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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实在是善于检讨。

秦望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其实我没生气啦。”

她单刀直入问:“我是生病了吗?”

一个问题砸下去,简直直白得有些吓人。秦望对自己有种旁观者般置身事外的冷漠,无论健康也好疾病也罢,好像自身的健康与否都不能真正牵动她的心绪。

秦望想不出别的理由了。

这世界除了陈寄云,好像现下只有江砚最不可能害她,而两个人现在的态度异常一致,就是希望她继续住下去。

能有什么原因?秦望心道,无非就是她病了。两人遮遮掩掩,都不愿提。

“没有。”江砚否认,看着和往日无甚不同,只是语速略微加快,“体检报告你也看过,没查出什么问——”

“‘没查出来’听起来不是更吓人?”好像现代医学对此束手无策似的。

秦望是看不懂体检单上的数值,但自己的身体还能不了解?醒来之后,她多少也能感受到身体状况欠佳,起初还当是快到冬天了,在冰凉的地板上躺久了着凉。

只是起初没追究,想通了也只有种“果然如此”的无所谓。

秦望看着系统面板上的数值,好感度离满值就差临门一脚,她又去看江砚,望进男人眼底。

目光相接,江砚深黑的瞳仁隐约颤抖着。秦望被烫到似的立马收回目光,心里慢吞吞地爬上一点歉疚。

没有攻略的必要的话……恋情还有必要继续下去吗?

分手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现在大约不是说这个的好时机。秦望也没再提要办出院手续的事,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瓮声瓮气:“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下一秒门开了。

江砚就算是长翅膀也不能飞这么快。距离她最后一个“静”字说出口还不到一秒,秦望抬头一看,心累得差点想把脸再摔进蓬松柔软的枕头里去。

是江凌。

他像是急匆匆赶来的,黑发凌乱,额角隐约有一层薄汗,秦望瞧见时吃了一惊,总不至于他坐电梯上来也累成这样。

她倒是幸灾乐祸,差点笑了。江凌握着门把的手力道大的手背浮起青筋,脸色阴着。

“你怎么来了?”秦望问。

江砚不作声,视线从秦望嘴角不着痕迹的笑转移到弟弟身上。

白大褂穿着,江砚借此找到光明正大在场的依凭,慢慢站直了身体,回到医生的身份中。

他望向秦望的目光并未被接收。如果她流露出任何一点暗示他都能很好的解读,江砚心想,可她什么都不表示。

他算什么?

江砚不明白。

他看着张牙舞爪的弟弟,站在原地没有动,却好像被逼回了藏在阴影处的壳里。

江凌面色有些发沉,张口就问:“你住院了怎么不告诉我?要不是妈说了一嘴我到现在都不知道——”

“和你讲有什么用。”秦望张了张嘴,被江凌带火的语气呛了一下,大为不理解,“你是医生,会看病?”

病床上的女人瞪着眼睛看他,苍白面庞带着若有似无的病气,还含了几分怒。

江凌看在眼里,一下失去了同秦望争执的念头,呐呐无言。他好像是这一瞬间才注意到她身材的削减,套在蓝白条纹病号服里的秦望,仿佛瘦得又如同高中那样。

她后来原本养的圆润了些。

江凌却是记不清楚,这这念头里的“后来”究竟指的是什么时候,又是从哪个不为人知的时间点起,秦望又慢慢地瘦下来了,不多时的丰腴大抵和她这一生中幸福的时刻一样罕见。

在场的唯一一个医生同样望向江凌的方向,两道目光落在江凌身上,唯独这道,掺杂着莫名的凉。江砚叫他:“阿凌。”

江砚好像是这时候才凭空出现在病房里的第三人。江凌这才被这道声音吸引,终于将目光从秦望身上撕走半分,看向一边。

江砚早就在江凌进门的间隙,不紧不慢地戴上了口罩。他感觉自己的指尖在一点一点变冷,也许是室内空调温度不够高,他够了两次才妥帖拉上口罩绳。

此刻开口,声音闷在布料下,不疾不徐,仿佛很平静:“小望需要静养,你别闹她。”

