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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齐淡竹好说歹说,就差跪下来求他不要走,他还是走了,齐淡竹可不就是会患得患失,处处小心翼翼嘛……
关黎觉得自己脑子喝糊了,他想说的明明不是这个意思,趁着齐淡竹这会儿反应慢,没反应过来他说的话。
他继续说:“其实吧……这几天我一直都在想,想你这样的妖这样的条件,有脸有身材也有钱,还有一颗愿意花时间陪着爱人的心。
这样好的条件,你怎么就在我这一棵树上吊死?或者换句话说,你怎么就能喜欢上我这样的人?”
“你这样的人怎么了?”齐淡竹有些不悦。
他不喜欢关黎对自身那样贬低。
关黎端着酒,无所谓道:“我这样的人不怎么样,就是大街上一抓一大把。
而且比我家庭幸福的人多的是,比我听话乖巧的人也多的是,性格比我好的人也多的是,你大可不用在我这里受委屈,干嘛给自己过不去?”
那饭还是没有到,桌上白的酒就剩齐淡竹杯子里一口了。
就见他一口闷了,杯子放下后,两手掩面胡乱抹了把脸,闷声道。
“别人再好有什么用,我喜欢的是你。”
第53章 谁把谁灌死
关黎动作一顿,随即把酒送入口中。
这时候,齐淡竹点的慢的要死的外卖终于到了,关黎在他拿外卖的时候,又下单了酒,酒可比饭快的多。
关黎撑得就吃了两口,酒就到了,还是齐淡竹给搬进来的,要不是自己力气大,这酒八成就在他左脚绊右脚的时候摔了。
“呵……我倒是没有见过你喝过那么多酒……活这么久不需要一些乐趣,打发时间吗……”关黎无情嘲笑。
齐淡竹低着头,闷声不吭,听从关黎的指令,把酒全部拿出来,横摆在两人的面前。
在漫长的等候里,他并非完全无事可做,寻人寻长生占据了他大部分的时间,让他无暇顾及身边漫长时光的流逝,甚至不记得今夕是何年何月。
关黎见齐淡竹不吭声,自觉的无趣。
“你这里面写了一件事,就是……那个长生……该不会是为了我而寻找的吧……”
这要是放在没有醉的关黎身上,他绝对不会这样自作多情,虽然猜测有迹可循,但以他的性格,只要是齐淡竹没有告诉他的,他都不会代入自己。
万一长生之法的寻找另有缘由,那他自己多尴尬……
这回齐淡竹终于有了反应,就见他木讷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显然是被关黎灌酒灌的不行了……
“一开始你寻常长生的缘由就是骗我的,你怕我不能接受?”
齐淡竹再次点了点头,许是想到了关黎曾经在这件事情上义无反顾的拒绝了他。
他面色痛苦,双手捂脸,一点也没有释怀的迹象。
“你说……这些事你要是一早和我商量,何至于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我……我那是怕你不愿意……”
关黎叹了一口气,他能理解齐淡竹的所作所为,但也有自己的坚持。
说到底,一切无法从头再来,他很清楚自己放不下齐淡竹,要不然也不会看到忏悔录再来找他。
明明当初走的干脆的是他,可当初走了之后,他没有一天过的是舒心的,总感觉每一天的乐趣少了很多。
“如果我就是不接受长生,那你会怎么做?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让我用长生的办法,还是说尊重我的选择,哪怕我们在一起只有短短几十年……”
“我会争取……”
齐淡竹又打了一个饱嗝,他哆哆嗦嗦的拿着筷子给关黎加菜,想让菜占住关黎的嘴,不想让他再喝下去。
可惜夹菜的手不稳,一个劲儿的往底下掉,趁着这样的空隙,桌子上的酒又没了一瓶,齐淡竹准备好的说辞都忘了。
“你会争取什么?又不是不知道我犟,你犟得过我吗?”关黎提醒齐淡竹道。
