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在这个世界醒来的时候,就被陆斯恩狠狠掐过脖子的元始压根看不见他美丽的皮囊,他只是紧紧盯着陆斯恩,提防他随时可能爆发的攻击。
陆斯恩一言不发的享受着元始如履薄冰的眼神,虽然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但是实际上每一天,莫尔斯、蒂妮和欧广乌司都会向他详细地报告元始的一举一动,甚至包括元始说过的每一句话。
你找我什么事?元始直截了当地问,他并不像蒂妮和欧广乌司那样,对陆斯恩怀有敬畏之心,在元始心中,这男人就只是个应该被抄家关起来的陆扒皮。
天天读着报告里面展示的元始,陆斯恩几乎要忘了梦里的元始是什么样性子。看来元始一如既往是个爱看人下菜碟的,面对齐江淮的时候就乖得不像话,一对上他就全然暴露自己的本性。
陆斯恩勾起唇角,美到妖娆的脸上尽是恶意的笑容:听说你今天为了70万库司干了一件蠢事?
这个笑脸对于元始来说就像杀人犯准备分尸前的最后通牒,他咬紧后槽牙,语气凶狠地说:你管不着!你到底有什么事?快说!
他不想再继续呆在这里,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此时他的直觉正在狂吠:快逃!
陆斯恩挑起眉头,他似乎并不在意元始无礼的态度,继续慢悠悠地问:你想把债还完?
在军队里待两个月,耳濡目染地学习了不少话的元始大声道:废话!
看着破罐破摔、无所顾忌的元始,陆斯恩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梦中,他此时心中有种奇异的快感,瑟瑟发抖的元始就在他的掌心里随他揉捏。其实他并不是无缘无故想起叫元始过来的,就在刚刚,他险些死于一场蓄谋已久的追杀中,幸好莫尔斯及时赶到救了他。
不用费时间调查,陆斯恩断定罪魁祸首就是齐江淮本人。
齐江淮是故意的,他在现实中找不到元始,便拿陆斯恩来出气。
明明在那个梦中,他已经用命抵偿了过往一切,为什么现在回到现实中,这个Omega还是不肯放过自己!
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的陆斯恩立刻想到被自己软禁控制的元始在,这个Beta一点记忆都没有。
元始无法看穿陆斯恩的脑子里在琢磨什么坏主意,但他能看清陆斯恩脸上毫不掩饰的歹意,他将手背到身后,握住藏在腰上的匕首柄,随时准备放手一搏。
陆斯恩不知想到什么,自顾自地笑出声,说:我这里有个很简单的任务,一次可以给你100万库司,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做很多次,就算还完了债,你还是可以接着做。
我不需要。元始才不相信天上会有无缘无故掉下来的免费午餐,他背后的冷汗已经浸透整片衣服,用门牙咬着嘴唇内部的肉,缓了缓抑制不住的恐惧。
比起元始的战战兢兢,陆斯恩的模样称得上洋洋得意,在齐江淮那里吃了瘪的他突然觉得今天的糟糕也不过如此,毕竟眼前还有一个小日子过得比他惨的小Beta。
陆斯恩诱惑着说:这么快就拒绝?你不好奇任务内容是什么吗?
不好奇,你说完了吗?我要走了。元始脸上的表情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冰冷。
陆斯恩可不想这么轻易就让自己的乐子逃走,他单刀直入地说:让我玩一次。
跟军队里16个Alpha和4个Omega朝夕相处过两个月的元始可不会认为这个【玩】字只是字面上的意思,这里面藏着的黄暴并不是只言片语可以说完的。
第76章 寻【恶】
陆斯恩是认真的,他没有在恐吓Beta。
想都别想!元始耳垂下稍长的卷发都被吓得支棱起来。
他想不通为什么两个月前还很正常的陆斯恩,突然开始对他的屁股感兴趣,但他没有多余的好奇心,他现在只想离开这里。
立刻马上!
被毫不犹豫地拒绝后,陆斯恩像是说着玩似的,将金额一点一点往上加。
不够?那300万?400万?500万?
