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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林匆匆道谢,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他指尖捏着纸币,触感微凉,可他的心已经烧起来了。
直到坐在教室,他整个人还是晕乎乎的。
夜。星月明朗。
樊林正洗着澡,却听得柜中手机闷响。怀着疑惑,他掏出手机,是褚原的通话。他擦擦手,挂掉。
又是振铃,他继续挂,刚想打字说明情况。可字还没打完呢,电话又来了。
樊林想着接痛跟他说清楚,刚进通话,他顶着一头泡沫出现在屏幕上,谈笑声戛然而止,余下四人瞠目结舌。
樊林惊的“诶”了一声,慌忙去关视频。
顾承卡在樊林视频关闭的前一秒截了张图。
褚原回过神来,一串惨叫从他嘴里不要钱一样往外冒,连绵不绝。
关彦琳大受震撼,道:“樊林你要直播洗澡吗?”
樊林也挺懵的,他道:“我寻思着进通话说不方便接来着。”
他只知道有通话,没看清是语音还是视频,毕竟他差一点就摸到高度近视的边了。
关彦琳拿起粉色水杯喝了口水,道:“还好你只漏了个脑袋,不然我就要考虑自戳双目了。”
樊林留下一句“我洗完澡再说”便挂了电话,
等他再进通话的时候,问道:“人这么全,你们在干嘛?”
顾承道:“褚原让我们监督他学习。”
关彦琳也摊了摊手,道:“本来打算去看屯了好久的小说,褚原一个电话拉着我们陪他一起学。”
褚原顺着题库里扒拉了点题,刚做完,便要问错题。
大家都说起话来,只有张裎占据着通话的一角,垂着眸,默写单词。
显得他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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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万恶的开学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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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林难得起个大早,走廊上正慢悠悠地打哈欠。却惊觉身后一重,踉跄数步。
看着身后的法绍,他疑惑歪头,却落得个和法绍一起拖桌子的下场。
这是在为了开学考做准备。
昨晚上樊林自学了一遍知识。虽是囫囵吞枣的那种,可做了总比没做强一些。
礼城六中只有期中期末考是分考场的,其他考试都是在班级里,拉开桌子考。这也是应对教育局所规定的只能有期中期末考方式的一种。
桌子拉开后,法绍站在讲台上,踮着脚拍照。
樊林猜他又要发朋友圈了。开学当天,他就拍了一张图,配文“新学期,新征程(加油)”。
褚原大咧咧地揽着张裎进门,秋季校服也让他穿成深v领,法绍让他把拉链拉上。
褚原乖巧照做,法绍喋喋不休道:“学生,就要有个学生的样子,你连校服都不好好穿,你的学习态度能端正吗?”
“你出门在外代表着十二班的形象,代表着礼城六中的形象。”
褚原笑得真诚,道:“没事老师,我说我是十三班的。”
法绍:“……”你还挺有班级荣誉感。
樊林见状笑了一声。
法绍被噎了一下,又斥责道:“那也不行,做人要诚实。”
褚原敷衍地点了点头,溜回座位上坐着了。
樊林回头道:“十三班的?六中禁止串班。”
法绍点了他的名字,让他安静点,樊林马上垂着头装死。
哨声响了好几次,声音弱了下去,整个教室只剩下翻试卷的“唰唰”声。
樊林先看了文言文,他紧抿着嘴,不会,又翻到末页看了下作文题目,从脑袋里飞速搜寻素材,没找到。
出师未捷心态先崩,樊林轻叹一声,左手支着头,右手执笔,融入了一片笔尖划过试卷的声音。
哨声突起,正摇头晃脑构思作文的樊林身体倏地紧绷一瞬,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顾承侧过脸冲他小幅度歪了歪头。
法绍轻咳几声,道:“还有半小时收卷,反应别那么大。”
樊林冲顾承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法绍盯着他俩的动作,道:“樊林你落枕了?”
