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了吗?
现在是上午十一点多,他想找程灼一起吃个午饭,然后把通知书拿给对方看,当作惊喜。
程灼回得还挺快。
起了,你在午休吗?
怎么有时间给我发消息了。
这话说的。原雨挑了挑眉。
不过旋即他又认可了这种说法,这段时间除了和程灼说好的下工给他发消息之外,原雨没有主动联系过程灼。
姑且原谅他。
请假了今天,在家休息。
病了吗?
没有,你在酒店吗?
这次程灼过了好一会儿才回。
在我爸公司,怎么?
原雨有些意外,转念一想,程灼毕业了总要工作,进他爸公司好像也很顺理成章。
他从没打听过程灼父母分别都是做什么的,不过程叔叔离开杨槐后赚了大钱,这事村子里的人都知道,开了公司也很合理。
只是这样一来,他的计划或许就要打水漂了。原雨惋惜地看了眼手中的信封袋,摇摇头把它搁回架子上。
没事,本来想问你要不要一起吃午饭,你忙的话就算了。
程灼只回了四个字:你等一下。
?
原雨没懂他的意思。过没多久,程灼打了个电话回来。
他接起来,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很小,像是在某个安静环境中强行压住了音量,想吃什么?
我都行,你定地方?原雨想了想说,不要太贵的地方。
我又不要你出钱。程灼咕哝了一句,一会儿我定好餐厅给你发定位,你先准备出门吧。我这里可能还要等一会儿。
他语气好像很为难。原雨想了想,轻轻地问:你在干什么?
开会,程灼顿了顿,里头吵架呢,我出来上厕所给你打的电话,得挂了,一会儿
你爸公司在哪里?原雨打断了他,我去那附近等你吧。
程灼犹豫片刻,那我给你发地址。
这地方位于闹市区,门口就有公交站,原雨时常路过。
下车以后,他仰头看了眼大厦顶部硕大的公司LOGO,内心有些感慨。
从前他觉得自己和程灼离得远,那可实在太正常了。
一个那么有钱的大少爷,和一个什么世面都没见过的自己,谁会把这样的两个人联想到一块儿呢?
即便是现在,他也在摘星星。
不过不同的是,现在他势在必得。
原雨走了进去。
大厦内部开着充足的冷气,前台有个人低着头在忙,原雨扫视一圈,没去闯电梯间前的闸门,只在大厅里挑了个靠边的位置等程灼下来。
很快到了12点,前台站起身,刷了工卡去坐电梯,大概是去公司食堂吃饭。另外却有几人从楼上下来,成群结队往外走,应该是准备去下馆子的。
原雨等了一会儿没等到程灼,却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大厦外走了进来。这地方,穿西装的男人比比皆是,并不惹眼,然而那个男人却让原雨多看了一眼。
他的头发齐齐地梳向后方,用发蜡做了个背头,西装还是亮色,最猎奇的是手上拿了一支用塑料包装纸装好的玫瑰,虽然只有一支,但那确实是玫瑰,整体造型不像来上班的,倒像是来相亲的。
男人走到大厅站定,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看来确实不是来上班的。
或许是来等女朋友的?
原雨想,就算是那样,那也太骚包了点。
就在这时,他手机一震。程灼给他发了消息,说这边还需要等一会儿,让他跟前台报程灼名字,到17楼等。
原雨无奈地看了眼前台放着的午休时间请稍候,回复:可是前台上楼吃饭去了。
程灼一时没回,原雨有些无聊,看见那个西装男拨通了电话,笑吟吟地跟对面说话。
他没想偷听,但人走空以后,一楼大厅很安静,他还是依稀听见了那头传来的咆哮,似乎是个男人的声音。
结果连女朋友都不是,是个男朋友?
走路上能碰见同类还挺新鲜,原雨又看了他一眼。平心而论,男人长得还不错,只是长相偏阴柔,不是原雨喜欢的款。而且,听人咆哮还能笑成这样,在原雨看来多少有些瘆人。
没过太久,男人放下了手机。程灼的回复这时候刚好到达:你等等,我下来接你。
原雨就站在那里等,然而他没想到的是,程灼并不是一个人下来,更没想到的是,当程灼出现以后,那个骚包的男人比自己更快地迎了上去,满脸灿烂到瘆人的笑意。
程灼!
原雨脚步一顿,指尖捏紧了手机。
程灼也顿住了脚步,侧身让跟他一起下来的男人先过,抬手指着骚包西装男,脸色极臭地说:人在这儿,谁想供着这祖宗谁带上去,我不伺候!
同行的男人被噎了噎,无奈地说:小程总,你这样就没意思了,上门是客啊。
我可没招待他来。程灼冷哼一声,绕过他往外走。
程灼,灼哥。骚包西装男立刻快走几步,堵住程灼的去路,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啊?
你家要是不横插一脚抢我什么?
程灼话说到一半,就看见对方手一抬,把那支玫瑰按在了他胸口,笑眯眯地说:路过花店看见这支花开得正好,就买下来了,当作见面礼送你。一笔小生意,灼哥何必这么生气。
玫瑰。
程灼第一个念头就是,为什么总是这种时候被原雨撞见?
他真的是冤枉的好么???
程灼没接,低头看了眼那支花,后退半步,绕过他走了:黎昱杰,恶心人你可真有一手。
鲜花倏然落地。黎昱杰也没太在意,笑了笑,转过身说:怎么会呢,我是真心的。
程灼走到原雨面前,抓起他的手,把人往闸门方向带,看都没看剩下两个人。
黎昱杰咦了一声:我说怎么这么眼熟,这是不是那天那个小服务员?灼哥,原来你好这口啊。
程灼没接话,原雨倒是愣了愣,回头看了他一眼。
程灼带着人径自进了电梯,按下17层的按钮。电梯门关闭,直到这时,那个工作人员才走到黎昱杰旁边,为难地说:黎先生,我们上去吧?
嗯。黎昱杰施施然地迈开步子。
电梯上升。
程灼刷的卡和别人不一样,为防被打扰,他带原雨乘的是总裁专用电梯,里面只有他们两个。原雨看了看程灼的表情,问他:怎么回事?
我爸扔给我一个生鲜加工配送进校园的项目,老实说,这个生意我们自己也吃得下。程灼跟人吵了一上午,有点头疼,揉了揉眉心才继续说,但是黎家就你刚看到的那个人,他爸跟我爸早年一起卖过菜,关系还不错,这个项目他们家也想掺一脚,说是锻炼一下孩子。项目组里有几个公司的老人,知道老黎跟我爸的关系,想卖老黎一个面子。
但是,程灼话锋一转,语气变得烦躁起来,那还不是因为
他像是想到了很生气的事,又说不出口,于是平白停顿,上扬的尾音回荡在电梯内。
原雨等了几秒,见他没有继续说的意思,便说:我不是问这个,我问的是那支花。
就是因为这个,他
程灼刚说到这儿,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了门,17楼到了。他顿了顿,伸手按下关门键,等门重新合上才说:黎昱杰想睡/我。
原雨:
也不是,程灼皱了下眉,他是想让我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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