“哥。”江凌霎那间本能般整理好心情,过一会儿才觉得不对。

也就是这一瞬,脑海里有无数场景闪回。秦望和江砚之间礼貌有余,亲昵不足,仅有的几次见面好像也叫人挑不出错处,但不知为何,江凌就是觉得不对劲。

惊疑不定的情绪,在江凌与兄长的对视之间缓缓升起。即便是医生,也不该这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江凌被脑海中可怕的想法冲撞,瞬时没了章法,只没营养地说了句:“这么巧,哥你也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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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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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上兄长那双自始至终平静的、不冷不热的眼,忽的一怔。

即便旁观了一场他与秦望之间的“夫妻闹剧”,江砚也没怎么变了神色,江凌心中沸腾的怀疑被泼了盆水,渐渐冷却。

江凌暗叹是自己多想。

“这里是医院,而我是医生。我不在这里又该在哪?”江砚好笑地将口罩拉下来,露出格外英俊的眉眼,取笑弟弟,“怎么一进门就这么大火气。有什么事情好好讲,别像小时候似的发脾气。”

江凌被说的脸热。

“哥,我知道。”

江凌也不愿在江砚面前显露出不稳重的一面。他已经是成年人,就算是亲生兄弟也回不到幼年的亲密无间,他是早已蜕变的成熟的弟弟,在江砚离家投身于理想的那些年里独自完美地撑起了家里的产业。江凌不敢笃定自己做的比母亲更好,但也不赖了。

至少不应该像青春期的叛逆小鬼一样被兄长笑话。

“要聊就出去。我这里不是给你们聊天的地方。”秦望下了逐客令,捞过一旁的被子盖在脸上,分外想逃避。

·

秦望一直住到这个冬天第一次落雪。

出院那天,天彻底冷了,口中呼出的白气像是能结成冰。秦望裹在厚厚的棉袄里,站在屋檐下等江砚开车来,透过玻璃门看到外面正在下雪,晶莹的雪花落地就消失。

直到熟悉的车影出现在眼前,秦望才犹疑着,踏出了医院的大门。

扑面而来的冷冽让她不禁闭上了眼,寒冷空气如刀,秦望加快了脚步。

从大门口上车那段路简直冷的出奇,秦望爬上副驾,掌心被塞进一枚握着温度刚好的暖手宝。她把暖手宝握进手心里,空出一只手系上安全带。

“冷不冷?”

“还好。”秦望摇摇头。

车上开了空调,不一会儿她就热了,把衣服拉链敞开。

她趴在车窗上看下雪,好久都没言语。

天气灰蒙蒙的,秦望能从窗户里看到江砚侧脸的倒影,同她的审美分毫不差的漂亮面孔直到今天她都没能完全免疫,秦望想到这是她交往了几个月的男朋友,心觉自己看多久都不算过分。江砚专心看着路况,而她从玻璃的倒影里观察他。

这一幕和他们第一次出去约会的情形很相像。她的观察总是偷偷的,借着玻璃上的、水中的倒影,通过光影的变幻避免直视会让秦望觉得安全。

江砚没注意到她的目光,唇线抿得平直。

他现在大约心情不太好。秦望心想。

而他心情不好的根源也在于自己,秦望对此表示无能为力。

她突如其来的病症最先体现在血小板个数突然断崖式下跌,一度低到了个位数,皮肤轻轻一碰就浮现起触目惊心的淤青,然而查不到根源。

再障?贫血?白血病?

秦望试图单靠浅薄的常识猜测,都被江砚一一否定,她看到他脸上的沉郁和惶恐之后保持了静默,却是江砚先说对不起。

“不是什么大事。”他一再保证,不知是宽慰她还是说服自己,秦望安静下来,凝眸望着他,听见江砚近乎呢喃道,“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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