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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小可怜被凶兽大佬喂养了(39)(1 / 2)

若七日之后巫女活着,代表旱魃离开,若巫女死去,下一场祭祀很快就会到来。

类似的事在上古时期不算少见,只是女丑格外特别。

十日并出大羿射九日救世,她身为当时部族的巫女披上青衣在十日之下暴晒七日,直至应龙神来临降下大雨,这场祭祀才得以结束。

女丑苦撑七日,早已在这七日之中化作尸体,凭借仅存的意识苟延残喘。

庚辰怜她遭遇,借她一缕龙息令她得以在世间存活,又送她代步的大蟹,令她得以去往世间任何地方。

时至今日。

随着手下使劲,青筋在手背上凸起蜿蜒,女丑赫然被掐住脖子,她早已不需要呼吸,但即将死去的恐惧仍旧因此缠绕在她的身上。

男人轻蔑的语气犹在耳畔,在被捉住要害的此刻,仿佛透过雾蒙蒙的薄纱才传到脑海里:失去了容貌、记忆在世间苟延残喘的你,又有什么本事向我复仇?

她灰蒙蒙的眼瞪大试图看清眼前的人,但眼前自始至终一片漆黑。

女丑的面上流露出痛苦与胆怯,被烈火灼烧的痛苦是她一生的梦魇,仅仅只是触及就足以令她回想起献祭时的痛苦。

这场妖火太过炽热,与千万年前被金乌灼烧时的痛苦别无二致,令她浑身颤抖。

痛好痛女丑喃喃着,灰蒙蒙的眼中好似又出现了那时金乌炽热的光芒。

身上的伤痕突兀开始颤抖,金色的光芒沿着边缘流动,早已熄灭的太阳真火犹如被激活般散发出刺眼的金光,好似岩浆从伤口处剥落抽离。

逐渐攀上了殷许的手背。

啊!!早已愈合的陈年旧伤在一瞬间撕裂,在这极致的痛苦中,女丑痛苦的在地上哀嚎打滚,身上的伤口仍不断裂开,折磨了她多年的太阳真火再度复苏。

炽热的温度几乎将女丑融化,她的皮肤已经开始萎靡,她的长发被热火点燃,明亮的烈阳在一瞬间炸亮。

殷许被缠上的一瞬间,只感觉到神识刺痛,踉跄着后退。

太阳真火融进他的身躯,悄无声息的吞没体内的妖火,霸道的与殷许融为一体。

殷许扭头就走,克制不住体内涌动的力量化作一只巨大的飞鸟,似鹤似鸦的鸣啼响彻云霄。

足以灼烧世间万物的太阳真火随着他翅膀扇动飘上了他的羽翼,点缀在华丽的尾羽,灿灿金眸湛湛如火。

火焰好像在他的身体内翻涌,点燃了身上的血液,流往全身的过程中不停翻滚鼓动。他踉踉跄跄,近乎狼狈的飞离了这里。

尚且昏暗的深夜突兀迎来天明,太阳罕见的从西边飞起,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飞上天空。

殷许只觉得浑身发烫,他尽情的在空中飞舞,一直蜷曲躲藏在下腹被视作畸形的第三条腿发出「嘎吱嘎吱」骨节碰撞的扭曲声。

骨节在重塑生长,从未有过的畅快恣意在心头翻涌。

当他的翅膀扇动第一下,深沉的夜幕突然被浅浅的月白覆盖。

翅膀扇动第二下,月亮在乍亮得天幕下显得黯淡无光,少量星子躲藏进云层,水天一色的远方露出太阳粼粼一角,撒下明亮金辉。

唳!当一声似鹤似鸦的鸣啼响彻云霄。

夜幕瞬间褪去,精卫也睁开了眼睛。

无数的鸟类睁开了眼睛,刚准备睡觉的重明鸟突然冲出屋子变回原形疯了一般仰天长啸,院里近百只鸟跟着鸣啼,变得躁动不安。

已经在自己私人海域睡熟的鲲先生突然睁开眼,巨大的身躯划破海浪,冲入云霄化作一只不知其几千里的大鹏鸟。

鸟鸣声穿透时间、空间,一直传递到遥远的地方,传入一个特殊的处于长久白昼的空间,高大的扶桑树亭亭直立,干枯的枝条舒展用尽余生遮蔽树下相依的两只大鸟。

金色的大鸟突然睁开眼,他少见的激动跃上枝头张开翅膀发出震耳欲聋的鸣啼,用几乎要把嗓子喊哑的力气发出一声似鹤似鸦的鸣啼:唳!

