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因为痛楚控制不住地流出眼泪,他虚声道,呜~救救救我我呜被拐
小女郎一惊,正义感和愧疚感爆棚,内心都在告诉她要救下这个人,她的手颤抖,咬牙道,好!你等等!
她看见了他脖子上绑着的绳子,伸出白嫩的小手去解、去拽、去扯,甚至用牙齿咬,都没有任何办法。
怎么办啊,我解不开!她看着燕沉潇,燕沉潇心中绝望,恍惚道,柴房刀
小女郎赶忙撒手跑进柴房,从里面翻出沉重的柴刀,双手提着柴刀割着燕沉潇脖颈后的粗绳。
刀口很钝,偏偏她的力气又小,咬着牙割了好久都没割断。
小狼不知从那儿窜了出来,此刻正蹲守在两人旁边,耳朵竖立,似乎在听着周围的动静。
随着哐当一声刀落,这条粗绳终于被割断,燕沉潇来不及惊喜,颤抖着站起身,我们走。
小女郎抓住了他的手,拉着他往狗洞的方向去,她的动作迅速,奈何燕沉潇浑身上下都痛得不行,走了几步腿便软得摔下。
周围的气息安静而焦灼,只有他们强烈而紧张的呼吸声,生怕引来别人。
小女郎一边扶着燕沉潇一边拉着他,走在他身后,把他从狗洞推出去,与此同时却听到了嗷呜嗷呜几声狗叫,回过头,只看见一个人正朝着柴房的方向走开。
小女郎心急如焚,快!有人来了!
燕沉潇爬出了墙,小女郎紧随其后,还没完全钻出来便听到男人的尖叫声,小崽子跑啦!!!
两人一惊,拉着手慌忙逃离,那只小狼也跟着他们跑开。
那个胖男人追过来了,身后还跟着一批他的人,嚎叫着,像是一只发怒的大虫,手中竟挥舞着那一根粗壮的木棒。
两人绕着路企图甩开身后穷追不舍的人,然而燕沉潇拖着残破的身体,由一开始的快速到后来却越来越慢,那个男人也越来越近。
他开始颤抖,恐慌得跑不起来,呜呜
小女郎咬牙,快跑!他快来了!
她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喊,来人啊!救命啊!有人要杀小孩!
呼救命啊!
呜呜你走吧燕沉潇从心到身体涌出绝望,他现在宁愿去死,也不愿拖累她。
小女郎说道,往人多的地方跑!
话落,她推了他一把,我们分头行动!
燕沉潇于是提着腿又跑了几步,见到闻声赶过去的人群,最终控制不住瘫软下来,惊魂未定。
他抬眼搜寻着小女郎的方向,却见她被那个男人擒住了,奋力挣扎着,小狼缠在男人脚下,张开锋利的牙口狠狠咬上去,男人于是惨叫了一声,一脚甩开小狼,小狼被摔在地上。
小女郎抓着男人的手臂张口咬上去,男人又痛又怒,竟提着木棒朝她劈砸下来,燕沉潇浑身惊颤,张嘴想要叫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惊惶着爬过去。
小女郎要逃离已经来不及,慌忙伸手去挡,右手被痛击,一瞬间便倒在了地上。
男人眼睛已经红了,像是发了疯,不顾冲过来的人群,抬脚踹向小女郎,小女郎脸色苍白,满地打滚,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
周围有女人冲上来,制止这个男人,却被男人的手下团团围住,场面一时混乱,小狼绕着小女郎呜呜叫,有人把小女郎带了出来,放到安全的地方,随即又冲进人群中。
燕沉潇连走带摔地朝她的方向而来,小女郎缓过了一开始的疼痛,浑身脏污地站起身,一边掉眼泪一边朝他冲过去,快!我们快走!
