恬一时也看不到那三人的身影了。
她从果盘里拈了颗樱桃塞进嘴里,酸酸的,她又拈了一颗,独自走出了宴会厅。
天上一轮皎洁的月牙弯弯,像什么人的笑嘴。
门口聚集着几个女生在抽烟,桑恬走过去:嗨,能给我一支么?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