绿色的孔雀睁开眼,变作人形在树下仰望,就见金鸟极目远眺,目光直直的看向远方。

在远方,有他失去很久的亲人。

我听到了。陆压突然开口,失去所有亲人后变得冷漠无情的金乌神鸟在这一刻,听到了亲鸟的鸣啼:我要去找他。

绿孔雀,孔宣懒洋洋的答应一声,好呗,反正我跟着你走,咱们去人间。

去找你的亲人。

喂喂!你醒醒

焦急的呼喊像是从远方传进耳朵里,女丑只觉得身躯被人推动,被烈火灼烧的痛苦还在身上残留,她本能的蜷曲起身躯,双手抱臂摸到的却是一片光滑的肌肤。

她再睁开眼,灰蒙蒙的眼并不明亮,眼前的光亮却是很久很久没有看到的光景。在模糊的光圈中她茫然的躺在地上,入眼是一片湛蓝剔透的蓝。

我她一开口,声音嘶哑艰涩。

见这人终于醒来了,精卫把她抱在怀中,用毛毯将女丑裹得严严实实,用水杯喂她喝水。

女丑急切的喝了一杯,水从嘴边溢出,她也只顾着喝水,对自己的处境没有丝毫的反应。

精卫看她这样,忙让海燕再去弄一杯水来,同时用衣袖给女丑简单的擦了擦脸上的水,裹紧了毛毯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突然天亮是和你有关吗?

那一声鸣啼是怎么回事?

精卫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到一声横贯天地的鸟鸣,太阳极速升起,此刻还是深夜一点多,天已经和下午一点一样明亮,月亮还挂在天上没有落下。

此刻日月同天,所有人都被这奇怪的景象惊得失去了言语,妖管局各种电话更是要打爆了。

网络上更是出现了诸如世界末日种种传闻。

这种情况,就算是东媖睡得再死也不可能毫无所觉,更何况他才刚吃完东西闭眼睡觉,听到那一声鸟鸣瞬间就惊醒了。

等他出来的时候,精卫已经飞到了附近,他们正是在门口发现了浑身赤果的女丑。

女丑像是反应不过来一般,神情很恍惚,在发现自己似乎在复明时更是满脸迷茫,手不断的摸着自己的身体。

东媖一个男孩子都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不敢抬眼看她。

半晌才听到一声压抑着惊讶的抽泣。

女丑看着自己犹如少女的双手,白嫩、柔软,哭得泣不成声。

她居然恢复到了被献祭前的样子,身上丑陋的疤痕再没有踪迹,可她早已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人们因她暴晒而死浑身疤痕,以女丑之尸叫她,女丑逐渐就成了她的名字。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只记得一阵熟悉的灼烧刺痛,身上的疤痕开始脱落她痛苦的在地上哀嚎,疼痛过后她就有了呼吸,重获了新生。

我、我是女丑我是女丑之尸女丑磕磕绊绊的说着,声音嘶哑艰涩,与白嫩清秀的样貌相比,她的嗓子像是单独丢弃到干旱地区暴晒了一般。

但没有人会在意这个。

精卫听到她的名号,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东媖。

女丑哭着,又哭又笑的看向两人:你们知道知道应龙神吗?我想见他我

东媖:??

发现精卫又看向自己,东媖惊了,他像是炸了毛一般,猛然往后挪了挪,不可置信的指着她:你、你见他干嘛?和他有什么关系?

天呐,不会是舅舅的桃花债吧?!

难道献姨是因为舅舅不检点才没和舅舅在一起?

不能吧?舅舅不是那样的人!

但都说人不可貌相

东媖纠结了,内心情绪十分复杂,清冷白净的小脸在外人面前严肃皱起,一副被冒犯沉思的模样。

我我好了,我好了他救我我想向他道谢女丑磕磕绊绊的说着。

如果没有当初应龙神降下的一场大雨,她死后只会化作怨灵,永远的困在死去之地。可他仁慈悲悯,落下大雨叫她以女丑之名被奉神女,赐她大蟹代步遨游天地。

纵使之后再未见过,纵使族群死后她无人供奉流亡世间逐渐疯魔,可他赐予女丑新生之恩,便是耗尽一生也无法报答。

女丑想见一见他,让应龙神知道自己当初的举动真切的挽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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