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吃,不用着急。黎墨伸手拍了拍温如南的后背,顺带端了一杯茶水给她。
温如南没有再开口说什么,接过茶杯喝了几口以后,就开始专心吃饭了,一直到吃完都没有再开过口。
虽然黎墨和温如南在白天干过了那种事情,但到了晚上两人依旧分开来,是在各自院子的房间里过的夜。
这是属于两人之间的小默契,留给彼此一点点冷静的时间,消化吸收一些东西。
很快就到了开庆功宴的时候,因为黎墨在对战中有不可磨灭的功绩,所以她也是受邀参加庆功宴的一员。
酒过三巡后,黎墨脸上多了一丝困惑。因为她察觉到王将军一直在看着她,用得还是不怎么友善的眼神。
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对方吗?应该没有吧?黎墨不太确定地想着。
因为身份的关系,黎墨被安排的位置和温如南是最近的。等到气氛起来以后,温如南的身边就挤满了要敬酒的将士,直接把两人给隔开了。
江世子,这一杯我敬您。就在黎墨打算去帮忙挡酒的时候,王将军起身走了过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将军客气了,因为是晚辈敬将军一杯才是。黎墨端起酒杯。她知道温如南是把对方当作长辈看待的,所以态度非常和善。
王将军眼里的神色晦涩难懂,里面掺杂着对黎墨的警惕和考量,江世子,您觉得我家王爷如何?
闻拾兄自然是极好的,我非常敬佩她。黎墨笑了笑,碰杯以后,非常自觉地先干为敬。
王将军紧跟一口闷掉,继续开口说道,如今刺客被捕,蛮夷也被击退,北境一下安稳了许多,不知道江世子打算什么时候搬离王府呢?
当然,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王爷很少待在王府,加上府中又有不少女眷在,时间一久,难免会有些风言风语。王将军说道,他的措辞不算委婉,赶人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清者自清,我要是真的因为什么风言风语离开了,反倒落人话柄。黎墨一脸正直地开口,将军请放心,我在镇北王府只是偶尔伯母聊聊天,剩下的就是和闻拾兄待在一起,那些人的猜测,永远不可能变成真的。
王将军:我担心的就是你和闻拾在一起啊!闻拾到底是不是闻拾!你应该很清楚才是!
江世子,有些话我觉得没有必要挑明,但我希望江世子要记得男女大防。王将军不方便摊开直说,只能疯狂暗示,我非常感谢江世子愿意借出那么大一笔银子帮助王爷,等到我们凑够了银两,一定连本带利还给江世子你。
借?黎墨笑了一下,她知道王将军为什么突然盯着她了,语气一下就淡了许多,这是我送给小南的,小南也接受了,王将军不用为此事操心。
黎墨愿意给王将军面子,仅仅只是因为温如南把对方当做长辈而已。如果王将军老老实实的当一个好长辈的话,黎墨会继续给他面子,但如果他想要用长辈的身份干预两人的话。
抱歉了,那王将军在黎墨眼里,就只是一个将军了。一个镇北王麾下,比较有能力的将军而已,并不值得她特殊对待。
黎墨前后态度的转变非常明显,这让王将军心里有些不舒服,江世子,这里是北境,我希望您可以按照北境的规矩办事。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江世子应该已经迎娶世子妃了吧?在这种情况下,江世子应该要更加克制一点才是,不然陛下那边可不好交代啊。
王将军,不要尝试威胁我什么。黎墨轻笑一声,眼神变得十分冷淡且不屑,更不要拦着我和小南之间的事情,这不是你可以干预插手的。
江世子,我是看着王爷长大的,我绝对不允许有人欺负她!王将军提高了音量,不然就算拼上了我这条老命,我也一定会为王爷讨回公道的。
公道?黎墨把手里的酒杯放下,王将军口里所谓的公道,就是把新任镇北王架空,让她成为安定民心和军心的工具,让她成为你们控制镇北军的傀儡?
