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那头梅姐也准备挂电话了。
但是江爸一手按住她的小腿,一手抓住脚,用力一拧。
梅姐发出生孩子的痛唿,嗷一声惨叫啊!
别说江岸吓住了,战贺也吓得从厨房跑出来了。
怎么了怎么了?
他们俩举着手机,胆战心惊的看着。
梅姐疼的把手机随便往座位边一放,手机镜头超前,但是倒着滑到地上立着呢。
江爸专心致志的给梅姐治疗,没看到镜头里出现的江岸和战贺。
江爸在手心上倒满药酒,这药酒度数肯定很高,一边有个小酒精灯,手指靠近酒精灯,瞬间掌心都冒蓝火了。
江爸的手就变成了红烧鹅掌,手心带火,然后勐地贴在梅姐受伤的脚踝,小腿,脚背,上下用力的揉搓,力气大的能把小腿掐红了,咔咔咔一顿搓,估计腿上的汗毛都给烧没了。
抓着脚,这么拧拧,那么揉揉,掌心贴着肿的最厉害的地方用力揉。
梅姐疼哭了都。
哭的嘤嘤嘤的,吧嗒吧嗒掉眼泪。
一开始还会哎哟两句,后来就哽咽抽泣。
战贺眼神里都是恐惧。
贴着江岸的耳朵小声开口。
媳妇儿,那啥,你,你觉得这场面熟悉吗?
江岸摇摇头。
你看过给猪蹄儿燎毛吗?就是用喷灯对着猪蹄儿一顿喷,火烧,烧掉那些毛。我感觉,我妈的脚就是被火烤猪蹄儿!在这么烧下去,距离能吃就缺少点花椒大料了。
红烧人蹄儿!
我不想看到母杀子的家庭伦理剧,所以闭嘴!
江岸瞪眼珠子。瞎说什么大实话,声音再大点呗,让梅姐听见了,梅姐不在乎脚踝受伤,绝对拎着菜刀过来噼了战贺。
不是,这,这,行吗啊?
战贺再一次怀疑老丈人的手法。
骨科医生前身是木匠。
他老丈人前生估计是个厨子。
这是为了促进药酒吸收,能很好地舒筋活络,通痹去肿,拧着了也是拧着筋了,把筋揉开,就不会那么疼。还不会肿的太厉害。狗屁不懂还瞎巴巴!就你有嘴啊!
江岸白他一眼。
我都多少年没看到我妈哭了,你看她哭得
俩人小声哔哔的话被视频的对话打断了。
别哭了!很快就好了。
江爸声音温和,带着点笑意似得安慰梅姐。
你怎么这么狠心?我都疼死了,你还一直揉?就不能等明天吗?
梅姐可怜兮兮的诉苦。话语里都带着点撒娇。
揉开了明天就不会太疼。三五天就能下地走路。
我现在疼的受不了。沙发都被我抓烂了。
抓烂也不用你赔。再忍忍,我在推拿一下。
看样子要发力,但是梅姐哭的都哽咽了,江爸有点哭笑不得的松开手。
我这还没推拿你哭的成什么样子?
说着拿过纸巾递给梅姐。
我疼啊,疼死我了。我想起这么多年我一个人抚养孩子长大成人的所有辛苦。
孩子长大了就好了。你看我,我老婆去世后我也很担心我儿子,可现在我儿子是一名出色的医生,对我嘘寒问暖,儿子和闺女一样贴心。
这话说的在理,我儿子对我也好。
那就别哭了。
我还是太疼了。
江爸叹气又笑,起身去了外边,过了一会拿了一条巧克力进来递给梅姐。
我学生订婚送我的喜糖,你吃了吧,巧克力先苦后甜,你也会先苦后甜的。吃着别哭,我在推拿一下就结束了。
江岸关了视频。
和战贺面面相觑。
我妈,我妈没有这么小女人的时候!
战贺吞了吞口水,大为震撼。
梅姐啊,那是泼妇中的战斗机,母老虎中的虎王!
