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阿伯正说着话,忽然听到有人喊了声刺客,还说是往夫君的房间跑了。
当时我害怕夫君遭遇不测,就跑出去了。刚遇上他们几个,说了两句话,就听到阿伯房间里传来了摔东西的动静。
等我再跑过来时,阿伯就已经躺在地上了。
钟大人看了看那几个侍卫,他们忙跪道,是这样,但是我们没有说过刺客是往苏公子房间跑去的。
怎么会,我明明是听见阮蛮蛮忽然想起来了,之前她问侍卫刺客有没有伤害苏祁尧的时候,他们似乎很迷.惑的样子,好像真的不知情。
可是,那道声音明明是说的,刺客去了去苏祁尧的房间。
我明白了。钟大人突然开口打断了阮蛮蛮的思绪,
我瞧着这位老伯像是中毒的样子。去找大夫来,看看这些食物里有没有毒?
如果有的话,就查查这些食物是谁做的。
不用查了,这些都是我特意给阿伯做的。
苏娘子,你
阮蛮蛮见周文博,似乎不敢相信,但又有些担心她的样子。
阮蛮蛮坦然道,周大人不必担心,我请阿伯来,为的就是给夫君解毒。这毒还未解,我有什么理由要去害他?
话虽如此,但这事没查清之前,我还是要关你禁闭的。钟大人无奈道。
我问心无愧,愿意配合钟大人及时找到凶手。阮蛮蛮表现的十分坦然,
只是,我有个小小的请求,还望钟大人能够成全。
钟大人点了点头,说吧。
能不能把阿伯的治疗情况,及时跟我说下?这人是我带来的,他若有事,我这辈子都难安。
都说钟大人铁面无私,但阮蛮蛮看得出来,他的内心里其实是很柔软的。
果然,说是关禁闭,他把她安排在了苏祁尧的房间里,还派了个心腹,每天给准时送饭送药来。
阮蛮蛮觉得,钟大人一定是相信她的,要不然也不会照顾的这么周到。只是碍于人命关天,该走的程序,必须得做到罢了。
夫君,明天就是第三天了,我该怎么救你?
阿伯倒下了,至今也同苏祁尧一样,昏迷不醒。等他醒来再救人,几乎是不可能了。
阮蛮蛮打从昨夜里阿伯出事后,到现在一直也没有合过眼。如今一天一宿过去了,她的杏眸已经熬出了红血丝。愁容上,也布满了疲惫之色。
正当阮蛮蛮打算靠在床边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门子上浮现出了一抹黑影。
他手举大砍刀,一步步的向前走来。
咣当,门子被踹开了,那黑影遛进了屋里。
阮蛮蛮蹭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挡在床前大声喊道,来人啊,有刺客!
话音刚落地,那抹黑影突然间就像是蒸发了一样,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哪儿呢?刺客在哪儿?侍卫们听到动静举着木仓进来了,在屋里寻找了一周,半点可疑的人影也没有。
阮蛮蛮呆在原地傻了眼,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刚才发生的事很诡异。
我
我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累了,出现了幻觉?
他们这么说也没有错,阮蛮蛮几乎是分不清,刚刚发生的事是真的,还是她臆想出来的幻觉。
既然没事,那你早点休息吧。
阮蛮蛮咬着朱唇点了点头。
出了这样的事,她怎么会睡得着?
阮蛮蛮躺在苏祁尧身侧,紧握着他的大手,心里才稍微安心了些。
只是这种安心没过多久,那抹黑影,像倒挂在树上的蝙蝠一样,瞪着凶残绿光,又出现在了阮蛮蛮的面前。
当她下意识想要尖叫的时候,那东西又突然不见了。反反复复几次,阮蛮蛮差点崩溃了。
媳妇儿,别怕
昏迷了许久的苏祁尧,突然在她耳边呢喃了声。
阮蛮蛮扑在苏祁尧的怀里,抱住了他的腰身,嚎啕大哭起来。
许是哭久了,累了。
当阮蛮蛮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忽然发现外面的天已经亮了。
明媚的阳光爬进窗子来,正好落在了苏祁尧的脸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缕阳光给他增添了些气色。这会儿再看苏祁尧的时候,阮蛮蛮觉得他好像平常人无异。
夫君阮蛮蛮的掌心刚要触及到苏祁尧的额头,门外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阮蛮蛮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却是小蛋儿的那副急色。
嫂子,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吧!
阮蛮蛮的心里咯噔一下,一个不好的念头在她心里疯狂的生长。等她赶到现场时,发现侍卫正抬着架子往外走。
站住!阮蛮蛮的声音颤得破了音。
她的腿脚几乎不会走动了,用了好长的时间才挪到了架子前。
阿伯阮蛮蛮泣不成声。
她的手指停留在了白布上许久,还是没有勇气掀开。
这时,不知道打哪儿刮起一阵邪风,将白布被吹开了。
阿伯那张僵硬又扭曲黑脸,突然出现在了阮蛮蛮面前。还有那把熟悉的大砍刀,正是那晚出现过的凶器。
阮蛮蛮彻底崩溃了,阿伯!是我害了你,是我的错!
嫂子,你别这样说。人是我强行带来的,这跟你没关系。小蛋儿万万没想到,他把人带到府里才两天的功夫,先是中毒后是被杀。
那人是冲他来的,还是冲阿伯来的?到底得罪了什么样的人,才会费尽心机,下这样的狠手?
嫂子你别难过,杀阿伯的凶手,我一定会把他找出来,替阿伯报仇的!
这并不仅仅是报仇的事,昨天夜里,她明明看到了刺客,却没办法将实情讲清楚。这才导致了,阿伯被杀。
这场灾难,本来是可以避免的,阿伯可以好好的活着的!
阮蛮蛮日日自责,夜夜不能寐。短短几日过去了,她不光是瘦了许多,精神上也疲惫不堪。
你也别太难过了,这事终究是发生了。逝者已逝,生者再内疚,也于事无补。
周文博继续劝说道,再说了,这事本来就跟你没关系。是刺客毒害老伯不成,又起了刺杀的心。
现在钟大人了解了实情,也赦免了你的罪。你也不该再为这事耿耿于怀,内疚到连身子都要搞垮了。
阮蛮蛮皮笑肉不笑的,硬挤了个表情给周文博。
周大人放心,钟大人交待下来的事,我定会尽心去办,不会出错的。
你周文博叹了口气,我是那个意思吗?还是那句话,什么事都比不过自己的身子重要。
我看你这两天不舒服,这手里的事,能往后压的就往后压,不能往后压的,我尽量去办。
你就多休息休息,正好也看看苏公子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这几天,唯一能让阮蛮蛮感到高兴的事,就是苏祁尧竟然没有发作毒性,脸色一天比一天好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阿伯给的那颗药起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