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蒋青松在屋子里扫了一圈,没有看到蒋代真的影子。
哎,我家真真呢?
老木匠直摇头:不知道,没看见。
他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蒋代真去哪儿了,但他不能说破。
蒋青松出了屋子就去找,找来找去找到了厨房里。
蒋代真是好心,见林申一个人既要炒菜又要烧火,一个人忙不过来,他主动说要帮忙烧火。
结果,满屋都是烟。
蒋代真自己也熏得不行,眼泪哗啦啦地泪,脸上也沾了不少灰。
林申连忙推开窗子,一股浓烟飘到了外面,苍蝇都被熏跑了。
蒋代真被烟熏得睁不开眼睛。
林申拿着一条干净帕子,蘸湿了来擦他的脸。
蒋代真微微抬起脸,从外面看像是在索吻。
偷看的蒋青松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厉喝道:你们在干什么?
林申和蒋代真都吓了一跳。
林申这才注意到他跟蒋代真的距离太近了,他不动声色地直起腰,也不解释什么,对蒋代真说:你出去好好洗洗吧。
蒋代真心生懊恼,讪讪地出去了。
蒋代真一扭脸,蒋青松才注意到他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跟个小花猫似的。
蒋青松吓坏了:真真,你的脸
有很多灰吧?蒋代真伸手一摸,白皙的手背上都是灰渍。
不用问蒋青松了,他已经看到了。
我看烧火挺容易的,谁知道竟然这么难。蒋代真乖乖地去洗手。
蒋青松跟在他屁股后面,一脸纠结地说:那我刚才看见,你跟他。。。
说到一半,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误会了。
蒋代真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怎么了?
没什么,我看错了。蒋青松说。
老木匠在旁边看了半天热闹,悄悄进了厨房。
我来帮你烧火。
林申没有拒绝,他一个人确实手忙脚乱。只有他和老木匠两个人,只做一道菜,再加一道小咸菜,两个人也能吃得很香。家里来客人来了,就不能这么简陋了。老木匠帮他烧火,他能做得快一些。
蒋青松在审问蒋代真:你在家里什么都不干,张着嘴等吃的,我让你去店里帮忙,你都不愿意,怎么到了这儿,你就变得这么勤快了?
蒋代真耳朵通红,不自在地说:我哪有你说得那么懒?我就是想体验一下火是怎么烧的。
蒋青松用手指点了点他:你回家再体会,家里的厨房有很多人,全都等着教你呢。
我学啊,当然要学。蒋代真还在嘴硬。
蒋青松:你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他是拿这个孩子没办法了,说又说不得,打也打不得,伤到了哪儿,心疼的还是他。
吃饭了。林申把饭菜端上桌,请他们过来坐下。
蒋青松一直在偷瞄他。
蒋代真看不下去了,用力踹了他一下,低声说:爹,你干嘛老看他?
