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三个字像某种开关,说出口之后,一阵天旋地转,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被迟曜压在身下,他的手指紧紧禁锢住她的手腕,鼻梁几乎撞上她的。
他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不再克制:我小不小,你得看了才知道。
他说到这,语调顿了下。
然后他松开一只禁锢她手腕的手,不动声色地领着她的手往下:或者,摸一下也行。
林折夏大脑一下变得空白。
迟曜的手刚才碰过冰镇饮料,搭在她手腕上,很凉。但是她被他冰冷苍白的手指领着,碰到了一片滚烫。
并且那片滚烫,还有在不断往上升温的意思。
时间从这一刻开始变得极慢。
她感觉到迟曜的吻落在她肩上她身上那件不合身的衬衫纽扣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开了两粒,衣领大开,凌乱地漏了半片肩。然后那个吻不断往下。
到某个节点,她忍不住挣脱迟曜的手,女孩子纤细柔软的手指控制不住地探进他的头发里。
她的手指指节因为紧张和感受到对方的动作而绷紧泛白。
偏偏某个人还不肯放过她,在她耳边低喃着问:小吗,嗯?
不小。
但她说不出口。
在她承受不住之前,迟曜忽然放开了她。
他的手撑在她颈侧,两人很艰难地挤在一张沙发上。
他身上那件衣服也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她扯得不成样子,然后他起身,松开了她,试图从沙发上翻身下去。
林折夏以为他是要像上回在酒店里那样放过她,然后独自去浴室洗澡,她自己都没想清楚自己现在的想法,手已经先伸了出去她的手抓住他的衣服下摆。
明明一个字都没说。
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我去拿个东西,迟曜声音有点哑,没打算放过你。
很快,她就知道他拿的是什么东西了。
很薄的一片被递到她手里。
拆一下。
两个人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转移阵地,从沙发转移到卧室,她跌进柔软的被子里,感觉整个人都在发烫。在失去理智和言语之前,她最后说了一句关灯。
啪嗒一声,灯灭。
整间卧室暗下来,看不清彼此。
但是另一种感受却在不断放大,她手指攀在迟曜后背上,像海里的浮萍,几乎要溺死在这片海里。迟曜有时候会附在她耳边说话,动作力度不减,说的话却判若两人:要我轻点吗。
林折夏以为他在给她喘息的机会,像小猫似的很细地哼出一声嗯来。
但是并没有。
他那句话好像只是随便问问,不论她的回答是什么,他都没打算停下。
林折夏最后声音沾上细微的哭腔:你给我出去。
什么?
出去。
怎么办,迟曜的声音散漫的声音沉下来,气息不太平稳,咬着她的耳朵说,还没待够。
林折夏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她攀在他背后的手指控制不住,指甲掐进去一些,连带着其他声音一并被吞没在缱绻漫长的夜色里。
第74章
林折夏不记得昨晚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
记忆里, 她最后哭着哭着睡了一会儿,然后又醒了,她睁开眼, 迟曜正抱着她往浴室走。
迟曜见她醒了, 说, 你浑身都是汗。
林折夏:我自己洗。
你腿软,让你勾我腰都缠不住, 能下地么。
迟曜搂着她的腰,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浴室洗手台上,然后去调试水温。
林折夏手撑着冰凉的大理石台面, 还是觉得整个人都在发烫。
她最后在洗澡中途阖上眼, 睡得很沉, 第二天醒来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
她感觉浑身都像散了架一样。
正昏沉地想迟曜去哪儿了, 听见外面厨房有响动。
昨天晚上那件白衬衫已经皱得不成样子,她从衣柜里翻出自己那件毛衣换上,然后踩着拖鞋走出卧室。
迟曜正在厨房给她做早饭。
少年身上穿着一套很宽松的居家服, 裤腿垂到脚裸处,整个人看起来还是很肆意,只是他做饭的动作让他平添了几分难得的柔和。
阳光从侧面窗户照进来, 他把锅里的荷包蛋翻了个面,头也没抬:醒了?
林折夏:嗯。
迟曜: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其实哪里都不太舒服。
但她不好意思说。
没有, 她打起精神,我身强体壮。
迟曜关了火,用筷子夹起煎蛋, 摆在边上的餐盘里, 闻言,他意有所指地说:是吗。
林折夏眉心一跳。
隐约察觉到什么。
果然, 下一秒,迟曜又说:所以下次你再哭着说不行的时候,就是想让我继续的意思了。
他尾音转了一下,毕竟你这么,身强体壮。
她就知道。
我刚刚在逞强,林折夏手缩在毛衣袖子里,绝望地给自己找补,其实我很柔弱的,但我这个人比较好面子。
迟曜知道她昨晚太累,只是随口逗弄下她,很快略过这个话题,夹起烤好的面包片,又把餐盘端到餐桌上:过来吃饭。
林折夏乖乖坐下:哦。
林折夏啃面包片的时候,没由来地想:他们这样算不算是在同居啊。
这个感受来得后知后觉。
因为她从小和迟曜待在一起,共处一室的经验太多。
所以一开始还没觉得住在他家是一件怎么样的事情,只是想到要睡在一起,短暂地尴尬无措过。
她喝了口牛奶,牛奶温度刚好,不冷也不烫。
放下玻璃杯的时候,她想:
以后和他一起生活的感受,原来的这样的。
她关于未来的所有幻想,都在这一刻落地,有了具体画面。
如果她未来的生活是这样的话
好像还不错。
吃个饭,笑什么。迟曜问她。
林折夏不想回答:法律规定吃饭不能笑吗。
迟曜吃得比她快,两个人时不时地会像以前那样互不相让地斗个嘴:你家有个客人洗碗的规矩,还记得吗。
林折夏加速吃早饭的速度,免得自己吃太慢,等会儿逃不脱洗碗的宿命。
她把剩下的面包片塞进嘴里,然后鼓着嘴说:我又不是客人。
迟曜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林折夏有点不好意思,声音含糊了一点:我是,女主人。我们家没有规定要女主人洗碗。
啧,迟曜伸手抽走她手里的餐盘,这个理由我接受。
吃完早饭后,林折夏躺在沙发里不肯动弹。
她实在太累了。
她懒洋洋地看了会儿手机,何阳给她发来消息。
刚去你家找你,你妈说你返校了。
林折夏熟练地回了个句号:。
大壮:
大壮:你返个鬼的校啊,学校不让住吧。
大壮:你们涟大难道和我们师范不一样?
林折夏也得骗过何阳,不然容易在林荷那边穿帮,于是回复他:当然不一样,分数线就不一样。
大壮果然一秒结束聊天:再见。
迟曜有专业上的东西要忙,去了学校,林折夏一整天宅在客厅看电视。
假期档,电视连续剧有两部是最近的热门。
她看了会儿,门铃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