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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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五十九)
当我被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淹没,而苗舒却适应地朝我招手时,我多多少少有些被震撼到。
我的整个青春都缺少朋友,即使因为性取向的原因,也没有去过多少次酒吧。
而这家酒吧显然是附近大学生会经常来的,舞池里全都是和苗舒年纪相仿的人。
我很费劲地才从人群中挤过去,沿途甚至被一些不知好歹的人蹭了便宜。
苗舒抓着我的手臂把我带上楼,在靠栏杆的位置坐下,一低头便能看到几乎整个楼下。
这里总算清静了一些,尽管空调打得很低,我仍然觉得自己热出了满头大汗。苗舒也看出了我的不适,将酒水单推到我面前让我先点。
我选了一杯酒精含量很低的,看着苗舒点了杯很烈的酒,不免担心道:你能喝吗?
我们体型相差甚远,我真觉得自己没那个把他送回学校的能力。
没事儿,苗舒摆摆手,我还有几个同学也在。
好吧。我总算放心一些。
酒很快端了上来,我先尝了一口,凉丝丝的液体沁进喉咙里,身上一切不安的感觉好了许多。
只是谈话也要开始了,我很清楚为什么苗舒会请我喝这杯酒。
苗舒,我叫他,我真的没想到。
苗舒摇摇头,本来就不关你的事老板。
在这儿还叫我老板?我笑道。
苗舒好像有一点害羞了,换了个称呼,那好吧,宋哥。
我点了点头。
所以人你还追吗?我问。
那天那姑娘跑走得很匆忙,我都没来得及开口解释什么。
和她说清楚了,等她缓缓吧。苗舒说。
看起来这件事圆满解决了,但苗舒好像还想和我说什么,我便静静等着。
当然,不可能是完全安静的。
周围的音乐声十分嘈杂,只是我们相对无言。
喝酒吧,苗舒拿他的杯子碰了碰我的,平常见你很少出去玩,想带你出来而已。
我喝了一口,还是说他:没大没小的。
你可不见得比我大多少。苗舒笑。
这话他倒是说对了,我只念到高中,学习成绩也只能说还算过得去,严格说来的确只比苗舒长了两三岁。
我们还没聊什么别的,忽然楼下一阵喧哗,我们都朝下面望。
最中间的卡座围了一群人,似乎整个酒吧的目光都被那里吸引。
台上dj切了歌,好像在说什么,但实在太吵,我几乎没有听清楚,只好凑近了问苗舒:发生什么了?
苗舒也是一脸兴奋的样子,扯着嗓子告诉我:下面有人开酒了!
我便明白过来。
这家酒吧基本都是一些年轻的大学生在玩,消费能力是有限的,楼下应该是开了价格很高的酒,因此大家都凑上去围观。
我觉得没多大意思,就这么隔着重重人群看也没办法看见开酒的卡座里都有什么人,便坐回了位置上。
整场混乱持续了几乎半小时,我手里的酒都去了快一半,秩序才终于正常了。
大家逐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我这才重新把目光投向楼下。
那个卡座的人开酒挺正常的,苗舒接着说,那里是老板卡,有时候有钱也订不到。
是吗?我敷衍地问了一句,眼睛却已经挪不开了。
因为我好像看到了封樾。
(六十)
当我拿着杯子下楼时,我承认自己是很冲动的。
距离太远,灯光模糊,其实我不太能确认那是否就是封樾。
直到我见到一个男生端着酒杯过去了,似乎还要往他腿上坐。
坐没坐下去我不知道,但我已经忍不住起身了。
楼梯又窄又长,手里的酒大概要被我洒得差不多了。
可能是有一些上头的,我踩得不是那么稳,晕头晕脑地去了一楼。
我往卡座那边走,近了才发现原来那个男生真的坐在了封樾腿上。
我愣了下,男生突然朝我这边看了一眼,低头和封樾说了一句什么。
男生侧坐着,而封樾背对着我,我看不清封樾脸上的神色。
那一刻大脑混沌,我弄不明白贸然上前的意义,却还是走过去。
封樾跟着男生的视线往我这里看。
而我已走到他们身边,握着那男生的手臂将他拽下来,双腿一跨便分开坐在封樾腿上,手抬起来圈住他的脖子。
老板看看我吧。我眼睛一眨,便蓄出一层薄薄的水雾来。
整个卡座的声音都停了,我只简单一瞥,发现他们都惊惧地看着我。
封樾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将我的酒杯拿起来放在桌面上。
同桌一个男人已经站起身,似乎是想来拉我,我没有看他,只抬眼盯着封樾。
那男人的手就快碰到我时,封樾才终于抬了抬手,做了个停止的动作。
他扶住我的腰,短暂地抬了下眉,附在我耳边问:带走你要多少钱?