元始是很想还完债务,但他不想被这样羞辱,就算是军队里最厚脸皮的ALpha都不敢这样对他。
闭上眼做完两个深呼吸,元始瞪大双眼,脸上全是肃穆和严谨:陆斯恩,我拒绝!
陆斯恩仿佛听不懂元始的抗拒,他露出一副陷入沉思的表情,忽然总结道:买你的时候花了2500万库司,你该不会一次想要2500万库司吧?嗯如果你伺候得好,也不是不行。
元始忍辱负重地低下头,他想起杰克曾经教过他的几句脏话,号称鄂斯布卢星球史上最脏。
考虑得怎么样?陆斯恩还在不死心地挑衅着。
最终在忍无可忍中,元始猛地抬起头,一双眼瞳里的泪膜上写满屈辱与愤怒,他将双手负在背后,大声咒骂:你这个腺体残疾的废物Alpha,一辈子散发不出两口荷尔蒙信息素,你的Omega跟Beta跑了!你现在就去流浪行星上孤独终老!
陆斯恩被这一通字正腔圆的星际咒骂整得恍惚失神,他噩梦里熟悉的元始似乎又出现了,此刻就站在他面前破口大骂。
他本来对Beta是没什么兴趣的,刚刚只不过是想羞辱元始罢了,但现在,前所未有的兴奋和刺激充斥在他全身血液之中,被酒红长发掩盖住的后颈处,嫩芽儿一样的腺体陡地从皮肤里探出头来。
霎一时间,红色的雾状气体化作让人无处可逃的烟雾,大片弥漫在地板上,冲着元始的脚下汹涌过去。
Alpha这是要动真格了!
士可杀不可辱,元始也不打算闪躲,他抽出腰后的匕首,径直迎上那透着虐杀气息的红雾。
【只要杀了他,合同甲方就死了,那我就不用还钱了。】
在国家军事基地重心地内。
元始!!!
第一缕旭光从空隙中钻入屋内时,齐江淮撕心裂肺地大喊一声,在噩梦中惊醒。
他的胸口极速地起伏着,好似要把心脏吐出来才肯罢休地急促喘息,他的双眼瞪得展露出所有编织成网状的血丝,咸涩的汗渍从他的睫毛根部掉落,直接落入他海蓝色的眼珠,瞳孔上没过的刺痛感都没能让他从恐惧惊惶中回过神来。
不知过了多久,齐江淮才平稳下情绪,身上的被子已经在他掌下化成碎帛,屋内笼罩着越发浓郁的极优性Omega腺体气息,是大雪融化后的草木清香,沁入心脾的清新自然,如春季降临的大自然风光。
上将?您起来了吗?
即便自小陪伴在齐江淮左右,寸步不离地随伺,英佛曼也不敢未经允许便轻易进入。他侧身立在房门口,纵使隔着一扇门,他也能嗅到里头的澎湃。
听到温柔的询问,齐江淮放缓呼吸,清了清嗓子才开口说:进来吧。
比平时更快被允许进入的英佛曼松了口气,他快步推门进入,在齐江淮的允许下拉开厚重的窗帘,让外面的温暖阳光能更多地照耀进来。
您您又做噩梦了吗?英佛曼不安地看着一片混乱的床铺。
齐江淮下床的动作滞了一瞬,疲惫的声音从他喉咙里发出:是的。
英佛曼心疼地望着他:上将,为何不再去心理军医那儿看看?
齐江淮摇摇头,没人能够理解他,就算他把一切都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他。
您
齐江淮进入洗漱室前,打断英佛曼的话,命令道:今日帮我空出下午的行程,我要独自去一个地方。
还是去那里吗?英佛曼小心地问,他也不知道齐江淮从三年前开始就常去的地方究竟是哪里,不论他问多少次,齐江淮都不会告诉他。
果然,齐江淮的背影停了一刹,又迅速恢复如常,他没有回答英佛曼的问题,消失在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