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徐笙重新睁开眼时,正是天漆黑的时候,床尾亮着微弱的光,窗台外一片刺眼的白,炭火正烧的脆响,她身子倒是不沉了,反倒是有种打通了经脉的松快感,脑袋也是前所未有的清明,她慢慢撑着坐起来,这才看到床边摇椅上躺着的人。
她这会儿连夜视的本事都见长许多,往日里这种光亮她只能将人轮廓认个大概,这会儿却是连五官都看清了。
是徐明曦。
她静悄悄的下了床,随手掀开了灯罩,走到男人身边仔细看他,英气漂亮的眉眼不曾变过,只是熟睡间还见他眉峰微鼓,似乎很不安稳,他下巴又尖了些,这会儿在身上盖着的厚厚的黑色大氅衬托下显得脸色更加苍白,原本红润的嘴唇这会儿几乎失去了颜色。
徐笙看着他,心脏一抽一抽的疼,酸胀的滋味充满了那个有力跳动着的器官,这是她第一次从生理上感到了不适,不再是‘想着’心疼,而是真切的有了疼痛感,打心底里不愿让自己的男人受委屈。
“知若,知若,醒醒。”
她轻声唤着他,伸手摸他温热的脸颊,他是真瘦了。
徐笙拧着眉,不是说只睡了三天么,怎么把人折腾成这样。
男人本就睡的不熟,这会儿很轻易就被徐笙唤醒,他睁开眼,有些怔愣地看着面前的人,一时两人就这么相顾无言,半晌,男人嘴里又不知道嘀咕了两句什么,又重新闭上了眼,徐笙一愣,瞬间哭笑不得,这是又当做梦了不成?
紧接着她搓了搓手动了动胳膊,虽然几天没进食有点饿得慌,但力气还是在的,她伸手比划了几下,一把将男人抱了起来,不带停顿的转身走回床边将人放下。
猝不及防腾空的男人下意识的发出一声短暂急促的惊呼,只是还没来得及挣扎就已经稳稳当当地被放到了榻上,他这会儿算是完全清醒了,握着徐笙的小臂失神的看着她,嘴唇动了几下,依旧说不出话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笙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泛酸,低头凑过去捧着男人的脸落下细密的吻,他的嘴唇干燥得起了皮,扎在嘴上刺刺的,她便用舌头仔细的濡湿他,直到男人看起来脸色红润了些许才罢休,她看见他满眼的水意,正痴痴的凝视着她,他一只手紧紧捉着她,一只手还下意识地捂着小腹,像是在传递心安一般。
“好相公,你喊我一声。”
她伸手揽他,两人贴得极近,她甚至能闻到他发间淡淡的雪松清香,她反手握住徐明曦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她低声说着,引来了他猛地一颤,高大的男人终于止不住地往下掉起了金豆子,抿着嘴抽着鼻子把脸埋进她颈窝,颤巍巍地抽泣起来。
“妻主…笙儿…呜…你可算是醒了…呜…你吓死我了小混蛋…你要是再不醒…呜…我要怎么办…”
他哭得戚哀,两条手臂紧紧地将她抱住,徐笙一边拍他哄他,一边还要担心压到他肚子,虽然这会儿徐明曦还未显怀,但她心里总担心一个不小心就弄着他,她连连安抚,怕他哭伤了身,她心里知道这男人是最缺安全感的,这回肯定是将他吓坏了,她都能摸出他明显单薄了的脊背,心里泛酸。
“我好好的,好相公,好爹爹,你莫要再哭了,你再哭我这心都要碎了。”
徐笙挣不开他的手,只能偏头吻他耳廓,徐明曦这会儿慢慢缓过劲儿来,才抽抽着慢慢退开一些,手抬起捧住眼前少女的脸,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她是个女人,一个脆弱得好像一下就能被折断的女人,她的脸是那么小,他两手捧着就跟舀了一汪水似的,是跟他记忆里的强大坚韧完全不符的柔弱身躯。
徐明曦至今记得那天看到她像毫无生气的娃娃一样倒下时,那阵心头紧缩几乎无法呼吸的感觉,亲眼目睹发妻当年难产而亡的他,那天再次体会到了手脚冰凉的无力感,若不是肚子里的孩子支撑着,他恐怕就跟着徐笙当场倒下去了,他也是第一次那样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是如此深切地爱上了眼前的少女,已经将她视作自己的天。
“知若?”
