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肖潇却是无所谓地将散落一地的教材捡起,轻轻拂去上面的沙,反正我得罪的人多了,也不在乎多这一个两个的。
就是,而且我觉得乌恩老师最后肯定会发现肖潇老师的厉害之处,然后拜倒在老师的石榴裙之下!那日松也攥起小拳头,乌恩老师其实不是坏人的!
我是不知道那人算不算坏人,肖潇无语地虎摸了一把这小屁孩儿的后脑勺,但是绝对不是什么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之下,那是形容男人爱慕女人的
虽然两个人都表现得云淡风轻,但是宝力德依旧忧心忡忡,生怕肖潇被他不知道的时候被欺负了。可是过去了将近十天,宝力德发现乌恩不仅没有来找事,而且训练时总是一脸憋屈地看向自己,显得格外诡异。宝力德努力无视了好几天,最后他忍不住将乌恩给叫了出来,打算跟乌恩好好谈谈。
你最近训练为什么总是看我?宝力德皱着眉头看向乌恩,他不由得想到了部落里有名的一对契兄弟,然后扫描了一下乌恩的身材,尤其是那个重点部位。但是他很快被自己刚刚的举动恶心得打了个寒颤,咬牙切齿地跟乌恩说:你要做什么?不许看我,听到没有!
乌恩莫名其妙地看着宝力德脸色逐渐变青,不过因为心里的确有事想问宝力德,于是连忙拉住转身想要离开的他:我的确有事想对你说
宝力德还陷在恶寒之中,见乌恩碰到了自己想都不想直接将他的手打开,力道之大甚至让他的胳膊上出现一道红痕。乌恩也不是好脾气的人,见他下重手也是火大,想都不想就直接一拳挥了过去,将宝力德打退几步。
你有病吗?乌恩也拧起了眉头,不解地看着宝力德,还是因为肖潇的事跟我生气?
宝力德疼得瞬间弯腰,不过这时他的脑子倒是清醒了许多,也不再觉得乌恩是要跟自己示爱了。于是他一边揉着肚子一边抱怨:你什么时候能改一改这动不动就打人的习惯?要不是老子练过,普通的弓箭手早就被你打废了!
所以我交的朋友都是抗揍的,乌恩见他终于正常也是舒了口气,然后扭捏地问他,那个,那个肖潇最近几天怎么没来校场?
宝力德有些奇异地打量了一下这个好友:他染了风寒,搁床上躺着呢。
乌恩的脸色原本带着一丝紧张,不过宝力德这么一解释便明显放松了下来,让宝力德又生起另外一个大胆的猜测。
你不是不想让他出现的么?宝力德有些好笑地试探道,如今不是正好合了你的心意?
乌恩登时又变得尴尬起来,不过沉默了片刻,他还是咬咬牙说了出来:我这不是不知道他原来教的是那些东西么
乌恩原本一直以为肖潇跟以前那些来教作诗的一样,所以才会那般看不惯,毕竟作诗能杀敌么?不能!可是后来无意间偷听了肖潇一节课之后,他才发现这人真的是在讲如何杀人。各种武器如数家珍,百种战役信口拈来,更不要说他对近来某些战争的讲解让他这个不懂行兵打仗的都听得如痴如醉,乌恩这才明白自己这回是看走了眼,肖潇跟那些书生一点都不一样。于是他每回都隔老远偷听,见肖潇还给听课的两人弄了什么习题,心里痒痒地便趁着训练的功夫往宝力德身边凑,希望能瞅到一些。
只是没想到这却让宝力德误会了,也引发了今天的对话
宝力德此时也为自己的想象力有些尴尬,他摸了摸鼻子,然后对乌恩不好意思地说:既然这样,我帮你跟肖潇说说,下次你尽管来听便是!他不是那种心胸狭隘的人,所以你也不用担心他为难你。
乌恩倒是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于是他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然后欢喜地抱住宝力德道谢。宝力德连连摆手,不过最后却是一叹。
当然是得等肖潇身体好些再说,宝力德将肖潇身体向来不好的情况告诉乌恩,这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
两人讨论着要不要去采些草药给肖潇,不过另一边的肖潇却是紧闭着眼,身子一阵一阵地发抖,在黑甜的梦里挣扎。
他似乎在俯瞰着自己的一生,从在医院里的第一声啼哭,到穿越时的漫天流星;从那个身着喜服的小男孩儿,到自己倒地时那个决绝的背影。肖潇的心情跟着场景地转变而不断的起伏,可是这些回忆仿佛默剧一般,肖潇只能看到却不能听到声音。他如同被束缚住在上帝视角一般看着那少年在战场上奋勇杀敌,鲜血染红了他的视线,最后肖潇的回忆便慢慢在这血色中模糊,直到消失不见。
你是谁?
