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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白月光套路之后(77)(1 / 2)

不是问她的模样,用的是嘲弄的语气,面色平静,可眼底却如深渊,其中暗流涌动。

手紧紧的捏着茶杯,似是要把茶杯捏碎。

抬起头,望向周翰,人已经出了门,一身白衣的人融入了涌动的人海当中,再寻不到他的踪影。

见韩昭昭也站在窗口瞧他,陈子惠拉过她来,把她扶到椅子上,道:不急,以后见到他的机会多着呢。还有,府中的那些人,我想着也要去清理清理了。

本来,他还想迷惑一下楚王的人,寻个合适的时机,将他们一网打尽的,可是,现在,他等不及了。

这件事,我自有处置的方法。

陈子惠放下手中的茶杯,换成了手指摩.挲。

茶杯由白瓷制成,洁白无瑕,又绘一枝红梅在其上,一片白,一点红,对比鲜明,让他想起了溅在白雪地里的鲜血,惊心动魄。

面上浮现出冷冽的神色,指尖点过茶杯上的一片白,最终落在其上的一点红。

所以,今天晚上还要去看灯吗?今天晚上,是不会遇到周翰来添乱了。

周翰已经折腾了这么一次,称了他的心意,应当不会不依不挠了。

方才,陈子惠还是冷笑,但是转眼,说起看灯,脸颊上便添了温和的笑靥。

韩昭昭迟疑了一下,仍是点了头,看了陈子惠的模样,她竟是不忍拒绝。

先等下。

陈子惠把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揉搓了两下,如柔荑,温热细软,复又唤来立在身后的侍从。

低声与侍从说了几句话,韩昭昭隐隐约约听见了,说的是处置藏在府中的楚王一党人的事情。

这些人是谁,陈子惠在心里有数,不必他亲自出手,给出了名单,叫下人着手去处理便可。

说罢,他对韩昭昭回以一个温和的笑容:等我们晚上回去的时候,他们的人都该处理好了。

这句话的背后,不知是多少条人命,是多么凶.残的场景,可他偏偏用最和缓的语气说出来,似乎回去之后,等待他们的仅仅是一桌丰盛的晚膳和一树树明亮的灯笼。

她还在思索的时候,陈子惠已经拉她起身,下了楼,走入人潮涌动的大街,不一会儿的功夫,酒楼便在街角的转弯处消失不见。

上元节的晚上,街上悬挂着的灯笼尽数亮起,如同白昼,又无宵禁,越到晚上,越是热闹非凡,人来人往,摩肩接踵,间或有烟花在如水洗的夜空中绽开,耀亮天地。

这一日,二人在街上游玩,直至尽兴了才回去,回去的时候虽已是不早,在街上游玩的人仍是不少,大街小巷里的灯仍是亮着。

韩昭昭手中提着的一盏明亮的鸳鸯灯直到入了院中,到了稍微暗的地方,才显出灯的光亮来。

她提着灯,将前方的路照得清清楚楚,路面很干净,由石板所铺就,本是不该见到一点儿杂色的,可她往前看得时候,却见到前方石板上有星星点点的红,是血的颜色。

再往前接近几棵树的地方,是一小片一小片的鲜红。

为瞧得清楚些,韩昭昭把灯往那个地方举了举,灯上绘着的鸳鸯在一池碧水中交颈,而两只鸳鸯落到了此处,便似在一池血泊当中紧紧相拥,抖落着羽毛,费劲全力抖落去身上沾染的血腥气,拼力挣脱血海,甚是可怖。

顿时一惊,提着灯的手又抖了抖,鸳鸯灯笼不自觉地上移,照在了树上挂着的灯笼上,灯笼发出淡黄色而又黯淡的光,不明亮也不显眼。

但是韩昭昭很快就注意到了,灯笼的面上有的不仅仅是那些光亮,还有一点一点的血迹,是溅上去的,还有一处,是一大片的。

奋力挣脱,逃离了血泊,未成想,又入了一处。

她的手抖,灯也因此摇摇欲坠。

怎么了?

耳畔响起陈子惠的声音,是一如既往地温和。

那里有血。

她只指了地上的几处,鲜血在暗夜中显得可怖,又想到这处院落是自己所住的屋子对着的院落,午夜梦魇,醒来的时候,往窗外瞧,却见一片血泊,不禁毛骨悚然。

陈子惠顺着她指的位置瞧了一眼,声音平静:是今日对楚王的人略做了惩戒。

只是略做了惩戒?

