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戚执:“好。”
边炯:“我也不能一直陪着你,陆远还记得吗?当初给你看护的那位保镖,等下就由他带你玩。”
蓝家人多,也不能放任戚执一个人随便走,万一遇到不长眼的被欺负了去,少爷不得当场给人扒皮?
夫人可是特地交代,今天不论如何也不能出岔子,就算天上下刀子也得让少爷顺利过完家宴。
戚执自然也明白其中利害,“知道了。”
谁都有可能希望蓝桉不好,唯独他不会。
‘叮咚—’手机响了一声,掏出一看,是蓝桉发来的信息:【到了就和陆远一起四处玩玩,什么都不用怕、不用做,一切有我。】
“桉桉?”
见蓝桉低头按手机,蓝家主不满:“长辈还在呢,怎么还玩上手机了?”
蓝弋因为是庶子,坐在蓝桉后面一点,见状笑道:“大概是他那位朋友到了,我刚去洗手间时听人说起,说是边炯带进来的。”
朋友?
蓝家主问:“谁?叫戚执那孩子?”
蓝弋:“父亲记性真好,就算他。”
蓝家主顿时黑了脸,心说这个嫡子是真不得他心,平日里玩玩也就算了,今天什么场合,怎么还把小情人带来了?
就不怕被人笑话吗?
刚要训斥,旁边蓝母就抢先说道:“小执来了呀?怎么也不给我说?上次见面忘记给他准备礼物,我还说给补一份呢。”
然后又问蓝桉:“他喜欢小青蛙是不是?我给他打了一对纯金的小青蛙,说是能招财旺运,已经包装好了,等下你记得拿给他,就说是妈妈的一点心意。”
蓝桉点点头,“儿子替他谢谢母亲。”
“......”
什么情况?蓝家主微微皱眉。
妻子的性格他是了解的,如若戚执真是蓝桉的情人,绝不会这般态度。
难道是误会?
“桉桉刚回国就交好朋友啦?”对面一位老人慈爱的看着蓝桉:“哪家的孩子?性子如何?怎么也不带来给大爷看看。”
老人和蓝家主的父亲是嫡亲兄弟,关系很好,在蓝家地位也很高,也尤其喜欢蓝桉三姐弟。
大概都是嫡出的原因吧。
蓝桉恭敬回道:“他没什么家势背景,但性子很好,和我很合得来,我刚回国对国内很多事情不了解,也是他帮衬着。”
大爷连连说好:“没背景没关系,这交朋友啊,人品好才是最重要的。”
“但也……”
蓝家主想插嘴,又被蓝母打断:“那孩子不止性子好,长得也好,尤其一双眼睛,和大爷家的小幺特像。”
小幺,大爷最小儿子的小名,常年在部队。
蓝母年长又是嫂子,加上是家主夫人,这才敢跟着喊小幺。
“是吗?”
大爷顿时来了兴趣:“那我能不能见见?小幺一直在部队,我这难得见一次。”
蓝母早有准备,从包里掏出手机打开一段视频后双手递给大爷:“就是穿小青蛙衣服那孩子,大伯看看,一双眼睛是不是和小幺很像?”
一听小青蛙三字,蓝弋就知道完了。
果然,大爷看着看着就变了脸色,待在视频放完,一张原来还充满慈爱的老脸已经黑成了锅底灰。
“这就是你说的?比桉桉还好的儿子?”大爷丝毫不避讳,将手机调大音量丢给其他几位老人:“大家也一起看看吧,看看这是不是比桉桉好。”
蓝家主不知发生了什么,也不好去抢手机,只能看向蓝弋。
蓝弋有口难辩。
视频还在播放,声音也很大,戚执带着哭腔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干嘛踢我?”
“我都给她擦鞋了,你干嘛还推我?”
“嗯~~”
“我还不信了,”这是另一个人的声音。
“行了,”最后是蓝弋的声音。
几个有身份的老人轮流看完视频,皆不满的看向蓝家主:“蓝家祖训,主位传嫡不传庶,不止是保证血统的纯正,也是要保证人品。”
“如此嚣张跋扈,怎能堪当大任?”