“依你……一切都依你……
不会因为这件事儿和我有分歧而不喜欢你,但是我依旧会坚持,让你改变想法,万一在某一天你改变了主意,要和我携手过上千年呢……”
齐淡竹在这件事情上没有退步,找了几百年的人,不能就这样过几十年的光阴,就再次在自己面前逝去。
他的妖力只够支撑他在寻一次转世的爱人,不过寻找了这一次的爱人之后,他的妖力就用尽了。
妖力用尽证明他变回原形,几年的光景就会去世。
那时候就算找到转世的那个人,也只能在他幼年的时候陪着,还是以狐狸的形态,再也不会有这样亲近的关系。
所以,齐淡竹能抓得住的只有这一次机会,这是唯一一次他们可以长相厮守的机会……
他不会轻言放弃……
两人围着这个话题又争辩了几个回合,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不了了之。
关黎可能是想把齐淡竹灌死,后期的时候,他已经撑的喝不动了,专门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齐淡竹身旁。
关黎是懂得拿捏齐淡竹心理的,他靠齐淡竹那么近,正是齐淡竹求之不得的,根本不会把添乱的自己从身边赶去。
趁着说话的功夫,齐淡竹杯子里没了酒,关黎就替他满上,就差亲自端着喂齐淡竹嘴里了。
终于,酒过三巡之后,齐淡竹实在直不起腰板,“砰”的一声趴到了桌子上。
虽然没有睡着,但神志并不清晰,还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关黎说的话。
关黎也头昏脑胀,他扶着桌子起身,去卫生间上厕所,出来时又洗了把脸,脑子才没了那么混沌。
只见他走到齐淡竹身侧,轻轻俯身他的身边,说:“你今天对我说的话可都是真的?到底有没有继续骗我的成分?还有没有其他的我不知道的事情?”
齐淡竹轻声喃呢着,他晃了晃自己的脑袋,一不小心将自己两只耳朵抖露出来。
耳朵在酒精的麻痹之后变得异常的敏感,关黎鬼使神差凑过去,两只手一手捏一只毛茸茸的耳朵,把刚才的问题重新问了一遍。
齐淡竹不舒服,动了动耳朵,嘴里满是否定的话语,给关黎保证自己的真心。
关黎像是松了一口气般,坐在了地上,他手里薅着齐淡竹的耳朵没有放,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搓着,齐淡竹就在这副情形下睡着了。
两人喝酒是实打实的喝到了大半夜,关黎靠着桌子腿迷迷糊糊也想睡觉,忽然就听见齐淡竹嘴里喃呢了一声。
墨锦……
这一声音细微,含糊不清。
关黎下意识道:“谁?”
唔——
齐淡竹耳朵被关黎拽的痒,他翻了个身,直直从凳子上摔下,摔在关黎脸前,尾巴也随即不受控制的露了出来,但是并没有醒……
“齐淡竹?”
“唔——”
“你刚才说什么?没听清——”
齐淡竹睡熟了,回答关黎的只有他的鼾声。
关黎也撑不住了,他眼前就是毛茸茸的尾巴,看起来很好摸,拼着自己最后一点意识,将尾巴搂在手里。
和齐淡竹一样,在地板上睡的不省人事……
——
β市气候寒冷,好在家里铺有地暖,不至于让两人冻成冰块。
两人经此一顿酒,关系有所缓和,关黎的医院要安排值班,他被安排在过年前。
大年前最后一天班上完,齐淡竹就出现在医院门口,带着他去买年货。
其余他的同事回家的回家,出去旅游的出去旅游,无论是哪一种方式,都是和自己的家人一起。
可惜关黎没有家人陪,他那对父母,象征意义的扔给他几毛钱,都不想让他来自己新的家庭过年,早早的就将他打发走。
尤其是得知关黎没打算回α市时,别提他们有多高兴。
两个人没赶上一起过腊八节,不过关黎又非常喜欢吃腊八蒜,所以他们补办了一个,在超市里买完了东西,就打算回家腌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