被捧着脸直勾勾地盯着,绕是徐笙也觉得有些别扭,徐明曦一直不说话,她都有些着急了,这是傻了不成?她不是只睡了三天吗?男人这副架势,说她是睡了三年她都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突然唇上一软,徐笙瞪大眼跟近在咫尺的男人对视着,一时愣了,她竟有些看不懂他眼底的情愫。
“我钟爱于你…全心全意地…倾慕着你…”
不再掺杂多余的情感,只是纯粹热烈的爱意,他已经认清并接受了她躯壳中不再是自己女儿的魂魄,而是来自未知之处的一个他完全陌生的女人,但这都不重要了,他从前所纠结的一切都不重要了,甚至会卑鄙的安慰自己无需再想着背德的羞耻,他爱上了这个占有了女儿身体的魂魄,纯粹自私的情爱。
他已经不愿再多想,他只想她活着,只想她好好的,他已经承受不住她再一次在自己面前倒下了!
徐笙伸手拭去他脸上的泪痕,她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或许什么都不说就是最好的。
这个二十多岁就高居相位的男人,或许从一开始就洞察了一切,甚至都无需她多言,只需要一点契机,他就能整理好所有思绪,她所能做的,就是让他看到能说服他接受的理由。
显然她成功了。
“我也是如此深切地爱慕着你啊…你要相信,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地回到你们身边,我发誓,所以,不要哭了,好不好?”
她眼见着他笑了,勾人的桃花眼像两弯月牙一样,水盈盈的,好看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明曦很快就睡过去了,他紧绷了整整三天三夜,这会儿见到徐笙醒来,又告白了心迹,靠在徐笙怀里说了没几句话就沉沉的没了意识,徐笙看着他眉头总算舒展,才慢慢松了口气,心里头不是滋味,徐明曦怀孕后是明显的嗜睡,如今这整整三天不合眼,可见是紧张到了什么程度。
她在他身边陪了半个时辰,见他是不会再起了,才轻手轻脚地裹上衣服出了门。
她想了想,还是先去了徐子容房里,她到底还是最惦记着他,受惊吓最大的是他,遭罪最多的是他,自己还差点做出那种混账事,他如今刚出头三个月,害喜的症状才刚好些,下巴也才刚没那么尖的吓人了,这会儿突然又担惊受怕,她想起徐明曦那明显瘦了一圈的模样,都不敢想徐子容会憔悴成什么样儿。
外边刚下完一场大雪,整个院子里一片白晃晃的亮,徐笙甚至不用点灯便一路顺利到了徐子容的小院,她不声不响地就溜进了房里,都没引起在廊边打瞌睡的小厮注意。
她拐进内室,正要往床上摸,定睛一看却发现那上头空无一人,她心下一惊,大半夜的这人大着肚子还能往外跑哪儿去?
可那榻上分明有睡过的痕迹,掀开的被角甚至还有余温,徐笙拧着眉正要转身,却让脖子上冰冷的金属触感弄得忍不住脊背发凉。
“哪来的小贼,胆敢半夜潜入相府?”
那声音虽然冷硬,但徐笙总算松了口气,转念又有些无奈,这是得多警觉,才会连她这点动静都能瞬间察觉。
她无奈地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也不敢乱动弹,徐子容的剑利得很,她可不想在脖子上伤筋动骨的。
“容哥,是我,不是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颈侧的冰冷猛地颤了颤,徐笙也跟着抖了抖,冷汗都要落下来了。
“笙儿…?”
