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郁衍,今天才周一。
提前预定啊。你这么受欢迎,万一被别人约跑了怎么办。
没有。
骆鸣不解:嗯?
除了你没人约我。郁衍不觉得自己很受欢迎。从小到大没收到过情书,也没有被人追过。
骆鸣眼睛登时就亮了:那正好,以后你的每一个周末,不,每一天都属于我。好不好?
郁衍系领带的动作一顿:等你好了再说吧。
什么好了?骆鸣纳闷,我现在就挺好的。能每天看见你,我就感觉特别好。
别贫了,上班去。系好领带,郁衍用手往门外推骆鸣。
你看你又不信。没贫,我是认真的。他被推着走,没看到身后郁衍发自真心的笑容。
黑色迈巴赫平稳地行驶在路上,骆鸣坐在后排,面无表情地捉摸今晚带媳妇上哪吃饭。一品香他吃腻了,上回去吃了几口就不吃了。挑食挑的没边,真让人头疼。
正寻思着,手机响了。
听着特殊的来电铃声,骨子里的求生欲让骆鸣秒接起电话:母后大人,有事您吩咐。
严佩佩对儿子接电话的速度很满意,也没跟亲儿子拐弯抹角:问你个事,公司不用陈家的货轮了?
对,不用了。骆鸣大方承认。
在每年的公司财政报表里,对外出口额可达六成。其中绝对部分都是走海运。而陈家作为老牌货运公司,跟骆家一直有着非常密切地合作。
您那个同学是不是给您打电话了?骆鸣敏锐地问。
骆鸣口中的同学就是董雅竹,从法律层面讲,也算郁衍的妈妈。
严佩佩「嗯」一声:见不着你,电话打我这儿来了。让我帮着问一声。
咱公司又没违约,只是不续签合同而已。更换合作对象不是很正常的事,谁还真一棵树吊死。骆鸣不以为然。
严佩佩:什么意思?
前段时间起航货运的老总约我吃饭,说他们公司购入了一艘装载量可达45万吨的巨轮,全国仅此一艘,而且还雇佣了国际一流雇佣兵。价格实惠,问我要不要试试。
骆鸣慢悠悠道:咱们公司的货物量大又贵,每次都得上千亿,找家更稳妥、更有实力的货运公司没问题啊。何况这么些年陈家可没少宰咱们,一家独大,漫天要价。妈你看着吧,这才刚开始,不再跟陈家合作的公司多着呢。
云市虽不临海,但有很多重要河流穿过,顺着河流也能抵达海口。陈家货运初创便扎根在云市,乘着政策的东风扶摇直上,几乎包揽了云市全部的海上运输。如今时移世易,再想恢复昔日的独掌地位,难咯。
本来骆鸣还在犹豫要不要换,毕竟合作也有些年头了。那天郁衍哭着回家,公司利益加上私人情感,让骆鸣决定彻底跟陈家说拜拜。
你有自己的考虑就行。严佩佩没再说什么,我跟你爸过段时间再回去,这边现在正是好玩的时候。
对于「父母是真爱,孩子是意外」这件事,骆鸣早就习以为常,真心祝福道:玩得开心。
看老婆挂了电话,骆祈云凑过来:怎么没问问儿子那条朋友圈是怎么回事。
儿孙自有儿孙福,没事少操心。
从公司大厦正门进去时,郁衍看到马路对面的写字楼正在搬家,一些人进进出出,正在往里面搬东西。想着应该是新开的公司,只看了眼便收回目光。
进了办公室,郁衍先给自己热了杯牛奶,端着走到办公桌前,牛奶放到一边,开始工作。
助理小赵和往常一样进来汇报工作:郁总,这是宣传部制定的新品宣发策划书,您看一下,没什么问题签个字就能执行了。
郁衍端起牛奶喝了口:放桌上吧。
小赵看到郁衍杯里的牛奶,还以为他没吃早饭:郁总您早上没吃饭啊。我带了烧麦,您要不要吃?
