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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年内,
休想晋升了。
明明是可以攀上高枝的好事,结果经此一遭却给自己的前途埋下了祸根,想及此事,他又岂会不恼。
“谁做的?”方正眼神闪动:
“定然是一位绝顶高手吧?”
“……”徐修抿嘴,良久才慢声道:
“大人死在两个女人手里,那两个女人十分古怪,明明武艺低微,却有着匪夷所思的手段。”
“甚至杀人后逃了出去,不过其中一女肯定活不成了。”
“方兄……”
“有人说,是你后院养的两个女人做的。”
“不可能!”方正摇头:
“我身边的两个女人一个已经去世,一个远走他乡生死未卜,岂有能耐害了大人性命?”
“呵……”徐修轻笑:
“方兄何必瞒我,那两人根本没死。”
“确实死了。”方正面色不变:
“我可以带你去看她的尸骨。”
徐修挑眉。
“罢了!”
他摆了摆手:
“看来方兄连我也不相信,不过无所谓了,现如今的固安县,上上下下都是方兄的人。”
“你咬定不是,谁也拿不出证据。”
“徐兄。”方正止步,面色凝重:
“你若执意这么想,方某也没办法,不过城中养有歌姬的富户多得是,为何一定针对方某?”
“多年相交,你连我都信不过?”
“哗啦啦……”
他话音未落,周遭突然冒出一队队披甲执锐的精兵,众兵丁持枪、拉弓,蠢蠢欲动。
“好啊!”
方正眯眼,扫视周遭:
“徐兄原来是想诈我?”
“你根本没有想让我离开的意思吧?”
“方正。”徐修面色大变,一改刚才的和善,面露煞气:
“是不是你的人做的,你自己很清楚,你家后院的琴音,难道以为没有人听得到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方正摇头:
“姓徐的,枉我把你当做朋友,你竟然设计害我,今日之后你我二人也不必再讲交情!”
“交情?”
徐修面泛不屑,嘶声怒道:
“当年的你眼见我等遇难,可曾出手相助?”
“你只顾自己死活,更是趴在我等破败之家的身上喝的膘肥肉厚,你手上的家产也有武馆一份!”
“有什么资格跟我攀交情?”
“够了!”
场外行来一位四品武将打扮之人,闻言眉头一皱:
“押他回去。”
“将军!”徐修转首,双目圆睁:
“此人嫌疑最大,我建议用刑。”
“将军!”方正施施然转身,朝着对方遥遥拱手:
“久闻将军大名,为平叛东征西讨,方某一直心怀敬仰,未来一年,方瓷愿资助贵军两万两白银。”
“以供诸位将军平叛。”
他妈的,
逼老子使大招!
?
“嘶……”
“两万两!”
“真有钱!”
场中当即杂音一片,诸多兵丁眼神变换,拉弓持枪的手也往回收了收,唯恐伤到面前的大财主。
“将军!”徐修面色一变,急忙道:
“抄了方瓷,银子依旧是我们的,肯定比两万两还要多!”
方正嗤笑。
抄家?
你若能从方瓷抄出一千两银子的现银,方某跟你姓!
而且……
对方怕是早就把方瓷翻了个底朝天。
“够了。”将军扫了眼徐修,慢声道:
“我知你心中怨气很大,不过此事没有证据。”
“放人吧!”
“方公子。”
目视方正,他面上强行挤出一丝笑意:
“银子的事……”
“放心。”方正拱手:
“将军离开之时,先有五千两白银赠上!”
“好!”将军大笑:
“我送公子出门!”
……
不远处。
一位道人立于亭中,面前水波荡漾,如同一面镜子,镜子里赫然是方正几人的场景。
“有趣!”
道人轻捋胡须,慢声道:
“世人都道神仙好,唯有金银忘不了。”
“银子,果然是好东西!”
“道长。”杨将军负手立于一旁,慢声道:
“本就没有证据证明方正与此事有关,想要找一个垫背的,换一人就是,他不合适。”
“是啊!”道长轻笑:
“两万两银子,足够买下自己的一条命。”
“道长。”
杨将军轻叹:
“方瓷的瓷器窑口养了六百多人,云织纺织厂有千余女工,他的田产也有数百户为其劳作。”
“固安县上上下下,都分着方瓷的红利,衙门捕快无一人不拿方瓷的好处,他出事……”
“你觉得真是好事?”
“嗯?”道人动作一顿,随即缓缓点头:
“此人,倒是好本事!”
……
……
……
一个月后。
方正的身影出现在一处峡谷。
寒冬已至。
峡谷因地势之故,谷内依旧如春,花香芬芳、绿草如茵,乃至还有鸟雀在其间跳跃。
若非太过偏僻,此地当也是赏景的一个好去处。
“方公子。”
柳清欢鬓角发丝尽数变白,整个人像是老了几十岁一般,眼神死寂,盘坐在一株大树之下。
她抬头看来,眼神中浮现一抹生机,咧嘴一笑:
“你终于来了。”
“嗯。”
方正点头:
“锦书哪?”
“她中了七绝蛊,已经……再也醒不过来了。”柳清欢起身,引着他迈步行向不远处的茅草屋:
“我知道你回来,所以一直在等你。”
“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推开屋门。
一女躺在床上,女子面色惨白、皮肤上更有着诸多黑色的诡异纹路,气息若有若无。
正是锦书。
“去府城一趟,我遇到了几位合欢宗的人。”方正开口:
“所以对你们的事略知一二。”
“合欢宗?”
柳清欢动作微顿,随即摇头:
“想不到,不用我们说,方公子就已知道了。”
“没错。”
“锦书就是合欢宗圣女。”
“圣女。”方正皱眉:
“合欢宗是魔天六道之一,圣女在其中的地位仅次于教主和两位圣使,锦书的武功怎会这么弱?”
这点,
他一直不解。
“圣女不一定武功高。”柳清欢摇头:
“圣女是容器。”
“修行功法的目的是为了改善体质,而非增加修为,此事涉及上古隐秘,也是魔天六道一直不被正道所容的根本原因。”
“具体什么是容器,我也不知。”
“当年……”
她叹了口气,道:
“一场大乱,导致合欢宗顶层高手几乎死伤殆尽,关键是几头母蛊被人给尽数杀绝。”
“身为合欢宗弟子,我等身上都被下了一种蛊毒,必须隔段时间服药压制,不然就会死的惨不忍睹。”
“母蛊被杀,我等体内的蛊毒也随之消亡,就逃了出来。”
方正了然。
当初逃出合欢宗掌控的,不止二女,还有很多,如兆南府的郑家小姐就是其中之一。
“逃出来后,我与锦书东躲西藏,后来……”
“就到了固安县。”
她看着方正笑了笑:
“其实,固安县的县令也是我们的仇人,当年锦书父母在朝为官,就是被其栽赃陷害。”
“我们花钱找人半路截杀他,结果未能成功。”
嗯?
方正心中一动。
当年严大人上任,路遇截杀,原来是两女做的手脚。
“后来我们也想通了,姓严的虽然是始作俑者,却非罪魁祸首,就算杀了他也无济于事。”
柳清欢帮锦书整了整衣服,继续道:
“我们死了心,打算在这里安安稳稳度过下半生,更是有幸遇到方公子,今生无憾,直至遇到了真正害的我们家破人亡的真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