听见他喊自己,徐笙这才敢抬手慢慢推开那剑锋,刚推开几分,那人就猛地将它甩到地上,打出清脆的撞击声,她摸着被剑锋碰出一点擦伤的地方,转身无奈地看向身后那人。
徐子容穿着一身还不算单薄的白色里衣,一头青丝披散着,他本来就生的白净,这会儿在有些昏暗的内室竟好似有些发光一样,他的手抱着小腹,正怔愣得望着她,跟徐明曦一个反应。
徐笙原本想直接跑过去抱他,却瞥到他双脚光裸,虽说内室地面是橡木铺的,也烧着炭火,可徐笙还是急忙两人一把抱起放回床上结结实实地用被子裹起来才算数。
“你倒是警醒得很,我连门口那小厮都没吵醒,反倒一下把你给弄起来了。”
徐子容紧紧搂着她不放,她也不挣,便顺着姿势靠进他怀里,两条手臂伸进被子里搂住他的腰,她如今内力总算称得上有些深厚,一双手也不再冷冰冰的,便放心地摸上了他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轻轻地上下滑动抚摸。
“我不敢睡太熟。”
他只轻轻地说了一句,抱着她慢慢蹭着,像是在仔细感受她的温度和气息,她的手伸上来贴上他的脸,指尖顺着男人的轮廓线条轻轻抚摸,果然她前些日子好不容易喂出来的肉这会儿又消了下去,锁骨明显得她靠着都觉得有些硌人。
“我只是昏了三天就将你们折腾成这样,万一我醒不来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感觉到他顿时绷紧了,半晌才听到一句硬邦邦的回应:
“那我生下孩子,便随你去。”
徐笙闻言猛地坐起来,怒气汹汹的正要开口斥他的不惜命,却见她这温润的郎君已经满面泪痕,抿着唇撇开头不愿看她,她登时所有话都梗在喉头,动了动嘴唇说不出半个字来。
“我光是想想你那日倒下的模样,都已经心痛的喘不过气眼前发黑,你说要是你不再醒来,我该如何好好活着,也只有你这没良心的才会要说那种话,这般叫我活着,不就是要我遭罪么?你哪来的本事和脸面,要我给你生了孩子还要为你守寡,爹爹说的对,你就是个狼心狗肺的小混蛋。”
徐笙被这劈头盖脸的骂一顿,却说不出半句话来反驳,反倒羞耻得无地自容,连忙凑过去抱紧了小郎君又亲又哄低声下气地认错,虽然这话听起来像个活脱脱的小媳妇儿,但却是半句都挑不出错,确实她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跟她有关系的男人这辈子也注定是要打光棍为她终身不娶,跟守寡没区别,而且她万一就这么嗝屁了,这几个男人能不能顺利把孩子生下来还不一定,她就是给嘴贱的。
“好容哥,你别跟我置气,是我胡说八道,是我嘴欠,我这不是担心你们么,你瞧你们一个个都瘦成什么样儿了,我定是不会轻易去见佛祖的,这回穷凶恶极的我都回来了,又怎么可能让你守寡呢?”
她说着便又凑过去亲他,把男人原本苍白的脸愣是亲出两抹红晕,徐子容虽然怪她嘴巴不关门乱说话,却又乖顺惯了低着头由着她亲,最后在她的手已经不安分地摸上他腰带才连忙伸手拦着。
“小坏蛋,你休要胡来,现在还不能让你闹。”
徐笙皱起眉,手又摸上他的肚子。
“这不是都三个半月了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不是怪你,把我吓个半死,大夫前儿说我胎象不稳,不可乱动。”
徐笙一听立马急了,吓得立马半点龌龊心思都没了,反手握住他的手*05-52-44*急忙追问:
“严不严重?对你身子影响大不大?”
徐子容见她这般紧张,心里这会儿已经舒坦多了,这几日的提心吊胆都因着如今眼前活生生的人平稳下来,他抬手搂着她蹭了蹭,嗓音温软:
“不大事,比起我,你该赶紧去看看老三才是。”
徐笙尴尬地笑了笑:“我是准备陪你睡下再去看他的。”
只见徐子容抿了抿唇,随即笑得有些苦涩:“你倒下那日把我们几个都吓傻了,小将军把错都怪在自个儿头上,险些没当场自尽谢罪,子宁怕他想不开,这几日都留在将军府看着,还要每日抽空回来看你,着实是不容易…”
想起那高岭之花似的玉面美娇郎,徐笙便不禁心生愧疚,再想到还要让徐子宁这软乎乎的小男人为了自己受这么多委屈,徐笙这会儿都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
“他如今正在将军府么?”
