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张小珂的爷爷过七十大寿,凡是张家的儿女都要回去。为了看起来体面一些,夫妻两个人咬着牙置办了新行头。面子是有了,他们也背上了外债,借了外面不少钱。为了还债,林河起早贪黑地干活,只为了换取微薄的工钱。
现在要他把没穿过几次的新衣服拿出来,给他恨得要死的弟弟穿,他怎么可能愿意?
林岳脸上一黑,张嘴就要骂人。
林申说:爹,算了吧。人家是来退亲的,就算我换上一身新衣裳,人家还是要退亲的。
林申长得再俊,架不住他是一个流氓。身为一个白富美,要什么样的帅哥找不到,为什么要吊死在林申这棵歪脖子树上?
你给我闭嘴!林岳怒吼道、
林申伸出手指在嘴巴上比划了一下,做出一个给嘴巴装上拉链的动作。
你弟弟要是能保住这门亲事,对你也有不少好处。周家富得流油,有数不尽的商铺和田地,从手指缝里漏一点就够咱家吃了。就是一件衣裳,还是最便宜的衣裳,你弟弟最多穿上半天就还给你了。穿着破衣烂衫,你弟弟被人贬得一文不值,你脸上就有光吗?林岳苦口婆心地说。
林河烦躁地说:就他这样,一般人家都不愿意把哥儿嫁给他。就算长了一张好脸,那也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周围人都知道他是什么狗德性。你就是把他打扮成一朵花,周家也不会要他的。
不会说话就闭嘴,我就问你借不借衣裳?林岳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把林申打扮得漂亮一些,万一周家小哥看到林申的帅脸改变主意了呢?
借借借,弄坏了,你们赔我!
林河烦得要死,他只想把亲爹和狗弟弟送走,抓紧时间再睡一会儿。
第6章 退婚前夜
天气燥热,林申躺在狭窄的床上,翻腾了半天也没有睡着。
隔壁传来林兵的唿噜声,可以用惊天动地来形容。
林岳已经睡着了,被他烙大饼一样的声音惊醒了。
睡不着?林岳冷不丁地问。
啊,可能太热了。林岳坐起来,身上出了一层汗水,身上穿着一件大裤衩也湿了一片。
他有些无奈地看着屋顶,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个小隔间就是林申睡觉的地方。
他跟林岳夫妇睡一间屋,中间扯了一块破花布挡着。这块花布用了一些年头了,上面被虫子蛀了密密麻麻的小洞,隐约能看到外面的床。
一面是布,另一面是墙壁,地方只能摆下一张单人床。平躺在上面,正常人都会觉得无比压抑。墙壁又不隔音,林兵和周子楚有一点风吹草动,他在这边听得清清楚楚的。
长夜漫漫,林申却毫无睡意。
现在知道着急了,早干嘛去了?睡不着就去外面呆着,别耽误我和你阿么睡觉。林岳没好气地说。
爹,你误会了,我不是着急,我真是热得睡不着。林申认具地解释。
我让你滚出去!林岳生气了,随手抓了个什么玩意扔过来。
林申圾拉着鞋,麻熘地出去了。
他去厨房提了一桶水走到院子中间,舀了一瓢水就要从头顶往下浇。
角落里传来一声低低的咳嗽声。
这个声音
谁?
林申动作不停,冷水从脖子上浇下来,沿着他结实的胸肌流到壁垒分明的腹肌上,最后又沿着裤子的缝隙流进去
周子楚是起来小解的,无意中看到这一幕,顿时觉得一阵口干舌燥。
到底是谁?那人长时间不吱声,引起了林申的戒备之心。毕竟恨他的人太多,想让他死的人也很多,小心点总没有大错。原主就是让人黑死的,他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林申伸手抹去下巴上的水珠,紧紧地握着水瓢。盯着发出声音的地方。
是我。一个跟蚊子哼哼似的声音传到他耳朵里。
林申眯着眼睛,借着稀薄的月光看过去,认出了那个人是周子楚:是大嫂啊。
我出来小解。周子楚眼神火热地往前走了两步,直勾勾地盯着林申的腹肌看。
谁能想到。整天不干人事的林申有一幅让小哥尖叫的好身材。
他暗戳戳地等着林申说点什么或者做点什么。
林申背过身去,脚步一挪躲进了旁边的阴影里。
早点睡,很晚了。他说。
知道名声不好,他就自觉离嫂子远一点。
就这样?
周子楚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没有看到想看到的画面,林河失望地砸砸嘴,把门缝关严实了。
张小珂搂着孩子睡得正香,他悄无生息地爬到床上,没过多久也睡着了。
冲完一个凉水澡,林申趁着凉意没有退下去,赶紧爬到了床上。
林申!林周氏在外面叫了好几声,里面的林申都没有反应。
他撩开帘子,就见林申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
第7章 蒋代真
啊!
林申被划破天际的尖叫声惊醒了,他愣愣地坐起来,睁着迷离的眼睛看过去。
林周氏慌忙把破旧的布帘放下去,臊红了脸说:赶紧把衣裳穿上,时候不早了,再睡就到中午了。
周子楚的脸红透了,手忙脚乱地往外面跑。
林兵在外面哄林星,听到老婆的叫喊声,抱着林星站在门口问:出啥事了?
没,没事。周子楚一脸慌乱地说。
是不是林申又想到了不省心的弟弟,林兵的脸阴沉得似是能滴出水来。
不是,我看见了一只大老鼠。周子楚的眼睛闪烁了几下,不敢说他看到了林申的果体。要是实话说了,林兵会醋意大发,十有八九要跟林申打起来,这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再说,林申并没有错,错的是他不该那个时间进去。
家里的老鼠是太多了,得想个办法赶走。
林岳嘀咕了一大堆,周子楚听得漫不经心,他的脸红扑扑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还挂着莫名的笑容。
林申是三兄弟里长得最好的,而且他的皮肤是天生的雪。脸和脖子因为常年暴露在外面,显得不是那么的雪。可脱了衣服,常年没有被阳光照到的地方,是肉眼可见的白皙。
林申穿着借来的衣裳出来,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林岳差点没有认出来。
人模狗样的。林岳上下扫了他一眼,评价道。
林申打了个哈欠,显得没精打采的。
你怎么回事,昨天晚上做贼去了?给我打起精神来。林岳看不过眼,重重地在他后背上拍了一下子。
他的力气太大了,林申差点被他一巴掌唿到地上去。
接下来,林岳又催着他赶紧去洗脸。
道路难走,骄贵的小哥在车里滚来滚去的。他难受地撩开车帘,生气地问:还有多久到地方?
快了。管家骑着马跑到马车边,毕恭毕敬地说。
天啊,这是什么鬼地方?也太远了,我太受不了了。要是让我嫁到这个鬼地方来,我可能一天都呆不下去。周凤年撅起红红的嘴唇,拉长的声音娇娇的。
后面的车里坐着周济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