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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机会亲历的山川湖海再短短个把月里走过一些,纵使是跟着团队目的也并非游玩,但确是让人难忘的一段经历。
秦望垂下眼。
感情生活不如意,还是尽早回到工作岗位上比较好。
她拉着箱子出了衣帽间,顺着走廊往前,忽听得身后传来脚步声。
江砚轻轻叫住她:“小望。”
秦望穿着件高领的驼色毛衣,衣服质地柔软,显得人也温柔了不少。
拉着行李箱的手骤然紧了紧,她没回头,“怎么?”
江砚刚洗完澡出来,身上带着湿润的水汽。
整个人都裹在沐浴液清淡得宜的香气里,他的靠近带来一阵檀木香,毫无攻击性。江砚从背后抱住她,是一阵高热的侵袭。
“外面好冷的。走廊上没有空调。”
“不走好不好?”
·
冬夜寒冷,飘落的大雪以洁白吞噬地面。江凌下车时没有撑伞,雪花落在肩上。
高档小区私密性良好,外人进出少不了盘问。他在此处恰好没有房产,但是之前来找兄长的时候做过登记,进出没有受阻。
废了一番口舌,他巧妙地从周茉口中套到了秦望的地址。
刚好和江砚在一个小区。
说不上是巧合还是别有玄机。江凌自然流畅地将其抛在脑后,
寒风拂面,冻得脸颊生疼,江凌心中的火焰却越燃越旺盛。
他从墙壁角落里找到了那枚被秦望随手扔下的婚戒,钻石握在掌心攥得生疼。他想要见她,前所未有地想。
于是无论是疾病还是别的什么都再也无法阻挡他,居住地址,电梯卡,复合礼物……他以最快的速度最高的效率解决完一切,直到现在。
他站在了这幢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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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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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望抵挡住了美色的挽留,让她停下脚步的是江砚的坦白。她沉默地听着,抑制住自己其间几次想要倒吸一口凉气的冲动——
“原来连对面的房子也是你的。”
秦望意识到,她从一开始就逃不开。不是她犹豫着要不要在系统的怂恿下“攻略”江砚,借此换去回家的车票,而是江砚摆出猎物的姿态虔诚地诱哄她来捕捉,演技拙劣地掉进了她并不精美的陷阱里,如愿以偿地同她相爱。
他所图谋的只是她的爱。
爱是一种虚幻的东西。秦望再度迷惑这究竟是何方圣神,到底有怎样让人为之疯狂的魔力,却始终难以理解。
爱不是纯粹的欢欣,夹杂怨怼,又称不上是负面的。秦望靠系统后台的数值印证什么是爱。
98。
这是后台显示的江砚对她的好感度。
“还有什么要交代的?”秦望揉了揉额角,又开始头痛了。
其实只要当初认真翻看一下江砚送到她手里的那叠银行卡下的一堆纸质资料,也不难发现这整个一栋楼都是他庞大资产的一部分。
这些早就远远超出江丞玉可以给他的了,她不会为了所谓的公平将家产对半分给两个孩子,像分蛋糕那样毫无偏颇,可以说江砚时至今日取得的一切,哪怕借了“江丞玉儿子”这一身份的便利,很大程度上都是靠他自己的取得的。
秦望只是没高兴去翻看那堆价值连城的纸。庞大财富的载体本身平平无奇,银行卡也被她像是什么不值钱的塑料卡片似的还回去了。
直觉告诉秦望,这应该才刚刚开了个头,江砚瞒着她的还不止这些。
叮咚——
门铃就是在这时候响起的。
若隐若现的声音听不太清,应该来自对面。
正待要盘问,却被不速之客打断。秦望皱着眉头把人往旁边拨开。
“谁来了?”