我吃了啊。郁衍不明所以。
骆鸣给他熬的粥,喝了半碗呢。
小赵解释:我看您在喝牛奶,以为您没吃早饭。
郁衍看了眼杯子里莹白温热的牛奶,勾了勾唇:我不喝咖啡,改喝牛奶了。
小赵偷瞄了瞄旁边的微波炉和牛奶箱,心说他们郁总可真听话,老攻不让喝就不喝。
中午,郁衍又收到了骆鸣送来的午餐。
自从答应骆鸣发微信要发语音后,郁衍干脆给他打电话:你换餐厅订餐了?
嗯。上次带你去一品香,你都没吃多少。想着是不是吃腻了,就换了家餐厅。
郁衍吃着饭,嘴快过脑子:不是腻,没你做的好吃,懒得吃。
听着手机里愉悦的笑声,郁衍神色懊恼:我的意思是你做的菜更合我口味,没夸你。
郁衍:
怎么越描越黑了。
骆鸣止住笑声:那我让人在我公司装个厨房,到时候给你做饭吃。
怎么可能,咱俩公司离得可远了。
听你这意思,要是离得不远你还真要让我做?
反正也就是说说而已,没什么好怕的。
郁衍语气傲娇:你不愿意?
愿意,当然愿意。把你喂胖是一件特别有成就感的事。余光瞄见安装师傅在给他打手势,骆鸣眼里浮上期待,好好吃饭,我这边有点事,先挂了。
郁衍「嗯」一声:拜拜。
等通话结束,郁衍对着手机屏幕小声补充:别忘了吃饭。
装好了?骆鸣走到落地窗前,问安装师傅。
安装师傅点点头:现在看不明显,等晚上,只要在它范围内的星系都能观测到。
落地窗前放着一架天文望远镜,骆鸣准备用它来钓媳妇。他都想好了,等天气晴朗,没雾没霾的晚上,把郁衍哄过来看星星。一来能放松身心,二来能独处培养感情。多浪漫啊!
骆鸣怀着要分享礼物的期待感和迫切感,下班时间一到,就拨通了郁衍的电话:媳妇你猜我在哪呢。
整理办公桌准备下班的郁衍想了想:我公司?
确实是在你公司附近,但具体位置不对。骆鸣卖关子。
那在哪儿啊?想不出来。
骆鸣给出提示:你往窗边走。对,就是你办公室窗户边。
郁衍一头雾水走到落地窗前,还是没发现有什么不对:你到底要干嘛?我都饿了。
语气软软的,撒娇不自知。
骆鸣听得心头一荡:往马路对面看,平视。
郁衍将眼神放远。马路对面,跟他办公室同一层的楼里,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正朝他打招呼。
不是骆鸣是谁!
郁衍惊讶的说出不话,他突然想起了今早看到对面写字楼搬家的事:你你不会
对。我把公司搬到你对面来了。一天就二十四小时,一年就三百来天,一辈子也不长,我想尽可能多的跟你在一起。
郁衍望着对面的男人,仗着隔得远看不清,任由湿意涌上眼眶:傻子。
快过来,我还有礼物要给你呢。我提前交代过了,接待不拦你,快来。
郁衍像是受到蛊惑般,跑出办公室,穿过马路,一口气跑进电梯。胸口仿佛有一团火,熊熊燃烧着。
电梯门打开,骆鸣站在电梯门口,看着从电梯里蹿出来的人,热烈又明艳,像一只燃烧着的小凤凰。
什么礼物啊?郁衍脸上挂着笑,好奇地问。
这大概是他最情绪外露的一天。
骆鸣带着郁衍进了办公室,指了指落地窗前的天文望远镜:你要是累了,可以来我这里看星星,看月亮。
郁衍围着天文望远镜转了一圈:就你主意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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