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若渺眯起眼含着烟枪玉嘴,在小小狂徒闯进来瞬间拽起榻上的软缎将小师侄遮住了。怀中圈搂曲寻,他自己倒不介意被人看。
场面竟像捉奸。
若渺不急不恼,侧头问怀中人:“他和你有关系?”
“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他。”曲寻也费解此人是谁,皱着眉颇为不自在,目光隐约躲闪。
“不知廉耻。”少年怒骂,抽出长剑直指榻上曲寻:“妖孽速速现身,你在花船上如何淫乱我管不着,可伤了我师弟,夺人阳元毁人修为,那便是结下了仇债。”
话里话外是他们门派的人不知检点跑上了花船,元阳被夺俗称和人睡了,做了。也就是风流一夜,与人做了那一夜夫妻事。
少年越说越气,直指曲寻:“今夜我就断了你这妖孽的邪修!”
曲寻咬着牙愤而脱口:“一派胡言!”
在言语中曲寻被羞臊得厉害,被子下攥紧了拳头。除了自己师尊与身边的混账能给自己气受,何时受过如此羞辱,他二指起势一下便被若渺按住。
“有我在还让夫人受委屈,岂不是我的无能?”
“若渺,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渺反手擒住对方的手,低头凑近其耳旁:“动符若是让他看出你是微生荷门下弟子,你又要生气了。”
确实。
曲寻看一眼对方,忍下动手的冲动。
“你们两人不知检点,呸。”少年见不得其耳鬓厮磨,脸下一抹绯红。严肃,眉头紧锁一抖手中长剑,直奔曲寻攻去。
“哦?剑修?”若渺仅转动手中烟枪就将其攻势化解。紧接着青绿绸缎被子猛然散开卷过对方眼前,再睁眼若渺已披好衣角绣玉兰的长袍站在榻下,唇缝叼着白玉烟嘴。
“妖人,是不是剑修关你什么事?”
“没事啊,就是感叹这剑修一脉越来越差。”若渺说的是实话,他叹气:“还以为后有来者,怎料都是朽木。”
男人被羞辱后攥紧剑柄,手背青筋凸起。他自幼习剑,每日挥剑三万下,春夏秋冬,风雨无阻不敢有丝毫怠慢。努力被轻飘飘折辱,他被视为笑话断不能忍。
“剑宗,楼弃。”他不认为眼前登徒子有资格赐教,说罢长剑袭去。剑锋无眼,寒光闪现,气寄于剑身快到无法看清刃,杀气卷向若渺。
“剑宗也是落败了,让你两手,免得说我欺负人。”若渺轻盈一闪,左右剑气划破船窗,他未伤分毫。屋子里的东西桌椅可遭了殃,除了曲寻身处的那张榻,全部都粉碎。碎木飞溅,唯独绕开了曲寻。
”少废话,你若真有本事我败了就是败了,少逞口舌之快。”楼弃些许意外,腌臜的好色之徒还有点本事。他索性不再收神,持剑三环套月绞卷对方颈处。招招致命,剑气缠绕奔得就是重伤给足其教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年轻,说话狂我倒还挺欣赏你。夫人,若怕了就闭上眼,为夫啊,这就教训完傻小子。”若渺抽空给小师侄抛去一个媚眼,转脸就沉下脸闪转腾挪只躲不攻。
含着白玉烟嘴,提膝踢在男人肘处:“这里用力。”空余功夫他还能指导小辈出剑,但也无疑是让楼弃的愤怒到达了极致。
太瞧不起人了!