自然不是!王将军大声反驳,引得周围不少人看向他。
我都是为了王爷好。王将军重新压低了声音,避免了更多人注意到他,有些事情对现在的王爷来说太危险了,接手军务什么的,完全可以慢慢来,不急于这一时。
虚伪。黎墨啧了一声,直接坐回到椅子上,连轻蔑的眼神都懒得给对方了,你们只会把自己的念头强加在小南身上,而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愿意用尽一切帮助小南实现她的想法。
上战场和蛮夷对战也很好,组建重骑兵也好,我都会帮她。黎墨说道,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放在面前慢慢闻着。
这个酒不够烈啊,还不如自己上次给温如南灌得酒有劲。
所以,如果让小南自己选的话,她肯定会选择和我站在一起,而不是和你们站在一起。黎墨放下酒杯,王将军,这话我应该没有说错吧?
王将军动了动嘴唇,他想要说些什么来反驳黎墨。但是任由他如何搜肠刮肚,都找不出一个有理有据的理由。
王将军,我要给王爷敬酒了,就不陪你闲聊了。黎墨说道,留给了他一个带着嘲弄意味的浅笑。
真是的,要是盐吃多了的话就多喝点水,不想着去多管闲事。
黎墨身体的酒量很一般,如果直接上的话,她大概可以帮忙温如南挡下几杯酒,但却挡不住十几二十人的酒。
所以黎墨就剑走偏门,直接挤到了最前面,和温如南喝了两杯后,就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挂在了她的身上,给了她一个完美躲酒的理由。
抱歉了,我先带江凌回去,她喝醉了。温如南其实也有些站不稳了,要不是她意志力足够坚定,在黎墨趴下的时候,她估计也要趴着了。
黎墨不是北境的人,加上她的身份不一般,那些没有敬酒的将士见状也不好开口说什么,只能遗憾地看着两人互相搀扶着离开了庆功宴。
等到距离足够远以后,黎墨才慢悠悠地站直身体,反过来扶住了快要站不稳的温如南。
嗝,我们、我们现在回去吗?温如南被冷风一吹,酒劲一下就起来了。她努力想要站稳,但碍于脑袋一直晕晕乎乎的,只能选择靠在黎墨的身上。
嗯,我们骑马回去,还是坐马车回去?黎墨被风一吹后,反而更加清醒了。
骑马,你带着我,骑马回去,这样快一点。温如南的吐字还算清晰,只是不能说长句,只能一小段一小段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回去以后,休息,累了。温如南似乎猜到了什么,趁着自己还保留着部分理智,赶紧说了出来,明天有事情要处理,要早点起来。
好,我知道了,我帮你擦一擦身子,然后我们一起睡觉?黎墨有些想笑,她第一次的表现应该还可以吧,并没有很色急啊,怎么温如南那么害怕她?
只是睡觉?温如南问道。
黎墨点头,只是睡觉,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好,一起睡觉。温如南这次松口同意了下来,随后飞快补上:如果我想要做什么,你一定要拒绝我,不可以放任我乱来。
说实话,温如南倒不是担心黎墨对自己做什么,而是担心她自己因为醉酒后不够理智,会做出一些平时不敢干的事情。
一定要拒绝!被黎墨圈在怀里的时候,温如南又强调了一遍。
庆功宴过后,温如南就开始论功行赏了,为了增强自己对镇北军的把控能力,她把之前挑选出来的五十人打散安插到里面,任命他们为百夫长或是千夫长,确保自己的军令可以在军中畅行无阻。
十一月底,在击退蛮夷的第二十天,黎墨带着温如南去了郊外的一个马场,提早把自己准备的礼物送了出来。
一共是两千三百五十四匹古蒙马,多出来的不是种马就是已经怀孕的母马,如果培育得当的话,未来我们就有源源不断的古蒙马了。
黎墨说着让人选了最好的两匹古蒙马出来,分别把缰绳递给了自己和温如南。
要不要比试一下骑术?黎墨问道,赢的人可以提一个条件,输的人必须无条件遵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