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摸过了,就不新鲜了?程锋暗自郁闷。
宋羊拥着被子坐起来,想着自己是不是该搭把手,给整整衣领子啥的,显得比较贤惠。可惜古代没有打领带这个play。
还不等宋羊动作,程锋已经利落地穿好了衣服,又拿来宋羊的衣服,把人从被子里剥出来,熟练地一件一件往宋羊身上套。
是不是有点多?宋羊喘口气,我感觉穿这么多件,我会热的。
今天是寒露,已经降温了,林大夫说你身子底薄,不能着凉。
那你也不能给我套四件啊!宋羊觉得不行,扯开衣带子,虽然这四件都不厚,但宋羊已经觉得热了,你这样,冬天打算让我穿几件?
宋羊脱了一件,然后翻了下程锋的衣领,程锋只穿了中衣和外衣,而他脱了一件还觉得自己像个层层叠叠的套娃。
你才穿两件呢!宋羊不服。
我体热。程锋握住宋羊的手,不让他再脱,三件,不能再少了。
宋羊感受到程锋暖烘烘的手掌确实比温度高,便不再挣扎。
走出卧室,玉珠正指挥人摆饭,清早的风从大开的门里吹进来,宋羊起了身鸡皮疙瘩。
早饭是朴素的百合甜粥、咸香蘑菇粥和两笼五种馅料的包子。两人气氛温馨地吃了顿早餐,这才说起左三的汇报。
这么说的话,徐老太太那里最可疑呀。宋羊一口咬下半个蔬菜包,脸颊被撑得微微鼓起,随着咀嚼的动作一动一动的。
程锋看着他,目光很是柔和,又给他夹了一个鲜肉包,左三还会再去查探的。
但这样来得及吗?赵锦润和徐巧很快就要回来了。而且就算左三再厉害,在夜里总是不方便的。
你怎么想,程锋挑眉,又有什么好点子了?
哪有什么点子,我就是觉得,要是能把徐老太太院子里的人都赶出来的话,肯定会方便很多。宋羊食指拇指指尖相对,搓了搓,思索过后,摇了摇头,我还想不到。
程锋若有所思,或许可以简单粗暴些,放把火,直接把人熏出来?这不是一个好主意,程锋立即否定了,不过宋羊的思路是可取的。
两人说着话,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宋羊往外头看了两次,奇怪道:徐菱今天不来了吗?
程锋微微不爽,你很在意她?
宋羊莫名其妙,你这是吃哪门子的飞醋?
明明之前你都不喜欢她。
我现在也没有喜欢她啊。宋羊在程锋邦邦硬的胳膊上拧了下,你到底是多大容量的醋缸?肚子里不会有一个酿醋作坊吧?
说着,宋羊故意在程锋肚子上拍了下。
程锋幽幽地望着宋羊,宋羊一愣,想到了某些画面,立即要把手收回来,结果程锋居然摁在他手上不放,还说道:有没有酿醋作坊,得检查检查才知道吧。
宋羊感觉火烧耳朵了,不闹了不闹了,还是说说徐菱吧,她不来,是不是有啥事啊?
程锋松了手劲,没再把宋羊的手压在自己腹肌上这何尝不是折磨他自己?他改为拉着宋羊的手,她不来,才是正常的。她一个内院女子,天天往外男的院子里跑,成何体统。
嗯嗯,体统。宋羊敷衍地点点头,想徐菱不来,那他干脆去找徐菱好了,他总觉得徐府的人跟徐巧的心不齐,徐菱也许是一个很不错的突破口。
说曹操曹操到,徐菱领着一位绣娘过来了。
程公子,程夫郎,日安。这是府上的孙绣娘。技艺了得,您想绣什么样子,尽管问她就好。徐菱道。
她今天精心打扮了一番,穿了一件鹅黄的上衣,一条雅白底色的长裙,像一朵娇艳的水仙花,言笑晏晏,媚而不俗。
宋羊都忍不住看了好几眼,不过心里也有点尴尬,做绣活是他随口胡诌的,真让他拿针,他估计得烦死。
奇怪的是,徐菱今天除了对程锋问好,就再没有给程锋多余的眼神,宋羊正纳闷着,又注意到徐菱身边一个眼生的小厮。
宋羊记得,伺候徐菱的是一个叫红枣的丫鬟,跟徐菱差不多大,对徐菱很好,而今天红枣不在徐菱身边,取而代之的这位虽然存在感不高,但宋羊立即就注意到对方的手手指微拢,手腕下翻,大拇指与手臂绷成一条直线。
宋羊很熟悉,这是擅长用刀的人惯有的动作,在末世,曾有人告诉过他,这样的人是因为手里藏刀久了,手臂下垂时手腕不会像正常人那样放松自然,而是会一直保持一个随时能抽到的动作不论他藏没藏刀。
眼睛一眯,宋羊警惕起来,徐菱却从孙绣娘手里接过一只浅口竹篮,朝宋羊走近:这里头是孙绣娘擅长的一些花样子,程夫郎若是不嫌弃,我陪程夫郎看看吧。
宋羊的注意力都在那小厮身上了,没注意徐菱说什么,他的异样落到程锋眼里,程锋也悄悄注意那名小厮。
变故突生,却与那名小厮无关,是徐菱
徐菱踩到了裙角,脚一歪,朝程锋的方向摔了下去,手里的竹篮斜飞出去,篮子里的剪刀被颠出来,程锋脚往边上一抬,剪刀堪堪落到他脚边,而下一秒,摔倒的徐菱就惊慌失措地抓住了程锋的腿。
正好是那条伤腿。
院子里有一瞬间的寂静。
徐菱立刻松开手,泫然欲泣,我、我不是故意的
如果她不是正好抓在程锋受伤的位置,宋羊说不定就信了。
程锋!你没事吧?
我没事。
程公子徐菱衣裳上沾了土,但她顾不上自己的狼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程公子!你的腿出血了!我去给你叫大夫!
宋羊倒抽一口凉气,顾不上别的,急吼吼地就要扒程锋的裤脚。
程锋拦住他,给他使眼色,我没事,上个药就好了。
你闭嘴。宋羊根本无心思考别的,也没有注意程锋眼里的暗示,推着程锋的轮椅就往屋里跑,走前还恶狠狠地对徐菱道:你不准跑!来人,把院门堵上!
第51章 来者不善
进了内室,宋羊又着急忙慌地唤玉珠:玉珠,快,去把止血的伤药都拿来!
他小心翼翼地托着程锋的脚替他把鞋子脱了,卷起裤腿,就能看到绷带上晕染开的血花。
宋羊沉下脸,眼里似有风暴在酝酿。
程锋的腿伤其实恢复得算快的了,尽管林大夫再三担保程锋没有骨折,但宋羊一直不放心,这个时代不能拍x线光片,如果程锋有骨裂的话,大夫很可能是摸不出来的。所以宋羊不论如何都坚持让程锋坐轮椅,伤筋动骨一百天,得好好养一养才行。
宋羊这般上心,眼看着程锋就要好了,如果徐菱又加重了程锋的伤势,宋羊绝不会放过徐菱的!
玉珠看着主人家的脸色,大气也不敢出,拿来伤药和绷带等用具,安静地在一旁伺候。
程锋示意玉珠退下,自己接过宋羊手里的剪刀,咔嚓咔嚓自己就把绷带拆开了。
一道几乎从脚踝蔓延到膝盖、横贯了整个小腿肚的狰狞伤口展露出来,已经结了痂的伤口此时崩裂开来,红色的鲜血往外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