反正对面也是江砚的房子,她踢了下江砚的小腿,没指望从他嘴里听到答案,不耐烦地支使他:“找你的。自己去开门。”
她需要自己消化一会儿纷乱的思绪。
江砚说好,养成的习惯不那么容易更改,下意识想要在她脸上亲吻。俯身靠近时秦望头脑空白了一秒,捞起沙发上的抱枕往江砚怀里一塞。
江砚抱着抱枕,当下愣了愣。他垂下眼睛,掩下那些黯淡与难堪,说:“我马上回来。”
秦望并不理会他,兀自转过身去,坐在了远处的沙发上,撇过身子去看窗户外的落雪。
……
门开了,却是从身后传来的动静。
江凌疑惑转身,眼前所见登时让他忘记了言语。
他怎么会在这——
看到他哥?
拥有着相似面容的两兄弟在走廊面面相觑。江砚一身睡衣,怀抱枕头,一侧颧骨上几乎透出皮肤的艳红将本身的清冷感破坏殆尽,出现在他错愕的面孔上的第一个表情,是让人辨认不清情绪的笑脸。
“阿凌。”他笑得刺眼,又假,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不算整齐的装束,有些不好意思,“你怎么来了?”
江凌脑海中一声轰鸣。
曾经无数次忽略的不对劲的细节像是被大坝暂时拦截的水流,在一个汛期冲破了所有的阻碍,以摧枯拉朽之势吞没一切。
雨天看不清驾驶位的宾利、医院里涌动在江砚和秦望对视中的古怪氛围……他想起来了,一切的一切。可是已经太晚,所有的机会早在一次次忽略中消失殆尽,留给江凌的只有此刻的愤懑与难堪。
他暴怒着上前将江砚一把推开,江砚狠狠撞在门框凸起上,暗自吃痛,笑容也消失了。
江凌厉声逼问:“你为什么会在我老婆家?”
质问和一瞬间的痛楚没有激发出江砚哪怕一点的心虚,他恢复了那副惯常的冷漠表情。
江砚重新站直了身体,判断出剧烈的撞击在他的背后造成的伤势不重,尚在忍受范围之中。他将怀中的枕头放在玄关入户的矮凳上,动作不疾不徐,而后伸手,以不可抗拒的巨力卡住了江凌的后颈迫使他抬起头。
愤怒让江凌爆发出强大力量,但终究不够长久,被忽视的健康在此刻向主人态度强硬地反扑,他的反抗被江砚轻而易举地制服。
病体拖累了江凌。
“往上看。”
无法离开兄长的桎梏,江凌被迫仰头,将头顶上的门牌号看的清清楚楚。
“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了吗?”
“这是我家。”
江砚忍江凌忍的太久,忍到几乎骨头都痛了,他们是无法斩断血缘羁绊的兄弟,在此刻更像是不死不休的敌人。他一字一句地对江凌说道:“你究竟在渴望在我的家里见到谁?现在又是在干什么,因为早就和你离婚的、和你已经毫无关系的前妻向我兴师问罪?”
这条美人蛇望着与自己异卵同生的弟弟,表情冷酷得几乎有些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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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动静已经足够大了,只要不是聋子就不难听见。
争吵声仿佛离她很近,秦望无心去听。她站在阳台边,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屋里要比室外两趟,玻璃上隐隐绰绰有她的倒影。
她和之前好像没什么不一样。
质地柔软的衣服,温驯的脸,像一杯白水一样无害。秦望让自己笑起来,于是镜子里的倒影也浮现出一模一样的微笑。
很乖巧,江丞玉大约会喜欢。
电话那头的江丞玉看不见秦望脸上的微笑,自顾自地说下去。
“要是江凌去你那犯浑,就给他点教训好了,不用顾忌我。”
江丞玉大约已经知道那些事了,秦望心想。她有些犹疑地开口道:“妈,我和江凌离婚的事情……”
说出去好像也没有那样困难。秦望握着手机,掌心渗出汗,滑得有些拿不住。
她换了一边手。江丞玉一早便知道,但态度让秦望看不分明。
江丞玉淡淡道:“很多人觉得我这一生都很幸运,想要做的事情没有做不成的。就连我的两个儿子,也都是人中龙凤。你觉得是这样的吗,小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