杀气更重,剑影重重。他手肘猛地发里力,剑闪出一声嘶鸣。听了对方的话出剑真的轻松些许,剑刃横扫,这回倒是碰到了男人衣袍。
玉兰绣线划破,若渺漫不经心一瞥,语气软了两分可怜兮兮向曲寻告状:“夫人,衣服破了。”被占便宜的曲寻只剩下烦躁,出声不是,忍着也是窝火。瞪了一眼若渺,不悦:“你若不行,我来。”
果真什么师父教出什么徒弟,这份恼火有微生荷三分样子。
“花船上装什么夫妻?”楼弃顶顶看不上一口一个恩爱的,长剑挥出锋利劲风。
“无情啊,乖乖你真有当毒妇的潜质。”若渺神色瞬间凌厉,口中吐出淡烟。他当真一言千金,手持烟枪猛地转身踢出一旁未开刃的“取水”。
楼弃脸颊一抹血迹淌出,他压根没看清那柄剑如何划过的。眼睛睁大回防之际,只见那人用脚踢剑柄,一招一式万万不是他可抵挡。
剑尖猛地贯来,他连连后退。他看出了剑未开刃,可深信不疑这柄剑绝对可以捅穿自己。楼弃拼尽真气灵力击回此剑,此刻他已退出了屋外。
转瞬间含有极强劲气的剑再度刺来,电光火石间他已来不及再刺,剑直接从他左臂下穿入,带着他身躯破开一条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剑气所到之处桌椅翻卷凌乱,楼弃被狠钉在戏台后墙。他长发披散,不可置信地凝望那道门。
两招就见高下,他本是剑宗百年一遇的天才,竟然就被轻易的打败。
那人让了自己双手,还是一柄未开刃的剑,又没有想杀自己的念头,剑贴着他的皮肤划过没伤他分毫。
“…怎么回…事。”
楼弃心中只剩茫然挫败,多年的修行居然如此浅薄。他走出俗世,却见高山,蚍蜉撼树。
见不尽木,望天遥知远。
“…斗胆请问阁下何人!”
若渺才懒得理傻小子,他现在又凑上榻前贴近曲寻:“为夫刚才好害怕哦。”
“你怕我师父听见你叫我夫人?”曲寻没好气,边穿衣服超边吓唬若渺:“你毁坏的东西胡霁不找你算账?我可没有银子给你赔,到时候你就在这里唱戏或者打杂还债吧。”
“可我是生魂,离了你,在这儿还债说不定哪天就魂飞魄散了。没有夫人喂我,我可如何是好啊?”若渺装出一副快哭的模样,掩面试图挤两滴眼泪,可惜实在挤不出来。他自知胡霁故意的,按照那小剑修修为,不可能在花船上闹起事。
俩人怪不得是好友,爱看热闹的心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又去拽曲寻衣袖,张嘴伸出点点软舌,再哀怨道:“夫人忘了它如何伺候你欲仙欲死的吗?真舍得把我留在此处?”
混账就是混账。每一句话曲寻都想动手给对方一记暴打。他恶狠狠抽回袖子,看那舌下意识小腹一紧。
边拢衣袍,边忍着下身难受。
“不管。”
“真舍得?”
曲寻心里其实正在算账该赔多少钱,心软嘴硬:“不管。”
若渺微微蹙眉牵起对方的手贴在脸上,凄凄惨惨唱上了一句:“最是人间留不住,负心男人和毒妇啊…情郎啊,你可好狠的心。”
“闭嘴。”曲寻一把捂住对方的嘴,掌心就被暖热柔软的舌尖触碰。
打不得,说不过,气人!
“你,你伤了那人吗?”曲寻换了话茬,起身后穴还有张合感不适应。
“关心他做什么?难不成夫人要出墙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一句正形,曲寻忍无可忍拽起榻上揉皱了的缎子塞人嘴里,
门外楼弃还在苦苦追问,他喊到:“阁下能否告知!”
“我败得心服口服,只求阁下告知名号!”
胡霁慢悠悠走到对方身边,他不笑都足够惊艳,何况他又装出了几分的柔弱。含情的狐狸双眸里满眼都是怜惜之情,束发的石榴花发钗缀在墨发上。
楼弃被“取水”钉得死死在墙壁上,低着头看得愣神,
“你把我这船毁了大半,这几日我可怎么做生意?”
听言他才明白这才是花船的老板,压下来惊艳之情,一板一眼道:“停业。”
胡霁被逗笑了,抬手用袖口掩住嘴边笑意:“那我这船上的人吃什么,喝什么?您倒是五谷不识,不知人间苦了,砸坏奴家我这么多东西,怎么还债?”他要是没看上楼弃怎么会作态拿乔,早将人夺了荷包钱财一脚踹下船了。
对方味道实在太好,在他眼里楼弃腹中一团热火,元阳炙热,大补!
“你这花船都是精怪,修行本应在山野凡间磨炼心性,靠元阳是投机取巧。何况你们手段淫秽,令人不齿。”楼弃严肃极点,极度的死板。眼中是对胡霁的憎恶,他道:“毁我宗门弟子修为清誉,来日必讨说法。”他尝试拽出那柄剑,可惜自身的真气撼动不了一点。
对方修为怎会如此深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啧,我这花船可没绑着他们上来,都是自愿。”话一出楼弃语塞,秦淮河艳事地,客人谁都不是被绑着强迫来此的。
胡霁都懒得费神想对方嘴里的弟子是谁,看来辛三水还没将这小剑修修理服气。他眼睛一转,一个作弄的小心思浮现。
“喂,小剑修,想知道他名吗?”