可刚才呢,娇滴滴,可怜兮兮,撒着娇,嗲声说话。这是母老虎?这不是林黛玉吗?
我爸,也没对别的女性患者这么有耐心过。
江岸也瞪圆了眼睛,颇为吃惊。
江爸,温和有礼,和女性保持距离。
可现在呢,有些无奈,更多纵容,还挺关心的对待梅姐!
你,提前喊我哥吧!
江岸接受现实了,他要多一个后妈了!
战贺却活学活用,往地上一坐,手一摸眼睛,眼泪哗哗的掉。
我胳膊好疼啊,我胳膊一疼我就想起我从出生到现在所有受过的苦。被亲生父母遗弃,被养父母虐待,到处流浪,和狗抢食儿,吃不饱穿不暖,冬天盖着纸壳子,夏天睡在水泥管子,我怎么这么苦啊!
江岸大为吃惊啊,战贺是怎么做到说哭马上就流眼泪的呢!
苦的我生无可恋了,除非你用嘴喂我吃块巧克力,不然我就有活不下去的想法了!
巧克力啊,融化的快啊!
从他嘴里吃巧克力,那亲的要多缠绵啊,巧克力味道的亲亲,啊,想想就刺激!
舌头缠绕又亲又嗦的。
选一块大的巧克力,从含进嘴里一直亲到没有巧克力味道。少说也要半小时!
吧嗒吧嗒掉眼泪,但眼神里的兴奋藏不住。
来吧,用巧克力吻安慰我这苦难的人吧!
江岸拉起他的手,在舌尖舔了舔,赶紧呸呸呸。
要死啊你,眼睛还要不要了?怎么用抹完辣椒的手抹眼睛啊!快洗洗!
江岸没时间管他这样那样的想法,拖着他去洗手间洗眼睛。
再不洗眼睛要辣坏了的。
嘻嘻哈哈的胡闹,但俩人心里都装着爹要娶后妈娘要嫁人的事儿。
江岸推推趴在怀里赖皮的战贺。
要不要买房啊?
要琢磨以后啊,买房结婚的都要考虑。
战贺耳朵贴着江岸的胸口,强行装小鸟依人把自己塞进江岸的怀里。
明天我问问物业,看看那栋楼有没卖出去的。要不就要一套二手的,和咱们住一个小区。年纪一年年大了,住一个小区咱们多照顾着。
我爸捣鼓养生菜这么多年了,你妈厨艺还行。
我妈不爱做饭的。我八岁就踩着板凳下厨了。
请个小时工也行。
这事儿还真严肃了,你别嫌弃我不要脸啊,你爸到底还有那啥的能力吗?我真的很想要一个弟弟妹妹。
战贺很严肃的询问。
江岸白他一眼,用力把他推到一边去。
翻身用屁股对着战贺。
战贺贴上来,下巴卡在他的脖颈那,一顶胯的,把江岸撞得一晃悠。
我打你了!
江岸耳朵尖发红,又热又硬的瞎撞什么呀。
问你话呢!回答我!
战贺咬了咬江岸的耳垂。
我怎么知道?
江岸实话实说。父子再亲也没有问这种事儿的。
看来我也只能捡一个小孩儿去了。
战贺有些失望。突然眼睛一亮。
媳妇儿,咱们生一个吧!
欠揍你直说!
生不生的出来这需要努力啊!来来来,咱们现在就努力!
别看战贺一只手的,上下不够他忙活的。
在内裤差点被拔下去的时候,江岸一记断子绝孙脚,就把战贺给踹下去了。
战贺摔得哎呀一声,江岸扯着脱到屁股蛋以下的睡裤就跑!
鞋都顾不上了,一边跑一边往上提裤子。
一口气冲到主卧室,就把战贺关在门外。
还给锁上了!
媳妇儿,你给我开门啊,我不闹你了!大半夜的我要睡觉呀!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