徐子容颔首应是,便微微使劲握了握她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去吧,我这不打紧,见到你平安无事,我这会儿便能安心歇下了。”
听他如此温柔的宽慰体谅,徐笙第一次这么清晰的意识到自己的本性是有多渣,但她心里知道,她确实是该去,无论出于哪一方面。
她不说话,搂着徐子容让他躺下,替他仔细的掖好被角。
“你闭上眼,我再走。”
他无奈地看了看她,还是乖乖的合上了眼,却不曾发现自己一直拉着她的手。
徐笙自然是察觉了,默默从系统买了高级安神香点燃,在徐子容快要失去意识前,她低头在他柔软唇上轻轻一吻。
“晚安,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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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醒来突然看到她在床边没吓到也就算了,居然回过神来只是笑着抱着她蹭了蹭,软乎乎的在她耳边说一句:
“你终于来了。”
她很迷,这跟她想的一点都不一样,她以为他怎么也该抱着她哭一哭的,虽然不哭也好,毕竟府里还有个娇气包等着她回去当眼泪帕子呢。
凤九乔这厮平时在人前都装的人模人样的,顶多就是夜里自己躲着偷偷流点眼泪,真要等到见了她人,肯定是要发大水的,徐笙也是想到这才没去看人,省得一天一夜都抽不开身。
“你怎么就不被吓到呢?”
虽然也是憔悴,但显然徐子宁还把自己照顾的很好,也没有因着管好几头而变得胡子拉碴的,除了下巴也尖了些,竟连脸色都还是红润的。
“我也不晓得,就是摸着肚子就感觉很安心,像是知道你一定会没事似的,否则我又怎能还跑到将军府来?”
清贵的公子说完这话似乎也觉着羞,伸手去拉徐笙的手摸上那还很平坦的小腹,手感还是柔韧坚硬的腹肌,但因为他的表情太过柔软,徐笙便感觉好像真的摸到了手底下有生命在律动。
“小家伙知道他娘命大,在让他爹心安呢。”
她笑吟吟的摸着他的小腹,抬头跟他轻轻吻着,舌尖有一下没一下地互相逗弄着,直到徐子宁收回舌头伸手抱住她才停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你的种没跑了。”
他轻轻蹭着她的肩头,清冷的公子音温温软软的带着笑意窜进徐笙耳中,徐笙爱极了他的反差和乖巧。
徐子宁喜欢这么侧身抱着她然后偏头看着她抿着嘴笑,徐笙被他那柔软的眼神搅得心都软成一滩水,她喜欢亲他的手,时不时再偏头蹭蹭男人就在眼前的薄唇,轻易又讨了美人欢心,然后就顺理成章开始深入。
他们之前就是经常这么胡搞一夜的。
“妻主…文渊他…唔!”
徐笙偏头在他喉结上咬了一口,手往下在那翘臀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掌。
“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将我往别的男人床上送?”
小男人闻言吓得神色突变,一把捉住她的手语气着急地要辩解:“笙儿我不是那个意思…唔…”
徐笙堵住他的嘴,没好气地又是一口咬在这软乎乎的人唇上:“我知道,真是块木头,我同你说笑么,我若是真气你或气他,我直接扛着你就走了,还在这同你说这些?”
徐子宁反应过来她的意图,当即笑了笑,揽着她腰身的手臂又紧了些:“你这般替文渊着想,我倒是又有些喝醋了。”这一娇撒的徐笙心花怒放,又搂着他黏糊糊的亲密半天才慢吞吞地爬起来。
“再同你磨蹭下去天都要亮了,你歇着,我去见见小将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带你过去吧。”
徐笙一把将他摁回床上,一时竟是哭笑不得。
“你带我去这像话吗?乖乖睡着,你瞧你们一个个都瘦成什么样儿了,抱着下巴戳的我头疼,你肚子里这个是最听话体贴的,你也好意思叫孩子陪你受罪?”
“是我不好了…”
小男人听着她的话羞红了脸,抬手抱住肚子听话的躺下,想到父兄孕初那吐的昏天暗地的反应,也不禁在心里偷偷夸一句肚里小人的乖巧安分,不叫他受那害喜的罪。
“生出来定是同你一般讨人爱的小包子。”
徐子宁最听不得她用这种语气来调侃他,若不是烛火昏暗,那双红透的玉耳定是又要被徐笙拿来调戏一番,他怕自己这么下去又要被这坏心眼的人逗得说不出话,便挣来她的手将她往外推。
“你休要再说这些胡话来闹我,赶紧出去,我就要歇了。”
徐笙见他是真羞了,便也见好就收,俯身替他掖好被角,最后在人额前轻轻一吻。
“做个好梦。”
后半夜最是冷,徐笙一踏出房门就冻得一哆嗦,连忙转身拉上门省得凉气钻进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拒绝了徐子宁的带路,但徐笙还真不晓得陆清河的房间在哪儿,只好准备再喊系统带路,余光却无意间映入一抹白。
偏头一看,那长廊尽头一袭白衣长身玉立的人不是小将军又能是谁呢?
