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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打哪回来,满身的寒气,眉头微微皱着,似乎有烦心事,玉熙一靠近他就觉得冷了几分。
她上下打量,随后眼睛对上他冷淡含笑的眼,问:“听说昨天晚上江瑶瑶没回来,她没事吧?”
傅安年眉头舒展,拍拍两边的袖口,“没事,在房内歇着。”
玉熙双手抱胸,跟看戏似的,打趣道:“她怎么了?听说她哭了。”
“听谁说的?”他问。
昨日找到江瑶瑶的时候,她可没哭。
玉熙撇嘴,难道江瑶瑶哭了他不知道?
“有人看见了。”
傅安年想到江瑶瑶跑出去时,湿润的眼眶,猜到几分,他颤动眼睫,道:“看错了。”
他没有多言,玉熙也不再追问,暗叹:还挺维护她的。
她睨了傅安年一眼,与他擦肩而过,刚走两步,背后又传来男人低沉清润的嗓音。
“公主何时回去?”
玉熙回头看他,脑袋微微侧着,回他:“过两日,等雪化了再走。”
傅安年背着手,神色轻松,“嗯,那便一起,有个照应。”
她动动唇角,暗暗窃喜,她假装思考一下,为难的点头答应。
其实傅安年说的也不错,多个人多个照应,要是遇到危险,还能多个人商量,她没理由拒绝。
“好吧,路上就有劳傅大人了。”
“应该的。”
傅安年拱拱手,大步离去。
玉熙盯着宽阔的背影看,抿唇不解,有些看不透他了。
罢了,不想。
玉熙没了游玩的心思,转头走回去,冬玲怕她无聊,拿出带的话本给她看,又拿了点心和热茶来。
她把大氅脱了,外衫也脱了,窝在软榻上,舒服的倚靠着,别提多惬意。
“怎么不早拿出来?”玉熙问。
冬玲笑着解释:“前几日不是要诵经嘛,奴婢就没拿出来。”
玉熙想想,也是,前几日一直诵经祈福,哪有空看书,有空的时候她都忙着休息和睡觉,冬玲自然没拿出来。
她拿着话本翻翻,是她常看的,她摆摆手,几人退下,留她自个在房内清净。
玉熙一本本看,翻到最后看见个眼生的,没见过,好像不是她常看的。
她拿起来,随手翻了几页,下一刻,她脸红的滴血,差点把手中的话本扔了。
这不是话本,是春宫图。
冬玲这个小丫头,拿的时候也不看看清楚。
玉熙想把冬玲叫过来训一顿,想想又算了,她红着脸盯着手中看,想扔,但又好奇。
经过一番挣扎,玉熙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翻了一页。
她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佛祖,原谅我,我就是好奇,只看一眼。”
嗯,第一页是拥抱,还好,能接受,第二页是亲吻,不露骨,表达一下情感,能看。
至于第三页嘛-
玉熙拧眉,怎么是一片空白,莫非书拿错了?
她又翻了几页,哦,有了,但跟前两页是不同的,这后面画的跟前边不一样啊。
后面是一男一女在说话,旁边没字,也不知说些什么?
玉熙觉得没劲,把书一扔,扔到床边上,自个躺下望着头顶发愣。过了半晌,她忽然有了好奇,一下钻进被窝里,正视自己的全身。
外边飞雪漫天,屋内温暖如春,在被窝憋了一身汗,她才探出脑袋来。
第017章
大雪停了几日,山下的积雪也已融化,只剩些许残雪,此时山路湿滑,马车也能走。
玉熙一行人在长华寺多待了一日,瞧着山路解封,便收拾行李离开了长华寺。
那日,玉熙在春花的搀扶下走出寺庙大门,马车在山脚下等,走过去有段路。她挪着步子,姿态端庄,身姿妖娆,瞧着就是尊贵无比的。
就是有点奇怪,她戴了帷帽,来时大大方方的,不怕旁人与百姓的目光,怎的回去戴了帷帽?
