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吩咐,小的自然不敢说不,可我们宅子里怎么可能会进凶犯呢?程大人,还容小的去向老爷通禀一声吧。
你自去通禀你的去,本大人也没有拦着你,倒是你,一直在阻拦本大人查案,是何居心!
大人冤枉!
你尽快将所有人召集在一处,清点是否有失踪的、遇险的人,本大人要盘问凶犯的下落,并派人协助我等查案,不得推辞?
程锋打了一个手势,命令身后的禁军:快去搜,千万不能让人跑了!
俞庆祥见事态不受他控制,只好立刻安排人去姜家,又安排下人跟着禁军,一方面是装作带路,另一方面是让人将禁军往远离柳不群的方向引。
程大人,可要到花厅饮茶等候?
程锋啧一声,本大人不是来做客的。
他判断了一下方向,大步朝前走,俞庆祥只好跟上。
柳不群尚不知前院发生的事,他收完两个油布包,命令俞庆祥留下的护卫搬到马车上去。
柳公子!快随小的来!外头闯进来一个小厮,查案的大人们来抓人了!
柳不群眉心一皱,紧紧盯着那名小厮看。
其他护卫闻言,也齐齐看向柳不群:柳公子,既然如此,还是先离开吧,你的行李过后再来收拾。
柳不群没理他们,抽出自己惯用的、一把一指长的薄刀横握在手里。
你是谁。他问那小厮。
小厮疑惑地看着他:小的是门房的儿子,叫添福。
柳不群呵一声笑了,就凭你拙劣的易容,还想瞒过我?
徐菱有些恼,但他学习易容时日尚短,实力确实不敌柳不群。
在其他人看来,就是刚刚还唯唯诺诺的小厮忽然像变了一个人,神情有些倨傲地朝空中打了个信号,一群黑衣的蒙面人便出现了。
你们是谁!俞庆祥留下的护卫大声问,结果才问完就被打趴在地。
嘁。柳不群咬牙切齿地嗤了一声,转身就跑。他施展轻功,掠进屋内,徐菱紧随其后,柳不群随手将烛台砸出去,然后又丢出两枚药丸大的火药弹。
徐菱背身躲开火药弹炸开的冲击,再回头,柳不群便不见了踪影。
追!徐菱下令。
走水了
来人啊救火啊
宅子一角冲天的火光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俞庆祥看着着火的方向,脸瞬间白了。
程锋也大吃一惊,连忙指挥众人前往救火。
河边大王没想到突如其来的会火包围了他的屋子。
头顶的房梁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火势以惊人的速度蔓延着,浓烟滚滚,熏黑了河边大王的脸。
他徒劳地将茶水倒在身上,又拿外衣扑火,眼角滚下了两行清泪。
从小长辈就说他命不好,看来是真的。
河边大王?一个浑身湿透的人突然从天而降。
河边大王怔怔地看着他俊秀的容貌,又仰头看向屋顶的大洞,还有大洞外头星光若隐若现的夜空。
你可是河边大王?我家主子是有角先生。出了点意外,你现在跟我走。卓四季说,他一边惊讶河边大王居然如此年轻,一边用剑狠狠劈向对方脚上的锁链。
宝剑削铁如泥,噼啪两下,锁链应声而断。
是我,我是河边大王
事不宜迟,这就走吧。卓四季看对方那样瘦弱,想来也不会武功,便将自己湿透的外衣盖在河边大王身上,然后将人打横抱起,脚一蹬,施展轻功闯出了火海。
同一轮明月照耀下的侯府,众人已经睡下,宋羊却毫无睡意。
他站在檐下,一手抚着肚子,眉宇间愁绪轻染,眼神却明亮澄净。
希望一切顺利
第171章 社死冥场面
凌晨,宋羊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对程锋说了路上小心,早点回来,然后就抱着被子睡到了天光大亮。
早饭后,宋羊正在花园里例行每天的散步环节,下人来通传:有客来访。
卓夏亲自领着一位艳丽夺目、玲珑有致的大美人走进来。
奴家玲絮儿参见郡君。大美人眉眼含春,对着宋羊盈盈一拜。奴家对调香颇有心得,是驸马爷让奴家来为郡君调香。
宋羊:她在冲我放电!
嗯?
宋羊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礼貌地盯着人上下打量:你是......徐菱?
郡君认错了,奴家唤作玲絮儿。大美人的声音又娇又媒,听得人骨头酥软。
宋羊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看着胸前徐菱浑圆有型的两团,忍不住好奇:这回是什么做的?能不能
他伸出手指,想要戳戳看。
公子!玉珠红着脸低呼,她家公子总是一言不合就算流氓!她赶忙看向那女子,正想着怎么打圆场维护自家公子的脸面,就听人家道:南海之外有一座岛,岛上有一种果皮十分柔韧的果子。
徐菱干脆稍微拉开衣裳给他看,简单说明:果皮取下来缝制成形,里头填充了湿棉团和油。
噢~宋羊探头,长见识了,而且手感挺好的!感觉很真实。
徐菱合起衣襟,你是怎么认出我的?他有些挫败,他的易容技艺当真如此容易识破?
宋羊无意打击徐菱的自信心,他笑笑道:我只是直觉比较准罢了。而且玲絮儿不就是你的名字倒过来嘛,你都这么明显地暗示我了。
更何况程锋没说给他找了什么调香师,稍微一猜就猜到了。
宋羊围着徐菱走了一圈:如果不是之前认识你,我肯定看不出来你不是女人。
徐菱把自己的身形修饰得如同真的女人一样,他细心地增宽了胯骨,又垫了屁股,再加上隆胸和收腰,身形完美得让人血脉贲张。
你的喉结呢?宋羊又问,眼睛里满满的求知欲。
被这样的眼神盯着,徐菱无法拒绝,只好老实回答:用药消去了。
什么药这么神奇?!宋羊惊叹,世界之大,果真无奇不有。
徐菱怀着小小的坏心道:你要亲自试试吗?
不用了。宋羊果断拒绝。喝花茶可以吗?也有果茶。
随意就好。徐菱跟着宋羊在园中的亭子里坐下,嘴上虽然没说,但宋羊慢腾腾走时,他紧紧跟在一侧,眼睛盯着宋羊脚下,很是关切。
听说快六个月了?
宋羊已经对这样的话题习以为常了。是啊,时间比想象的要快呢。他瞥徐菱一眼,道:刚怀的时候就想跟你报喜,结果完全找不到你的人。来了京城我也不知道,要不是程锋跟我说了,孩子生出来了都不一定能见到你呢。
他有点生气,徐菱却听出了他的担忧和挂念,艳丽的面具上难得露出了真实的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