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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弥散得到处都是,弄脏了风七寻的衣服,尖锐的痛和触目惊心的红。
“这好像都是我的血……”
舒北摸了摸脸颊,那原本冰热乎粘稠的液体沾在了上头,脆弱凋零得跟朵将谢的花儿似的。
能够清晰感觉到拥着他的人,手都在颤抖,像是心仪的东西遭到摔碎后的惊慌失措,不知道要做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舒服精疲力尽承受不住痛感的浪潮。
最终
合上了眼,晕了过去。
第135章 兔子拒绝他的示好
最是敏感的家伙最是容易受伤,更何况还是经历了一场悄无声息失恋过后的蠢兔子,兔子是真的蠢,无可救药那种。
是晕乎乎地双手把自己的满心欢喜交给对方,可到头来,只得来一句不咸不淡的分手,除此之外,火系顾钰给了一定的前,可是,他假情真做,动了感情。
舒北觉得,自己就像shai逼似的,被人骗了两次,一次是自己亲口说的“你别碰我”,结果对方理都懒得理自己;另外一次,就是刚才,明明已经拒绝对方的靠近,却鬼使神差般让对方摸了摸自己。
都说这些年来要是经常做同一个梦,很有可能便是自己的前世。
舒北起初不这么认为。
因为梦中的情节内容再是一样,但主人公的脸迟迟见不着,模糊着,好比上头蒙了一层轻纱,想要用手去揭,总能恰好避开他。
这梦断断续续。
一年当中,也不过就三两天会做到这个梦。
直至遇到顾钰。
且撞着面,只是无意间的经过,当天晚上那困扰他多年的问题总算来了个水落石出。
起初,舒北认为,这定是自己很久没个对象的缘故,才会觉着那气质非凡的男人与众不同,还把对方给想着自己的梦境来了。
却是之后梦到频率越来越多。
舒北从未告诉任何人他曾在梦里哭过,可每逢梦境,他总能清晰记得顾钰的脸。
梦里,顾钰站在床边,低着头凝望着沉睡的自己。舒北醒来,睁眼瞧见的便是顾钰的脸,温柔、深邃,仿佛要将人溺毙其中。
是杀手,亦是因着舒北救了他一命,于心不忍,又再之后相处的年月动了真情。
这一刻,舒北突然就懂了。
原来,这便是所谓的前世今生。
难怪他会觉得顾钰熟悉,难怪他总能在梦中听到顾钰的声音。
这一切,全是梦。
而现实中,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这张脸长得跟贺瑾如此相像,便没有相识到单恋的结果。
[叶神医,你教教我,教教我呗,反正你学生这么多,也不在乎再多我这一个吧?]
[叶舒北,你有时候真得很没有分寸很令人作呕,什么不该做什么应该做,你在我身边也不是初来乍到,怎就一直触犯我的底线?]
