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道光,指引我,点亮我,然后,修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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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静静休息了一阵,终于,夜色更深了,远处的唱经声早已停息,桑恬摸出手机看看时间:走吧。
林雪:会不会有人守通宵?
桑恬:不知道,去看看吧。
两人蹑手蹑脚往寺庙的方向走,这一次桑恬格外小心,生怕再踩到树枝惊扰了什么人。
走到门口,供奉的香火依然明明灭灭,夜风一吹,灯火的影子在木墙上投出幢幢鬼影,一晃一晃的让人心里发虚。
桑恬特意看了看角落:没人。
林雪食指在唇边比了个嘘,又指指寺的深处。
桑恬盯着看了一会儿,才发现那儿摆着张小床,一片黑里只能看到被子边冒出几缕银白的头发,应该就是刚守在门口的那老人。
好在桑恬想看的东西也不需要进寺,就在门口,她指指那排长明灯,林雪明白她的意思找代莉莉和陈子云的名字。
这儿供的长明灯,制式跟普通的没什么两样,都是一盏莲花下缀着供奉人的名字,只不过也许是这鬼魅的环境作祟,总让人觉得隐隐有股邪气。
桑恬打开手机手电,对着一个个名字看着,还特小心控制着手电角度,生怕把睡在寺里那老人给晃醒了。
她本来自认为心理素质还可以,这会儿却紧张得手都在抖,真不知以前那些间谍是怎么过的。
这座寺挺小,供奉的长明灯却挺多,上上下下长长的好几排。
桑恬找完了也没找到代莉莉和陈子云的名字,林雪也摇头。
桑恬心里急了:难道这条线索又断了?
忽然这时,林雪捅了捅她,又指指角落。
桑恬这才看到,最下一排的角落位置,还藏着几盏长明灯,位置应该是精挑细选过。
而其中一盏下面缀着的名字,不是代莉莉,而是代清。
这时寺里老人发出一阵咳嗽,不知是快醒了还是已经醒了。
桑恬赶忙对着那盏长明灯拍了张照片,又对左右两盏各拍一张,一拉林雪:走!
她这时也顾不得之前崴了脚了,拉着林雪跑得比兔子还快,一直跑到之前藏身的那块大石头后,才停下来喘了口气。
林雪:你慌什么?就算那老人真醒了,我也不至于不能护着你脱身。
桑恬摇摇头:不知道,我总感觉那寺里还有其他人。而且那地方整个太邪性了,我一靠近就觉得心里毛毛的,跟今晚的月亮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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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林雪给桑恬处理了脚伤,两人就洗澡休息了。因为进山这一趟实在太累,睡得竟然还可以。
第二天一早,林雪要去训练,桑恬不放心,也起床打算跟着一起去。
两人走进自助餐厅吃早饭,没想到迟夏也坐在那,乖乖的被唐诗珊一口一口喂奶呢。
桑恬笑着走过去:哟,能起得来床了?
迟夏一见桑恬和林雪来了,立马红着脸把头偏过去,不愿让唐诗珊再喂她了。
唐诗珊直接伸手捏着她下巴转回去:你要是不愿意让我用勺子喂,我就嘴对嘴喂,你自己选吧。
迟夏这拽姐被唐诗珊治的彻底没脾气:那那你还是用勺子吧。
唐诗珊继续耐心的一口一口喂迟夏喝奶。
桑恬快要笑死了,她一笑迟夏就瞪她,她只好拼命忍着问了个正经问题:你怎么起得来床了还吃得下东西了?高反好这么多,有什么诀窍?
迟夏更用力的瞪了她一眼。
桑恬心想我怎么了?我这不是一个正经的医学问题么?
结果果然就是医生来回答她了,唐诗珊轻描淡写的说:哦也没什么诀窍,就是我又把她给睡了。
林雪:
桑恬:
她俩昨晚在山里亲一亲都引起桑恬高反了,而迟夏都高反成那样了还能被睡?
唐诗珊又轻描淡写的说:哦,以毒攻毒。
桑恬和林雪彻底服了。
既然迟夏好点了,桑恬就准备跟她讨论下案情。
众人对着桑恬昨晚拍下的照片长明灯下缀着代清的名字,左右两盏,则缀着张佳和陈澍这两个名字。
而经过桑恬和林雪再三确认,所有长明灯里,并没有陈子云这个名字。
桑恬点点第一张照片:可能这是莉莉以代清名义供的?
迟夏点头:应该是,但怎么会没有陈子云的名字?
如果不能证明代莉莉和陈子云认识,就没法把代莉莉一个做房地产生意的人,和所有自*sha运动员的曾用药联系起来。
那样的话,就算发现了代莉莉供的长明灯也没意义,难道还不许人家有个宗教信仰什么的吗?
迟夏指指另外两张照片:你为什么还拍了这两盏?
桑恬:所有长明灯都是供在寺门口的,整天风吹日晒,老化痕迹挺明显。
从老化程度上看,只有这两盏跟代清的那一盏,是差不多时间供奉的。
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件事,就是这长明灯上的花纹,应该跟送的那挂饰花纹对应,代莉莉和陈子云那两个挂饰的花纹一样,这就说明,要是他俩真认识,来供长明灯的时间肯定差不多。
迟夏:难道陈子云也是以别人名义供的长明灯?你把照片发我,我去查查另外两盏灯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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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一起吃过早餐,唐诗珊送迟夏回房间,让她一边休息,一边用电脑顺着桑恬找到的线索往下查,自己则和林雪、桑恬一起,准备出发去训练。
唐诗珊租了辆吉普,在广袤藏区开得挺野,桑恬看着这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美景,昨晚毛毛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车开了挺久才到训练场地,桑恬下车一看特惊讶:居然有冰场。
她本来还以为林雪来高原,只能做一些体能训练。
唐诗珊点点头:因为很多运动员现在喜欢来高原训练,增强心肺功能,也使肌肉//具有更高的耐酸能力,所以相应的配套也就跟上了。
她叫林雪:不过雪雪你还是悠着点,这里毕竟是高原,你的身体也还没恢复到最佳状态。
林雪懒懒点了一下头,脱了大衣,露出里面一套黑色的训练服,紧身设计贴合着她身体线条,越发显得身姿修长。 桑恬发现人长得太好看就是这样,穿着普通的训练服,有时竟觉得比穿着华丽的考斯滕还好看似的。
大概是因为没其他视觉元素干扰,让所有注意力都能集中在林雪那张脸上。
林雪热身的动作还是透着股懒懒颓颓的劲,但眼神看向冰面的时候,已经变得犀利而专注。
这时桑恬已经知道,唐诗珊交代也是白交代,林雪的风格,是每一场训练都要拼命的。
唐诗珊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掏出手机:要不还是给温教练打个电话,问问你练到什么程度比较合适?毕竟她还是最了解你的人。
唐诗珊的紧张,让桑恬也跟着紧张起来。
毕竟从林雪很小的时候,唐诗珊就是她的随队医生,包括林雪跟腱断了受重伤那次,也是唐诗珊最了解情况。
如果唐诗珊这么担心,就说明以林雪目前的身体状态,不是任何强度的高原训练都能应付的。
但面对唐诗珊的提议,林雪面无表情的摇头:就算全世界只剩温新竹这一个教练,我也不会去找她请教。
唐诗珊低喝一声:雪雪!为什么你长大了还是这么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