韩昭昭微微抬头,用余光瞟了一眼挂在高处的灯笼上的血迹,想来,这已经是血溅当场,连命都没有保住。

想到这里,心里更是慌乱,于陈子惠来说,楚王一党的人,是他的仇敌,他杀起来毫不犹豫,轻描淡写,而她,现在又在他的府中埋伏了自己的人,用来对付他,若是不小心被他察觉到,他对自己又会如何。

昏暗的灯光下,她看着陈子惠的脸,得不到一个肯定的答案来。

地上星星点点的血迹被韩昭昭瞧见了,陈子惠也有些不满,着在不远处跟在后面的下人唤来今日处置楚王一党的下人。

几个人甫一到这里,便被陈子惠不怒自威的气势压制住,挨了一顿斥责,并责令他们扫干净地上的血痕。

陈子惠的眼神往上抬了抬,暗戳戳地指向挂在树上的灯笼,几个人立马会意,连连答应。

陈子惠这才同韩昭昭回到屋中,起初,知她害羞,是拉着她的手的,直到快到了屋门口的时候,估摸着没有什么人能瞧见了,便搂住了她。

门被推开,很快又被陈子惠关上,屋里黑,韩昭昭要去点蜡,陈子惠摆了摆手。

天色已晚,那里便有一盏灯,够用。

他所指的那盏灯,便是今日从街上买的鸳鸯戏水灯,里面装的是蜡烛,还能燃上一个多时辰,放在远处,又隔了帷幕,并不是很亮,适合夜间使。

一个多时辰,人要单纯地从入睡到睡熟,绰绰有余,陈子惠要做什么,她的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帷幕由上到下舒展开来,轻纱拂到她的面颊上,很快,又有了一股温热的气息传来,是陈子惠的,手紧紧地贴在她的月要上,将她揽入怀中。

别怕。

他笑着,声音轻柔,粗糙的指腹抚过她的面颊,将她在怀中搂得越来越紧,怕是稍微放松一点儿,她便要挣脱,逃远。

她看到那盏灯,光亮黯淡,被他的指缝切割成碎片,散入她的眼中。

忽然,又有一抹红色闯入她的眼中,是鲜艳夺目的,不同于方才暗色的,令人悚然的血的颜色,那抹鲜红是一段纱,明亮至极,让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抓住。

她未去抓住,那抹艳丽的红色却飘到了她的身畔,覆住了她的眼睛。

天地间一片明艳,她隐隐约约看到跳动的灯火,还有那愈发接近的人影。

唇.瓣隔着红色的纱,覆上了她的眼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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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裙下之臣

◎只跪拜在她面前◎

眼睛上陡然热烈的温度, 让她一时无措,身子仍是抖了抖,手捏紧了陈子惠的肩膀。

一片艳红色当中, 她瞧见了陈子惠的眼睛,明亮澄澈, 其中似含着烈火。

哪怕隔着红色的纱布,她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浓烈热气, 如浸在火海当中。

这一刻,她的思绪飘忽。

上元节, 普天同庆, 实际上并不安宁,朝中动荡,匈奴在北部虎视眈眈,就连父亲的下落, 都是不明,她给父亲写了一封关于陈子惠身世的密信,可是得来的只是父亲晦暗不明的话语。

按着陈子惠肩膀的力气又大了些,朱唇紧咬。

口勿隔着纱布,落在她明亮的眸子上,轻轻地。

似是察觉到她的恐惧, 又想起近日以来繁杂的事务,不定的局势,陈子惠一只手托住了她纤细的月要, 一只手由着她的肩膀往下, 顺着胳膊缓缓地滑过柔软的衣料, 捏住了她的手。

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 我都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滑过她的指尖, 一股酥.麻感,挑动着她的神经。

是吗?

韩昭昭的唇嗫嚅着,问出这两个字来。

成婚之日拜过天地,天地为鉴,誓言既出,绝不反悔。

誓言一词勾起的回忆对他而言,太沉重。

那时,卫国的开国皇帝周恒还是臣子,恭敬地拜倒在帝王的御座下,三叩三拜道,臣不忘陛下提携之恩,此生此世,永为梁朝臣子,天地为鉴。于是,前朝皇帝驾崩前,把年幼太子托付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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