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迟?男人看自己的目光太过奇怪,云初偏着头,疑惑地叫了他一声。
墨迟回过神来,垂眸敛去了眼底的神色,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又是一副温柔如水的样子,他上前牵着云初的手带他到床边坐下,然后找了一块毛巾,一点一点,仔仔细细地替他擦着头发上的水珠,直到头发几乎已经快干得差不多的时候,墨迟才放下了手中的帕子。
灯光下的少年乖巧地仰着头看着他,即便是每天晚上都会见到这一幕,但是此时此刻,墨迟心里能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他心里那头名为对少年渴望的野兽,快要关不住了。
你先上床休息,我去沐浴,一会儿就来陪你。莫墨迟看着云初低低笑了两声,抬手揉了揉对方嫣红柔软的唇瓣,这才转身离开。
云初坐在床上裹好被子,屈膝双手环抱着膝盖,脑袋搁在膝盖上,偏头看着屏风后男人换水,然后慢慢褪去衣衫,最后坐进了浴桶。
对方方才看他的目光猝不及防的涌入脑海,云初身子微怔,下一秒,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突然爬上了一抹绯红,身子开始隐隐发烫。
墨迟洗得很快,披上衣衫从屏风后出来的时候,云初还在望着他的这边发呆。墨迟看着他,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做的东西,脚上的步子转了个弯,来到了衣柜前。
云初自墨迟出来后目光就一直跟随着对方,见人先是打开衣柜翻找了一会儿,然后手中便拿着一个长形的盒子转身向他走来,他轻轻地眨了眨眼睛。
墨迟走到床边坐下,将手中朱红色的盒子递给他:生辰礼物。
哎?云初有些惊讶,脸上的表情呆愣得可爱,他呆呆地看着男人手中得盒子有些反应不过来,刚才前厅里的长寿面,不是礼物吗?
墨迟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却也只是笑了笑没说话,将盒子又往他跟前递了递,示意他打开。
云初伸手接了过来,白皙的指尖拨弄了一下上方的暗扣,只听得喀哒一声轻响,盖子就被弹开了,里面的东西暴露在了暖色的烛光下。
那是一卷用红色绸带捆扎好的画轴,白色的宣纸泛着盈盈的光泽,打开的一瞬间,云初就闻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那是前段时间他每天都会在墨迟身上闻到的,有些刺鼻,但是又带有一种奇特的香味。
云初偏头看了墨迟一眼,然后在对方温柔如水的目光下轻轻将它拿了出来。
绸带被解开,随着画纸上的内容被一点点的呈现出来,云初也跟着一点点的睁大了眼睛。
他在画纸上看见了自己!
不是水也书房里的那些红黑两色的山水或是人物画,而是集合了很多种鲜艳的色彩,蓝天,白云,一望无际的花海,还有在花海中开怀大笑的少年,以及少年身后的那个,一身黑衣,容貌俊美,神色宠溺的男人。
这幅画太过栩栩如生,云初看着画中的自己,总有一种下一秒就会蹦出来另一个自己的错觉。
他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只能指着自己手中的画,又看向自己身旁的男人,兴奋得脸都红了。
喜欢吗?墨迟看着他熠熠发光的双眼,伸手将人抱进自己的怀里,轻声问他。
云初说不出话来,只能一个劲儿地点头,墨迟轻轻笑了两声:喜欢就好。
他现世的时候,因为对画画感兴趣,便学了两年的彩绘,教过的他老师都夸他极有天赋,只是后来接受了家里的企业之后,便再也没碰过画板了。
墨迟想了很久要送云初什么,他能给云初所有,只要他想,可是墨迟想,他的云初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云初,也只有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东西,才能配得上云初。
想来想去,云初坐在梳妆台前仰着脑袋笑眯眯地问他自己好不好看的一幕突然间闯入脑海,于是墨迟没有片刻的迟疑,就敲定了送云初的礼物。
他亲手作的画,拜托了管家给自己找颜料,老人家活了半辈子,从来没听说世上还有这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却还是帮他找了,他瞒着云初,用了两个白天加夜晚,将两个人的身影,定格在了米白色的宣纸上。
这样一副色彩鲜明,栩栩如生的画,世间仅此一幅,而它,专属于他的云初。
阿迟这上面的我好好看!云初震惊了许久之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转头欣喜地看着墨迟,声音里是纯粹的喜悦,烛光下的眼睛亮晶晶的。
墨迟看着他弯弯的眉眼,抬手抚上他的脸:现在的云初也很好看。
云初被他这样神情的目光一瞬不瞬地注视着,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还是同男人对视,小小声问出自己心里想问的话:那,阿迟喜欢吗?
墨迟听见他的话笑了,眼里全是对方的身影,他抬起另一只手握住云初的肩膀,力道轻柔却坚定的带着两人的身子往身后的床铺倒去,将人压在了自己身下:喜欢,一直都喜欢。
云初像护宝贝一样护在怀中的画卷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被墨迟放到了一旁,身下是柔软的床褥,云初看着身体上方的墨迟,小小声地咽了咽口水,目光有些躲闪:我也一直喜欢的。
那个在客栈有着金色阳光的早晨,男人坐在桌边将他抱坐在腿上亲吻他时的不正常的心跳再次席卷而来,然而这次的云初却没了当初的害怕和不安,反而轻轻阖上了如同鸦羽般的睫毛,像献祭一般,微微扬起了脑袋,将自己最柔软一面,全然送到了墨迟跟前。
他不知道他现在这副样子,落在墨迟眼里,有着怎样致命的吸引力,纵使男人看着他,呼吸顿沉,漆黑深邃的眼里,缓缓汇聚了一股风暴。
第一百二十四章 小狐狸与书生(四十)
一直喜欢什么?墨迟压低了嗓音问他,呼吸灼热滚烫,逼得云初眼尾绯红一片。
云初指尖紧紧攥住了墨迟身上的衣衫,力道大得几乎要将那上好的布料撕碎而不自知,他睁开了眼睛,水意朦胧地看着身上的男人,张了张嘴:一直喜欢阿迟云初喘了喘呼吸,小声却坚定地重复着之前的话。
墨迟看着他,终是没忍住,少年小小的惊呼声被吞进腹中,唇齿厮磨间衣衫褪了一地,角落里烛火摇曳,两抹缠绵的影子明明灭灭地投在青色的床帘之上,低喘包裹着呢喃,交织成了一首天地间最美的乐章,歌唱着最原始的快乐。
灵肉结合的那一刹那,云初纤细优美如天鹅的脖颈高高扬起,惊呼尽数被身上的男人吞去,男人光洁饱满的额头上布满了一颗颗豆大的汗珠,然后在重力的作用下,轻轻地砸在了云初精致无比的锁骨处,同对方身上的汗水融合在了一起。
情至深处,云初难耐地在男人健壮的后背留下了一道道鲜红的抓痕,到了最后墨迟全然进攻之后,更是被逼得头顶上的耳朵和身后的尾巴都现了形。
墨迟看着身下人诱人而不自知的样子,神色几欲疯狂。云初挣扎逃脱不得只能随着对方制造的欢愉随波逐流,临近最后一脚的时候,他被逼得受不住了,颤抖着沙哑得嗓音低低哭了起来,一个劲儿的求饶。
初经人事的小狐狸哪里知道,这种事情上,越是求饶,越是会让身上的男人疯狂。
直到半夜,方才云雨初歇,床上的云初已经累得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还没等到墨迟小心翼翼地从他的体内退出来,他就已经偏头睡了过去。
墨迟看着云初被汗水浸湿的头发软趴趴地搭在他光洁白皙的额头上,眼里一片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