楼弃缓缓点头,警惕地看着胡霁。
“他呀,瞒着那屋里的人肯定不会告诉你真名的。”
楼弃直言:“你告诉我想要什么好处?”
“我这花船都被你砸了,当然是给我把船修好,再给我…嗯…”胡霁纤细骨节分明的手指一竖:“放一个月的小随从,免得你同门过来再砸奴家的船。”
一个人名根本不值不平等的交易。
“赔你钱还不行?”
“不行。”
“他名字有何惊人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霁高深莫测道:“他的名字说出来,你立马就会觉得值,若你觉得不值,起身走人奴家绝不拦着。”
“赌五百金的,听完你会想拜师,任何一个剑修都会这样。”
经由胡霁渲染,楼弃动摇。左右也不吃亏,不值也可走人,忍一个月当随从罢了。他不屑怎么有人听见名字就会想拜师,定要看看玄虚。
“我答应你。”
胡霁凑上前去,压低了声音轻柔柔吐出三个字,对方顿时震惊到脑袋一片空白,睁大眼睛喃喃道:“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辛三水!
剑修心中的天,早已成仙之人怎么会出现在此。又怎么是这幅风流样,怎么会与一男子做那样之事?
辛三水岂止是他望见的高山,那是遥不可及的三十三重天!
“你在骗我!”楼弃激动,抬手唤来长剑直抵在胡霁脖颈,厉声低嘶:“怎么可能是那位前辈!你信口雌黄!”
胡霁不惧剑刃锋利,艳色仙乎的脸又逼近了一分:“没有哦,奴家可不忍心骗你。”对方手中的剑缩回一分,被艳丽的五官唬住忘了愤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看钉住你衣服的剑,再想想那男人唤他的名字,你就知道我说谎了没有。”
未开刃的剑身小篆“取水”二字赫然在上,那是剑仙飞升时带走的佩剑,不应还在凡间。三水为淼,若渺…
“那他为何在此…?”
“别以为我这船上淫秽不堪,人与心爱之人游船有何问题?”
楼弃错愕中不得不信,他放下体面拽扯开衣袍只留剑刃插着一块布料。迫不期待地前去那道门前拜师,他心中唯有难掩亢奋。
他竟然与剑修飞升的剑仙交手。
若渺扶着曲寻刚出门口,还在边说:“哎,你真要抛弃我?”只听扑通一声,眼前的楼弃已经跪下磕头喊到:”求您收我为徒!”
若渺眼一横就瞧见旁边偷笑的胡霁,心中明白九分里面门道。
他冷漠道:“我为何要收你为徒?”
楼弃抬头望去,不屈不挠:“您剑法让我受益匪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已有剑宗师门,再拜师可是欺师灭祖。”
“晚辈并未拜师,剑宗现宗主是家父,家父教导不算拜师!”
“我可是登徒子,邪修。”
“是晚辈出言不逊。”
若渺全无收徒想法,姿态傲气,嘴上却说:“我和我夫人都是淫乱之人。”话落,冷脸的曲寻使劲踩了他一脚。
“嘶,谋害亲夫?”
曲寻呵斥:“你够了。”他也不懂眼前的人怎么突然转变如此之快,费解对方怎么就突然要拜混账为师。
“若渺你有点分寸。”他本意是警告对方别招惹是非和别再乱说,结果对方曲解:“我夫人不让,估计是你得罪他了。”
楼弃侧过身就对曲寻再磕拜一次:“是晚辈鲁莽,请您原谅。”
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渺看热闹甩出白纸扇,万事不知道在人眼前晃啊晃。难题扔给小师侄,看人因为自己的事情为难,心情顿好。
“你,你快起来。那混账在为难你,你怎么非要拜他?”
楼弃余光瞧见了若渺眼神中的杀气,真相咽回了肚子里。直愣愣认真道:“剑修的事您难以理解,还请收我为徒。”
若渺:“船上都让你砍烂了。”
“我赔。”
“我这夫人吓到了,需要梅妖眼泪补补。”
“我找。”
“还得出去看戏。”
“我买。”
若渺得意忘形,还想再说被曲寻退了一把后背。见人皱眉,只好放弃过多的要求。他轻笑出声,只一句:“嘿嘿,不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楼弃就像个被遗弃的小可怜,下一秒就快哭出来了。
若渺话锋一转:“若是寻来梅妖的眼泪,说不定我可以回心转意。”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