一声又一声,不同的语调态度,却是同一个人说得一句话,前者把他捧成宝,生怕磕着碰着,是感觉到那股子的满腔的欢喜,恨不得天天粘糊自己。
而后者……
心脏跳动的速度比之前要慢上些许,宛若一叶扁舟的无依无靠。
舒沫回到本家唐氏,名门世家,一入豪门深似海,之后不成陌生人都是庆幸的。
他没有亲人,在这红尘世间。
唯一担忧放不下心的就是得了白血病一直在重病房内的舒沫。
以前缺钱,舒北不得已拼命工作,一日打几份工,就为了多赚几个钱票子好给舒沫续命。
这病也是磨人的很,不然孤儿院也不好把他们赶出来,说是病秧子留着也不会有人要,在这还要分一碗饭。
只是可惜啊。
等同于自个儿的妹妹说没就没。
嗓子一下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把他给扼住了那般,动弹不得,还说不出话,只得咿咿呀呀,像个三岁小孩样儿,一句话说老半天,还没理清楚。
闭上眼睛,掩饰住自己的悲哀。
“我对感情这块一向有洁癖。讨厌脏东西,尤其是我爱慕或者我现目前的对象。”
情侣合约:第一百六十八条
也是由顾钰亲笔写上去的规矩,在此期间不得和任何人有染。
有哪里知道,贺瑾那朵交际花,在国外玩得比谁都花,即便是回了国,舒北不是没有调查过,只是随意叫人去跟踪了下。
第二天一早就得来一堆偷pai的照片。
或许是警惕性高,又或者是有备而来,照片里另外一个人的样貌总是看不清,雇来拍照的人拍了十多张照片。
照片中的女人穿得少,胸前的春光尽显,甚至有些照片中,女人竟然脱了衣服,坐在沙发上摆pose!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舒北总觉得照片上那女人的轮廓隐约间与顾钰有点像。
当然跟了三天拍下的照片,和贺瑾同框出现的人还都不一样。
有男有女,有说有笑。
尤其是那张昏黄灯光下的来人——拥吻。
舒北不敢妄自揣测顾钰的心思,却也不得不承认,那一夜他确实被ci激到了,一夜之间,脑袋里塞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
顾钰是他的老板,是他的金主爸爸,爸爸想要跟谁好,管他什么事。
舒北想,他不该怀疑,他也根本没有资格去怀疑。
他和贺瑾根本没有什么可比较的。
“丑小鸭妄想成天鹅,不是天鹅的崽怎能成天鹅?”
“你配吗?”
这一句,就是顾钰当时对他说的。
好像当时那会两人吵了嘴,因为什么呢,舒北好像记不太清了,他们之间吵架的次数太多了,但都应了那句:
床头吵架床尾和。
轻扯嘴角,试图笑笑,可一笑,苦涩尽显。
是啊,他配不上。
他就是一只没人要的可怜虫,好不容易有个金主包养他,就在那偷着乐吧,贪心到后面的下场就是变得谁也不要他了。
舒北垂眸,嘴唇微翘,露出了一抹嘲讽。
跳动的心,也是越来越缓,缓到后面是稍微给点面子,跳动那么一下两下,近乎都快要停了下来。
“求你……不要死,好不好……求你了。”
耳边响起顾钰带着祈求的声音。
可这个人惯来骄傲自大,又怎会用这种口吻去求人,况且……求的那个人还是他自己?
“不准一个人就走了……算我输了,只要你醒来,你要什么都能给你。”
僵硬的心脏因着这一句话终于舍得般跳动了一下两下。
舒北好像又坠入到另一个梦境,无限循环那种,是几次挣扎都醒不来睁不开眼,甚至只想要轻轻动一下手指,都是异想天开的事情。
在黑暗的,没有尽头的道路上,舒北不知过去了多久,漫无目的地走着,踉跄着,磕磕跘跘,摔得遍体鳞伤,尤其是自己的左肩膀,像是摔碎了那般,疼得无法用言语形容。
也是这股子钻心的疼把他直接从梦里拽醒。
如诈尸,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眼睛瞪得老大。
他捂着剧烈跳动的胸口,急促喘息,额头冒汗,一瞬间,连呼吸都不顺畅。
心底翻江倒海的痛楚蔓延,让他浑身冰凉。
碍于起的太快的缘故,断片的大脑首先传来剧烈的痛感,到底是皮肉组织给撕裂开来,捅出了个窟窿,麻木许久的感知席卷而来。
眼尾不由红了红。
眸子里头隐约有泪花滚动。
“我这是……”
昏迷之前的记忆开始如涛涛江水涌入脑子里,舒北呆若木鸡地坐在病床上,闻着消毒水的怪味思考甚久。
还在困惑不解于为何会假枪变真枪,边儿清浅的呼吸声,拉回了他的思路。
且有种毛骨悚然,这儿居然有人?
舒北僵硬着脖子,因着长时间一个睡姿的缘故,转动一下还有些不适应。
趴在床边抓着他被褥的那只手纤细修长,指甲泛着淡粉色,干净剔透。
那双本该是乌黑深邃的眼,却是闭上的,因为舒北的动静给吵着了那般,不舒服地微微皱起了眉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