别说围观的人好奇,就是德顺和冬玲见了,都忍不住睁大眼去看。冬玲站在马车旁,用口型问春花:“怎么回事?”她以为公主脸上起疹子了,正担心着。
春花皱眉摇头,回她:“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出门前公主忽然要戴上帷帽,她不解的问了句,公主没说话,只睁着柔媚的眼看她。春花被她看得心慌,便没多问,老老实实把帷帽拿给她。
想来也奇怪,这两日公主行为有点反常啊,有时坐着发愣,偶尔还会脸红,不知在想什么?
莫非与傅大人有关?随即,这个想法被否定,这两日没看他们有接触,估摸着是因为别的事。
而他们作为伺候公主的奴婢,不好多问,便把疑惑放在心里。
玉熙一出现,他们就往这边看过来,不过看了一眼,就移开目光,不敢多看。
傅安年站在马车旁,拉着缰绳,狭长的眼微微眯着,瞥过来的眼神冷静克制,又充满笑意。
玉熙隔着一层轻纱看他,雾蒙蒙的,瞧不清晰,只觉得那笑碍眼,是困扰她两天,让她不得好好休息的人。
她撇撇嘴角,上了马车,没打算搭理他。
刚上马车,她就听见江瑶瑶轻柔的声音传来,“义兄,你看什么?”
听说那日她哭了,这会见着好好的,大概伤心的事过去了。
傅安年敛眸,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笑,情绪不明,“上车吧,走了。”
他没说其它的,但江瑶瑶知道他在看哪里,那是公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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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程快了些,虽然路上还是湿哒哒的,但是天气不错,出了会太阳。日光温暖,照着残血,泛着银白的光,甚是刺眼。
玉熙上了马车就把帷帽拿下,等下马车又戴上,没别的原因,纯粹觉得某人碍眼,她不想看见。
一看见他,就想到自己那日做的事情,面颊滚烫,红的不正常,只能戴着帷帽了。
玉熙把手搭在冬玲手背上,提着裙摆下马车,他们没到镇子,中午委屈一下,在路边随意吃点了。
德顺在那边忙着,傅安年和江瑶瑶也在那边,她不得不过去,而且她饿了。
她看了一圈,对德顺道:“你坐过去点。”
德顺迷茫的扫了眼,心领神会,立马往旁边挪挪,给她空个位置出来。
瞧她架势,几人看明白了,合着是傅大人惹怒她了,可傅大人何时惹她的?
几人不知。
傅安年掰着饼吃,头微微一侧,视线落在玉熙身上,见她吃东西也不把帷帽拿下来,不免心生疑惑,她这是怎么了?
生病了?
男人停下手中的动作,嘴里的饼霎时没了滋味,干脆不吃了,放在一边。他喝口热茶,润润喉,迟疑道:“公主可是身子不舒服?”
话一开口,所有人悄咪咪的看过来,神色各异,想一探究竟,又害怕两人眼神,所以偷瞄过来的眼神有点滑稽。
他们的关系整个京城都知道,原先以为两人和离后各不相干,谁承想,他们相处的不错,而且屡屡见面,在长华寺遇见,眼下又一起回京,实在引人遐想。
好奇他们的关系也无可厚非。
玉熙冷哼声,头没动一下,依旧盯着眼前看,“不劳傅大人费心,本宫很好。”
绵软的嗓音,拿着公主的腔调,有点不适应。
傅安年笑着挑眉,明白了,敢情是不想看见他,所以才戴着帷帽。罢了,他也没心情吃,便起身去林子里走走,顺便探探路。
众人看着傅安年离开,寂静无声,呼吸都变轻了。
玉熙瞅着人走了,她赶紧把帷帽拿了,呼吸顺畅了,视线也明亮了,舒服呀。
她忙喝了几杯茶,又吃了饼和点心,在人回来前上了马车上,舒舒服服的半躺着,想睡觉了。
玉熙打哈欠,意识混沌中感觉马车在走,她没睁眼,安心的睡着了。
走到半道上,忽然,马儿仰天嘶鸣,停住了前进的步伐。
傅安年摆手,拧眉望着前方,道:“去看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