第13章
(六十一)
如果是你的话我的话尚未说完,封樾突然间俯身过来,在我唇上啄了一口。
我有些惊讶地停住,封樾仍看着我,那双透亮的眼睛映着几分酒吧混乱绚烂的灯光。
周围起哄声逐渐变得激烈,封樾扬着唇角,不知为何笑了声,一只手捏着我的下巴,另一只手将我的腰摁向他,彻彻底底吻了过来。
很奇怪,这短暂的几十秒,在我这里却像漫长的好多好多分钟。
我合上眼,周遭喧闹潮水般退去,整个世界只剩下唯一的激烈。
他的舌抵在我的喉口,深得我不断吞咽,生理性抬起舌尖勾着他下排的牙齿,他不断揉搓着我的喉结,似乎就是想让我将他咽下去。
他松开我后我脱力地趴在他肩头,手臂环抱着他的肩膀,眼里一眶泪,手指都软了。
他拍了拍我的后背,我听见他对身边的朋友道:我先走了,你们慢慢玩。
这时我才后知后觉地羞臊起来。
我竟然在他的同事们面前与他过界亲热。
我不在乎别人误会我,却在意他的名声。
因此他话音刚落,我便挣扎着从他身上坐起来,脚尖先落到地上,甚至不稳地晃了一下,又被他抓握着手臂拎直了。
做什么?他平静地问。
我恍惚地看着他重归冷淡的唇角和眉。
什么时候有对象了,不和兄弟说?突然有人发问。
我往声音的方向望去,那人姗姗来迟。
(六十二)
我曾窥见过最丑陋的人,我认为那是被困在白墙中的我自己。
我拼命地伤害自己,有时是为了世界少一个累赘。
而此时此刻,我觉得自己见到了我的反面,另一个极端。
他穿着一件深v薄毛衣,大概是为了应对酒吧太低的空调,袒露的锁骨笔直起伏,若隐若现地藏进衣服里。他有流畅的脸部轮廓,眉梢多情,双眼狭长,波纹流动,他的唇线条柔美,适合亲吻。
我愣住了,在他朝我投来目光的那一刻,我知道,他是我的另一个极端,唯一不值得庆幸的共同点是,他也是一个极端。
他细细地打量我。
你们慢慢玩。封樾像没有听到他的提问,径直朝外走。
我跟在封樾身后,微微弓着身体,想避开太多人打量的视线。
我们不可避免地经过他,我在昏暗地灯光中不确定地看到他牵住封樾的袖口。
封樾。他叫他名字,语气笃定,睫毛扇了几下。
细长的手指捏着轻薄袖口,漫无目的地亲密玩弄。
郁南,放手。封樾说罢,郁南便真的不纠缠了,乖乖退到一边,在那沙发的扶手上低头坐着。
我见封樾朝他望了一眼,而郁南有所察觉地抬起眼,短短几秒又眉梢弯弯。
封樾不再同他说话,这次是回身看我,抬手揉了一把我的头发,说:走吧。
在我经过郁南身侧时,他忽然唤住我,伸手抚了抚我的衣领。
你的领子没弄好。
我低头,看见他收回的手指上有一条明显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