来不及犹豫,两人再次跑走了,小狼紧紧跟随着两人的步伐。
他们尽力往能遮住人的地方跑去,最后两人躲在一处无人的草堆之中,仰倒下来。
燕沉潇眼花缭乱,一片眩晕和疼痛,缓了好一会起身跪在小女郎旁边,眼泪止不住地落,你,呜呜怎么样了
小女郎没有回应,燕沉潇翻过她的脸,只见她脸色苍白,眼睛紧闭,竟是晕了过去。
燕沉潇一瞬间心头极度恐慌,当即起身要去找人救她,谁料刚出去几步便被两个粗壮的女人看见,她们面目凶狠,燕沉潇一看便知是那个男人的手下,往后退了几步,却仍是被她们擒住了。
跟在他身边的小狼再次张口咬人,这两个女人踢了一脚给狼,又骂骂咧咧着狠狠打了他一掌,燕沉潇嘴里弥漫出一片血腥,眼泪哭干了落不下来,只是一双眼通红,望着草堆,绝望而又绝望,周身气息森凉。
又是一阵尖锐的痛楚袭来,燕沉潇再也抵抗不住,晕了过去,脑海中最后出现的是还躺倒在草堆里,不省人事的小女郎。
她的面容在他的梦境中向来是不真切的,可现在迷雾渐渐散去,竟一点点清晰起来,又缓慢变化,像是在长大,直到最后,她的面容长开,眉眼精致秀丽,最后竟化成了他熟悉的模样。
甘棠在门外等着时逐渐想起了自己忘记的事情。
那便是在白日,她躺在燕沉潇的床榻之上,将要入睡时却隐隐约约听到燕沉潇的话。
声音清软,带着难得的乖巧和憧憬,回京后我求母皇赐婚吧。
赐婚?
甘棠一顿,心情复杂。
娶了燕沉潇?家里是不是会被闹得鸡犬不宁?
她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平白打了个寒颤。
算了算了。
她当时昏昏欲睡,好像并没有回复他,等他蛊毒解了,然后醒了,她再想想如何婉拒他。
屋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燕沉潇靠在药桶之中,身上许多地方扎了细长泛光的银针,一条雪白的手臂被拉出来,手腕却涌出暗红色的血,顺着手臂线条缓缓滑落,在水雾中,显出一种极致的对此,冲击人的视线。
而在他身旁,凌云正襟危坐,一条手臂也被拉了出来,同燕沉潇一般在手腕割开一道口子,鲜血缓缓涌出,她看不见,只凭着感觉看向自己的手腕,在这紧张凝重的气氛中,心也沉重了几分,已是有几分后悔。
只是还有隐隐的兴奋,如同瘾君子一般,双目微微泛红,嘴角矛盾地勾着,毕竟燕沉潇已经在那药水里泡了这么久,药效应当正在发挥。
她看不见他的脸,可耳边却能听到他的哼声,压抑而又痛苦的,她几乎能想象到他的样子。
他在做梦吧?
梦里应当是她。
鸦云没空理会发疯的她,她满头大汗,一双混浊的眼球在燕沉潇身上观察搜寻着什么,苍老的手捏了针,在他身上扎进去。
她在逼燕沉潇身上的蛊虫出来。
金蚕蛊小巧而狡猾,隐藏在血脉之中,非不得已绝不出来。
时间一点点流逝,等宸星寥落,天边微白时才找到这小虫子,一点点把它赶出燕沉潇的体内,它渐渐在手臂上显出踪迹来,最后出现在腕口处,混在血里,可身上却滴血未沾,甚至莹白可爱,小小的身体几乎全透明,只是它极度敏感,稍有一点动静都会让它再次钻回体内。
在这个关头,没有人动弹,连呼吸都是极其微弱的。
好在凌云身上吃了吸引它的药,它方现身便极速朝着凌云腕口钻去,速度极快,鸦云只看到微微一道虚影,只眨了道眼便消失了。
凌云看不见,腕口处传来的动静和异样在黑暗中更加明显,有什么东西顺着她的血脉钻进了体内,吓得她身体一僵。
就这么结束了?
她有些不敢置信,燕沉潇竟然还未醒过来,她的药莫非还没生效?
没有理会她,鸦云率先给燕沉潇的手腕包扎,动作敏捷迅速,力道却不轻,凌云于是顺着她发出的声响看向燕沉潇。
巧合的一瞬间,脑袋抵在药桶边缘的人竟倏忽睁开了眼,如水般的眼眸还闪着惊魂未定的光,惶惶地落在面前的人上。
烛光正盛,暖暖地烘在眼前人的侧脸,分割出半边明亮半边阴影,燕沉潇瞳孔放大,直直地看着她,恍惚喃喃,是你
作者有话说:
倒计时二
棠棠:婉拒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