肖潇看着血色不禁又问出了那句话,可是依旧没有回答。只是那血色仿佛波浪一般涌来,肖潇突然觉得窒息,甚至能听到牙齿打颤的声音。
醒了!有人惊喜地叫出声。
肖潇迷茫地睁开眼,眨了好几次才看清自己身处何处。
如果没有记错,自己是因为风寒倒下的
那些是原身的回忆吗,那个少年是谁,他又在什么地方
肖潇脑里混沌一片,此时如同木偶一般被身边的人给扶了起来,然后被灌下苦涩的药汁。他不禁想要偏过头去,可惜那人力气甚大,直接将他的头固定在他的臂弯里。肖潇喝完之后便清醒了,从宝力德的怀中挣扎出去,虚弱地大喘气。
你这身子也太虚了,宝力德心疼地拍了拍他的背,将手里的碗递给一旁的下人,一个风寒便废了五天,以后可不能再胡来!
肖潇哪里想到自己胡诌一个娘胎身体虚,竟然还真的是这样?他不由得感叹果然不能撒谎,尤其是这种诅咒自己不好的。于是他郁闷地点点头,然后问起那日松来。
那小子正在跟乌恩上课呢,宝力德见他一醒来便说上课的事情又好气又好笑,对了,这乌恩哪,拜托了我一件事
宝力德将乌恩也想来听课的事告诉了肖潇,肖潇自然是得意自己果然有当老师的能耐,十分开心地应了下来。左右生病闲着,他便整理起自己弄出来的教材,然后拜托宝力德拿去多印几份,至于花的钱就从他的月钱里头扣。
反正我在这里吃住都是三长老的,我又不爱出门,所以倒不如用在这个上面,肖潇劝着宝力德,你们还有交际应酬,平时喝酒也得要银子不是?所以还是用我的好。
宝力德自然是不愿,可是肖潇说的没错,他们哪里存得住钱?所以就算是想负担都无能为力。于是宝力德拿着肖潇给的教材和银子往街上走,正巧便遇到了在校场学过一阵的二殿下,牵着一只白狮大摇大摆地往他这边来。
这不是宝力德老师?二殿下眼睛一亮,步伐又快了几许,好久未见,甚是想念呐!
宝力德原本也想像其他人一样避开,毕竟这二殿下向来欺男霸女、凶残成性,他可是不想应付这种人。只是没承想二殿下先看到了他,于是宝力德只能装出一副笑脸来。
第192章
小人也是甚是想念二殿下在校场的日子,宝力德心里叫苦连连,望着那温顺的白狮觉得自己仿佛就像它眼中的一块儿肉,不过小人还有要事在身,怕是要先行一步了。
吉尔格勒原本还笑着,可是听这宝力德着急要走便变了脸色,眯着眼冷哼一声:怎么?就这么不愿意跟本殿下在一起?
宝力德的冷汗一下子便流了下来,然后单膝跪下抱拳说道:小人不敢!实在是急着去书局印东西,晚了就关门了!
吉尔格勒没说话,而是抽走宝力德怀里塞着的肖潇的教材开始翻阅,大约一刻钟之后将这个摔到他的面前:你要去印的就是这些?
正是。宝力德紧张地盯着面前似乎对他很有兴趣的白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