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燕天行是打算私下里和云裳商量,暗自退婚就好的,毕竟当年两宗定下婚约,也只有双方少数人知晓那么,只要双方私下里把婚给退了,对云裳的名声并无影响。
「如今,既然云裳并不如外界传言的那样温和无争、性格善良,还能够这么恶毒地对待门下的弟子那么昭告仙界,让全仙界的人都知道她的为人,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儿了。」燕天行在心里告诉自己,「况且救命之恩,他不能让阿莲继续受委屈」。
眼看这场戏,完全不需要云导上场,剧情就已经朝着她想要的方向狂奔而去,云裳恨不得给他们鼓个掌。
按照原主的记忆,云裳已经准备好了,她拿出当时所谓订婚的信物碧玉簪,正等着对方把她的玉佩还给她,再加上一句台词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就结束这一幕大戏的时候。
云霞院的门被打开了,江月白走了出来。
云裳抬眸看去,也是巧了,今日的大师兄也是一身墨色衣袍,衣袍边缘绣着暗金色的云纹话说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刚才看起来,燕天行还算是清冷孤傲的佳公子,这会儿江月白一出来,清冷公子瞬间就被秒的渣都不剩了。
无他,燕天行虽然也长得不错,但是太没有特点了不像大师兄,不仅脸帅身材好,气质也很能打。
云裳仿佛记得,大师兄年轻时有仙界第一公子之称,这个第一不仅是修为,还有容貌当时是怎么形容的来着?
哦,对!明月公子皎皎兮若明月,渺渺兮若灵泉;挥剑兮霜寒九州,回眸兮云销雨霁。
江月白看了一眼三人,最后递给云裳一个眼神,「怎么?」
云裳指了指燕天行,又指了指自己,以口型说「退婚」,然后又比了一个「耶」的姿势,表示自己对这件事的喜闻乐见。
显然,这些日子的潜移默化,江月白对云裳的一些奇怪行为也都接受良好了,并且逐渐能够心领神会,他轻轻点头,表示明白。
这时燕天行也看到了江月白,眼神一暗,心中升起几分忌惮片刻之后,发现感受不到江月白如今的修为,猜测是江月白虽然清醒了过来,但修为尚未恢复,又瞬间放下心来,轻轻点头示意,江仙尊。
嗯,有事不如进去谈?江月白淡淡到。
正有此意,燕天行转身,抬步走向云霞院。
楚莲也想要跟上,江月白淡淡眼风扫过,楚莲又想起了那日在矿洞门口的初见,莫名心中一凛,泛起了密密麻麻的寒意,屈膝行礼,师叔。
思过崖,三月。江月白言简意赅。
燕天行闻声回头,此事与阿莲
哦?江月白并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淡淡地看向他。
在江月白淡淡的眼神下,燕天行感觉自己仿佛一个小丑,心中所思所想无所遁形,张长了张口,勉强到,此事与楚莲无关,江仙尊还是不要牵连旁人的好。
楚莲,此时,还是我神宵宗弟子。
江月白微微加重了此时二字,意思就是,我惩罚自己宗门弟子,你又有什么说话余地?又以什么身份?
燕天行面色一黑,他确实因为与楚莲这几个月来的相处,以及心中的那一丝情愫,对楚莲有几分回护之意,但是他如今尚未退婚,当着云裳和江月白的面,这个理由确实说不出口。
楚莲见此情状,也是心中一惊,在她看来江月白加重语气强调此时,分明在说她很快就不是神宵宗弟子了。
如今,以她区区筑基期修为,如果身后没有宗门的话,到时即是燕天行肯带她回帝泽宗,也很难有立足之地毕竟,她虽然资质不错,那也只是相对于这数十年的神宵宗而言。
帝泽宗,做为如今仙界的第一宗门,自然不缺天之骄子。
想到此处,她看向燕天行的目光多了几分情真意切的担忧。
燕天行却并未理解她的意思,微微颔首,放心。
之后就率先走进了云霞院。
云霞院正厅,望帝归正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里的茶盏,思索着如何说服云裳和江月白,以后给他免费供应膳食。
刚在他与江月白在东厢房,正讨论着他以后的伙食,江月白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让他先来正厅稍坐,说是临时有事儿,让他稍等片刻。
片刻之后,江月白一行三人就走入云霞院,直奔正厅而来。
快到正厅的时候,江月白略微落后燕天行几步,同时以眼神示意云裳。
云裳微微一怔,随即眸子一亮,兴奋起来,「正厅有什么?」
作者有话说:
云裳:瓜子、花生、矿泉水,前排看戏,席位有限,预购从速!
江月白神情高深莫测:虽然,我现在不能亲自打你,奈何你得罪的人太多了
燕天行
第42章 被退婚
听到脚步声, 望帝归抬眸向门口看去。
走在前方的正是燕天行,与那天一般无二的墨色衣衫,化成灰他都认得。
望帝归眼神一寒,随即一阵光华闪过, 右手上就浮现了一只古朴的拳套, 之后他就欺身而上, 挥拳打了过去。
云裳和江月白落后一步进入大厅, 正好看到这一幕。
燕天行未曾想到云霞院正厅有人, 及至对方打上来了之后, 尚未来的及召唤仙剑, 连忙双肘微屈, 交替挡在胸前, 硬接了这一拳。
这些日子, 望帝归在神宵宗晃悠, 早就通过几株稀有药材,收买了卫之珩的心, 获得了卫大夫独家定制疗养服务,实力早已恢复至当初的九成。
而燕天行与楚莲两人在外修养, 却并无这么好的待遇,再加上屋漏偏逢连夜雨,还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了几只不长眼的妖兽, 如今的实力堪堪恢复到了全盛时期的五成。
况且,虽然两人修为都是化神初期,但望帝归身为异兽, 战力本就比燕天行高出一截, 当日洛水之滨, 两人能够两败俱伤, 也是因为望帝归先前已经与墨蛟战了一场,消耗了不少战力。
硬接了一拳之后,燕天行退后几步,才稳住身形,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
顾不上擦拭嘴角的鲜血,燕天行召唤出惯用的仙剑,方才沉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无故偷袭?
燕天行此时也是十分不解,他并未见过望帝归化作人身的模样。
当日在洛水的时候,与之战斗的是望帝归身为上古异兽犼的原型。因此,他也并不知道眼前的,正是当日在洛水与之两败俱伤,并且差点同归于尽的那位。
望帝归轻哼一声,哼,无故偷袭?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1!
显然,那日与那墨蛟一战之后,化作原型正准备愉快的就餐的他,却被打了闷棍,这事儿让他十分不爽之前要不是江月白一直不让他离开神宵宗,他早打过去报仇了。
如今么?送上门来的大仇,哪有不报的道理。
江月白见状默默打开了云霞院正厅的阵法,把家具摆件之类的暂时收了起来,只留了两只椅子,拉着云裳走过去,坐了下来。
燕天行见无法与之讲道理,也生出几分火气,挥剑迎了上去。
望帝归自然也不客气,金色的竖瞳里燃烧着战意,他戴着拳套的右手向身侧轻轻一挥,拳套上手指对应的部分就唰地弹出了几支利刃,如兽类弹出利爪一般,之后再次与燕天行战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