“明知是桉桉的朋友,却故意为之,什么居心?”
“十指连心,他这心是多狠啊?”
“兄弟的朋友都容不下,要是真当了家主,岂不是要将嫡系赶尽杀绝?”最后一句来自大爷,“果然是随了他生母吗?真真难登大雅之堂。”
蓝家主依旧一脸懵,这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他实在忍不住了,从一位老人手里拿过手机,待到看完视频,同样皱眉看向蓝弋:“你说,究竟怎么回事?”
他相信小弋肯定有苦衷。
“我……”
蓝弋一脸无奈:“那日和徐家兄妹一起逛街,正好遇到九弟的朋友出来,就聊了几句,分别时,他因穿着不便弄脏了徐小姐的鞋,徐小姐不依不饶,说是限量款,非要戚执擦干净,戚执本来不愿,出口怼了徐小姐几句,我怕他们闹得不好看,就提出拿钱给戚执,他就答应了。”
“至于踢他,可能是徐渊……”
“编,你再编,”蓝桉突然开口,打断他:“只是一双鞋,你要真想劝和,为何不让徐浅息事宁人?徐渊踩他手指时你又为何不管?还将自己的手表赔给他当医药费?”
“一双鞋罢了,真要踩坏了让徐浅来找我,我会不赔给她吗?”
“为何要当街羞辱我的朋友?”
“还特地选在我回公寓的时间,不就是为了激怒我,想让我因为他动手打你,好再给我定一个不友爱兄弟的罪名吗?”
“我不是,我……”蓝弋想解释,又被蓝桉打断:“你可知他的指骨都被徐渊踩裂了,现在还上着夹板。”
蓝弋:“九弟……”
“别叫我九弟,”蓝桉再次冷声打断他:“你要真当我是你弟,也不会三番两次想要除掉我。”
“我冤枉啊,”生怕蓝桉再说什么诛心的话,蓝弋大声喊冤:“我承认,我是因为出生嫉妒你,但这些年我对夫人不尊敬吗?对两位姐姐不关心吗?说我想除掉你,九弟你这是往我心尖上捅刀子啊。”
“是吗?”
蓝桉依旧淡然:“在国外的时候,难道不是你买通杀手对我射击吗?前些日子,不是你找沈清安合作,利用朴智俊绑架戚执,让我一个人去营救吗?”
“绝对没有,”蓝弋语气笃定。
“桉桉你在说什么?”蓝家主阴沉着脸:“你可知你说的这些话会毁了你兄长一辈子?”
蓝桉也早有准备,掏出手机点开相册:“跨国立案虽然难了些,但也不是完全不能,我作为嫡子,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没必要因为他将自己的生命置于险地。”
“……”
“……”
没人再说话。
过了好久,还是大爷站出来打破沉默:“行了,有什么事明天处理,今天家宴,亲戚们难得聚一次,不要闹得太难看。”
然后又看向蓝桉:“不管桉桉说的是真是假,总有查清的一天,断不会冤枉了任何一个人。”
另一个老人将话接过去:“但不论如何,蓝弋这孩子都难以堪当少家主之位,如若家主一意孤行,除得一刀捅死我们几个老东西。”
他们都是嫡系,如若真让蓝弋当家,哪里还会容得下他们的后人。
蓝家主迫于压力,不得不点头:“蓝弋是还需要历练,但桉桉年纪也还小,继承人之事,就再等等吧。”
“随你吧,反正我们几个也没几年好活了,”大爷哪里不知蓝家主的意思,冷笑:“也希望蓝弋这孩子能等得起。”
这话意有所指。
蓝桉刚成年就安排暗杀,大概率是等不起的。
蓝桉和蓝母对视一眼,没多话。
蓝弋坐于后方,眼睁睁看着本来快要到手的东西飞走,恨不得当场一刀捅死蓝桉,但他必须冷静。
蓝桉还小,年后才二十岁,父亲又喜欢自己,他还有机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