徐笙抬脚就向他走去,她可没兴致玩儿深情对视的戏码,这风都快把她脖子冻硬了。
美娇郎见她直直奔来似乎吓了一跳,手足无措地往后退了两步,还没来得及想好如何面对她,那人就已经飞快地迈着步子立在了他跟前。
“小将军这是想去哪儿?不是来找我的么?”
她笑得灿烂,不容分说地便钻进那雪白狐毛大氅里捉住了男人不知何时已握成拳的手,男人几乎是下意识就要挣脱,却被她紧紧攥着手腕无法脱离,他惊慌地跟她对上了眼,似乎没想到自己居然挣不开一个女人。
“怎么?前几日还投怀送抱说要照顾我,这会儿却要对我避如蛇蝎了?”
“不…不是…不是投怀送抱…”
美娇郎听了这话,一下就没了力气,一张显得有些憔悴的俊脸上血色黯淡得可怜,那双初见便夺了她心神的琉璃美眸氤氲出水色,他眼眶还有些淡淡的红,虽不明显,但徐笙知道自己让这铁一样的男人流泪了,她死死盯着他,陆清河却没忍住抿了抿嘴微微别过了头不愿再看她。
此时此刻徐笙恨急了自己的嘴欠,她觉着自己迟早有一天会死在这张臭嘴上。
“你若是实在厌我烦我…我这便安排车马送你与定安回相府,我不日便辞京回北疆,此生定不再出现在你眼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笙感觉自己舌头抽抽了,被美人这快要溢出来的哭腔和卑微的话语怔得脑壳当机,她当即就有些慌了,虽然她知道这小将军跟徐子宁骨子里都是个小男人,要讨好只需又亲又哄即可,这一套她在徐子宁身上运用的登峰造极,可问题是,眼前这场景是从来没见过的啊,徐子宁又乖又软从不跟她闹矛盾,她也从没做过什么能把人闹得要伤心得哭出来的混账事,如今这情况,有些超出她知识范围了啊!
眼见着美人又要发力挣开她,徐笙便顾不得那么多反手将人推到长廊拐角的圆柱上,手还趁机抠开了人原本握拳的手掌,强硬的挤进去跟人十指相扣,一下把美人撞蒙了,瞪眼看着她眼泪都忘了流。
“我怎会厌你烦你?我若是真这样,方才直接就带着宁哥走了,哪儿还能在这磨蹭半天给你收拾好?都是我嘴坏,说话没个遮拦,那日更是因着发热心里烦的狠了才将火气撒到你身上,我这不悔的肠子都青了么?一醒来都没休息会儿安抚好了家里的几个就大冷天儿大半夜的跑过来了,我更怕是你会烦我了,我那日说的话那样难听,你若还气,不舒坦,你便打我骂我就是,但你一哭我便是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啊!何况你若是真去了北疆,我哪怕是遁地也会去将你追回来…”
她生怕人听不见似的噼里啪啦地就说了一大堆,一口气说完赶紧匀口气准备接着说,抬眼一看却发现美人已经没再哭丧着脸了,反而脸颊微红着抿着嘴垂眼看着她,眼角还带着几分憋不回去的水意,满园的雪毯在明朗的月光下明晃晃地发着亮,照得人愈发明艳起来。
陆清河原本就是端的一副高岭之花的模样气质,如今又穿得一身雪白,除了那头让他显得更出尘的乌黑长发,如今他抿着嘴轻轻地一笑,便将原先那点颓靡憔悴一扫而去,恍然生辉起来,在这片明亮的雪园里,徐笙觉着,这就跟看到了仙人似的。
“你说这些,可当真么?”
男人原先清冷的公子音因着哭腔变得有些低哑,问出这话时又因着语气小心而显得格外柔软,带着男人嗓音特有的磁性,听得徐笙耳根发软,立即就恨不得把头都点掉。
“当真,当真,比珍珠还真!”
美人这会儿似乎发现了她花痴的傻相,他这会儿被哄好了从伤心处缓过神来,竟就起了分小心思。
他小心试探地低下头向她凑过去,她果然瞪大了眼一副不敢呼吸的模样,他便趁机轻轻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带我回相府么?”
徐笙这会儿被美颜暴击得自然什么都说好:“带,自然要带,你不是喜欢那清月阁,说想在那后院整片梅林么,回头便收拾起来,你爱怎么弄就怎么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