他又翻到了作文材料那里,紧抿着唇勉强地笑了一下。
作文,题目自拟,随便找了几句看起来毫无联系的名句,让写感触。
樊林只好硬着头皮编,时不时揪揪头发晃晃脑袋。
还剩两百字的时候,他实在没思路。干脆给看卷老师讲起大道理,靠这些水字数。
他已尽力。法绍隔着讲台睨了他的试卷一眼,距离八百字还差几行,他敲了敲讲台,道:
“作文都给我写够八百字,至少也要达到试卷上标记的地方。理想情况是写满,一行都不空。”
樊林烦躁地拽拽头发,咬着牙胡扯一段,随后草草结尾。
距离收卷还有十分钟,哨声再次响起,樊林不敢直视答题卡的作文页,匆匆翻了过去。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写了一坨什么玩意,总之就是驴唇不对马嘴,毫无逻辑可言,自己都羞于面对。
想到法绍要看自己的作文,他竟隐隐生出几分心疼来,不过还是心虚居多。
休息时段,大多数学生都聚在一起对答案。褚原也不例外,他戳戳张裎,问道:“你选择题答案多少?”
张裎把记着答案的小纸条塞给他,褚原展开看,樊林也凑了过去。
褚原惊喜道:“我就三个和张裎不一样!”
樊林沉默片刻,不为别的,他选项中,五个和张裎不一样,
蓦地,樊林对上顾承清澈的眼眸,于是弯弯眼睛,凑上去:“你选择题答案是什么?”
顾承念了一串字母,樊林垂眸站定。
怎么变成六个不一样的了?
果然考完试不能对答案,影响心态。
考试一整天,樊林像是被妖怪吸干精气。疲惫地揉揉太阳穴,他有些心累。
托语文的福,这次的总分估计要比平常少上近一百分。
很烦,但因为是自己的错,只能生闷气,更烦了。
褚原也闷闷不乐,哭丧着脸道:“完了,我要被混合双打了。”
樊林安抚性地拍拍他的肩膀,这人不知道是什么做的,自我调节能力超出常人。上一秒苦哈哈,下一秒乐呵呵。
褚原载着张裎离去,举起左手,大喊道:“帅哥号,发车!”
凌云路的夜从不寂寞,月下树影摇曳。
夜风扩散开褚原的声音,不少学生都朝他看去,零散地飘过些笑声。樊林眯着眼,看见张裎扯了扯褚原的衣角。
刚迈出校门,只见关彦琳蹦蹦跳跳地上了父亲的车,末了还朝他挥手,车窗隔音不错,樊林没听清她说了什么,但看口型,大概是“明天见”。
眼前视野有些糊,樊林靠边停下,擦擦自己的眼镜。
虽说他度数不低,但也只是上课考试和骑车路上带着。
顾承骑车一直都是慢悠悠的,他停在樊林前方,挑眉问道:“换眼镜了?”
樊林点头,心说:好几天了,才看见?
顾承笑道:“好看的,银丝眼镜蛮挺衬气质。”
樊林之前戴的是中规中矩的黑方框眼镜,原本满是灵气的双眸被压制住,配上干净的长相活像个小古板。
重配时,他本想沿用原来的镜框,樊森却嫌太傻了,给他换了这个,说他带着很帅。
樊林不得不承认,樊森的审美真的很棒。
因为信任樊森的审美,而且被夸帅了,于是樊林欣然接受。
“谢谢。”樊林抬头答道。
晚风将少年的轻笑卷入樊林的耳朵,路灯下顾承的影子越拉越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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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五组得不到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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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考成绩连同试卷一起发下来,樊林羡慕地瞅一眼顾承128的语文分数,又看了眼自己的成绩条,嬉皮笑脸道:
“挺巧的,刚好考了你一半。”
顾承可能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过了几秒才道:“你加油。”
法绍幽幽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以后记得预习。还有就是,如果你下次语文还考不及格,我打包把你送外星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