他长成这样,他不是让我看的?我看看怎么了,他又不能掉块肉。再说了,人家都没说什么,你倒是有瞪起眼睛来了。你还当我是你爹吗?蒋青松吹胡子瞪眼地说。
蒋代真气得不轻,撅着嘴坐在那儿生闷气。
等林申来了,两个人的表现又正常了。
蒋青松尝了一口菜,称赞道:小郎君手艺不错啊。
林申还没说话,蒋代真先笑开了。
蒋青松这个气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意思批评他,话锋一转说:有这样的手艺,不去大酒楼当厨子可惜了。
蒋代真垮了脸,不着痕迹地瞪了他一眼。
林申谦虚地说:我的手艺离大厨差远了,也就给我师傅做做饭还行,到了外面就献丑了。
老木匠充当润滑油:吃菜吃菜。
蒋青松吃得红光满面,跟林申说:那我们就说定了,改天我让管家过来跟你签字画押。还有图纸,你最好能画得详细一些,再把各个零部件做出来。。。
跟林申敲定了很多事情,蒋青松转身上了马车。蒋代真落在后面,他坐在马车里就能听见蒋代真和林申的说话声。
我上次让你带的花种?林申提醒他。
第60章 山村的特色美食
蒋代真以为林申把他叫住,是有珍贵的东西送给他。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结果,林申问的是花种。
蒋代真脸上的表情僵了下,懊恼地说:我忘记了。
这些天,他都在忙自行车的事。
自行车出现之后,蒋青松对这个东西非常感兴趣,还亲自上去试骑了一下。跟大多数一样,蒋青松刚开始觉得学会很难,在下人的扶持下,他沿着院子骑了一圈,就不让下人扶着自行车了。
蒋代真跟他讲了要点,蒋青松利用大长腿的优势,只要自行车往一边倾斜,他就把腿伸下去支撑着,竟然一次都没有摔倒过。别人得学好几天,蒋青松一天就学会了。
蒋若年早就跃跃欲试了,也闹着要学骑自行车。蒋代真又不辞劳苦,陪着蒋若年学会了骑自行车。
发现骑自行车学起来很容易,蒋青松才下定决心来找林申。
自然而然地,蒋代真把花种的事抛到了脑后。经过林申的提醒,他才想过来这事。
林申安慰他:没事,下次让人带过来就好。要是你没空,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蒋代真生怕他去找别人,别人就比他好用吗?
我有空,下次过来肯定给你带花种。
蒋青松听不下去了,咳嗽一声唤道:真真啊,我们该走了。
我走了,你不许找别人,听到了没有?蒋代真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看到他点头答应了,才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晃晃悠悠地往外走。
蒋青松瞄着蒋代真的脸色,轻声问:他要花种干什么?
他要种花,在院子里种满花。蒋代真笑着说。
蒋青松拧着眉毛说:你笑什么呀?
我笑了吗?蒋代真摸了摸嘴角,脸上的笑容也淡了。
你真是。。。蒋青松点了他两下,气得扭过头不说话了。
爹,你干嘛老生气?蒋代真凑过来,挽着他的胳膊软软地说。
看着这样的娇儿,蒋青松就是有气也发不出来,心平气和地问:你天天出门就是来这儿?
我没有天天出门呀。蒋代真动了动身体,一缕秀发粘了脸颊上,配合着他的表情显得无辜极了。黑葡萄似的眼睛看过来,让人一眼就能望进最里面,笑嘻嘻地说:我最近几天都没有出门,乖乖在家里陪阿么和大哥。
孩大不由爹啊,看到你大哥这样,我有点不想你嫁人了。咱家的钱已经挣得够多了,我跟你阿么也花不了多少。就算你们几个都不嫁人,天天呆在家里也有钱花。蒋青松神色复杂。
我大哥比你想象得要坚强多了,他没有以泪洗面,每天都过得很开心。秦怀业还想跟他重归于好,他已经无所谓了。他本来就不喜欢秦怀业。。。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蒋代真的声音越说越小。
蒋青松愣了下,惊讶地说:他不喜欢秦怀业,那我跟你阿么问他愿不愿意嫁给秦怀业时,他为什么要点头答应?
大哥跟你说,周围人都在催,他也觉得自己该成亲了,还有秦家风头正劲,蒋家急于跟秦家合作,他才点头答应嫁进秦家。蒋代真说。
你大哥就是心思太重,他想得太深太远了。生意再重要,也没有家人重要。他要是不愿意嫁,跟我直说就是了,我必不会逼迫他。蒋青松说。
蒋代真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有些话听听就算了,千万不要往心里去,以为自己在父亲心里很重要,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外人看到的永远是表面,鞋子合不合脚只有穿鞋的人才知道。风光都是给别人看的,只有深处其中的人才知道。
说这些话,蒋代真就是告诉蒋青松,他可以放心大胆地搞垮秦家了,不用畏手畏脚的,因为蒋若年才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