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平野便继续道:还有,哈沁不是一直想要抓我么,咱们可以用我来给他挖个陷阱,这样反而省得我们去找他的老巢,他自己就会带我们去
可算了吧你!聂云汉瞪着他,给哈沁挖陷阱,你就不怕最后被算计的是你自己?!
关平野苍白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个微笑:是也没关系,反正他是不会杀我的。
可他会折磨你!逼你顺从!你能忍得了吗?!
我爹能忍得了,我自然也能。关平野怆然道,我虽然身有残疾,但心并不残,我也能像你们赤蚺这般意志坚定!
平野!
别再劝我了,哥。关平野紧紧抓着聂云汉的衣袖,声泪俱下,就算我求你了,我不想再当缩头乌龟!哈沁不光是大曜的敌人,也是我的仇人,我也想为我爹报仇!
聂云汉深深地看着他:你真的想清楚了?
绝不后悔!关平野眼中布满血丝,神情坚决。
那好。聂云汉回头,将其他三人唤至身边,稍后我们回去安顿好望星,平野与我们一起上路
卓应闲、戴雁声和万里风听了这话面色微变,此时关平野又打断道:哥,我想带着望星,他能背着我跟上你们。
我和戴爷轮流背着你就行。
戴雁声:
不,我不想你们因为我浪费体力。关平野认真道。
聂云汉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来,极其无奈道:接下来我们先回归燕门,晚上先飞到双凫峰山脚,然后步行前往红旆峰。
接下来的归程颇为枯燥,聂云汉背着关平野,几人施展轻功,迅速往归燕门掠去。
关平野趴在聂云汉宽阔的后背上,双臂紧紧环着他的脖子,感触着薄薄的衣料透过来的对方潮湿的体温,心里幸福得开出了漫山遍野的花。
哥已经很久没背过我了。关平野喃喃道,上一次还是四年前,我十六岁生辰,记得那天棠舟府来了个杂耍班子,听说在京城颇有名气,大家都赶着去看。恰好你不当值,便带我去凑热闹,怕我被人群挤伤,你就一直把我搂在怀里。看完杂耍,我们又去市集上逛了逛,晚上还看了烟花。最后你见我累得走不动,就一路把我背回家这些你还记得吗?
聂云汉提着气背着他狂奔,没工夫回他的话,也不想接这话茬,便不做声。
不过关平野并不在乎,他闭上眼睛,回想起那年烟花灿烂的街景和身边英俊的青年,满街喧闹都不复存在,只有身边人望着烟花惊喜的侧脸。
还有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护刀油、硝石及皮肤气息混合出来的味道,冷冽淡雅,极富男子气概,仿佛山间一棵茁壮的雪松,给人感觉亲切而安心。
关平野支起脖子,细细嗅了嗅聂云汉后颈的气息,叹道,往后那两年,不管是我的生辰还是哥的生辰,都恰好时机不对,我们都没有在一起过,再往后,我连家都没了,根本也不敢再去想生辰的事。
他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低声道:跟哥在一起的时光是我小时候最美好的回忆,这两年里,我就是靠着这些活下来的。现在总算好了,你又回到我身边了我们以后还会有更多更好的回忆。
聂云汉:
方才他感觉到关平野的鼻尖凑近自己的后颈,已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道臭小子你适可而止吧!
卓应闲跟在聂云汉的侧后方,对关平野的举动看了个一清二楚,心里别提多膈应了,心想一会儿要是还有时间,非拉着他洗个澡不可。
他们几个紧赶慢赶,正午时分赶回了归燕门。
望星听到动静,从厢房里跑出来,见到关平野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猛地松了口气,转头就跪在了地上,双手合十,向天还愿:多谢老天爷让少爷平安回来!请保佑少爷再也不用遭受这样的磨难!望星许的二十年阳寿,老天爷你尽管拿去吧!
关平野轻抚小动物一般摸了摸他的头,心情大好地微微笑道:有心了,你身上还有伤,快回去多歇一会儿,咱们晚上还要上路呢。
我的伤口都结痂了,不妨事的!各位公子一定都饿了,我去给大家做饭!望星喜不自胜,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往厨房跑去。
关平野含笑看着聂云汉:哥,那我回去休息一会儿。
嗯,去吧。
等他蹒跚着走远,戴雁声才把聂云汉拉到一边,皱着眉头低声问:你搞真的?带他上路有百害而无一利!
我当然知道。聂云汉无奈道,可他是义父的儿子,我也得尊重他的意愿。
戴雁声翻了个白眼,就差没把眼珠子翻出来:少来这一套,你就是区别对待!
聂云汉勾唇笑了笑,也不解释,转头拉过卓应闲:阿闲,走了,咱们回房补个觉。
一进门,他便将卓应闲按在了门板上,鼻尖蹭了蹭对方的鼻尖,低声问:小狐狸怎么不说话?没有问题要问我么?
卓应闲偏过头,吻了吻他的唇,懒散道:你要做什么,自然有你的理由,我现在既是你的人,又是你的兵,凡事都不想动脑子,只听你的就好。
嘶这嘴是抹了蜜么?我得尝尝。聂云汉听了这话,心头一暖,含住他的柔软的双唇轻轻挤压了一会儿,然后才撬开齿关长驱直入。
两人都食髓知味,这般深吻便不再像以前那样能收放自如,很快便蹭着了火,卓应闲赶忙推开这位猛兽:好了好了,收敛点。
猛兽眼睛发红,盯着眼前被自己亲得面红耳赤的美人,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叹了口气:好吧。
不过我看你心情似乎不太好,若是有什么苦闷,我也想为你分担一二。卓应闲微喘着,是担心平野么?
聂云汉额头抵在卓应闲肩膀上,冷静片刻后道:我觉得平野变了,但又不能如此武断,毕竟我与他一起长大,有些事情看不分明。不如你跟我说说,他在你心里是什么印象?
听到这话,卓应闲狡黠地笑了笑:你莫要觉得我没有家,就不懂得人情世故。在你面前数落你义弟的不是,那我跟长舌妇有什么区别?等回头你们兄弟间消除了嫌隙,我岂不就里外不是人了?
少来过来陪我躺会儿。聂云汉拉着他进了卧房,搂着人在床上躺着休息,怎么就成了数落他的不是,看来你对他还真有意见。
卓应闲与他面对面躺着,两人贴得极近,呼吸相闻:真的要我说?
说吧,我现在判断不准确,想听听你的想法。聂云汉疲惫地闭上眼。
我觉得他脾气很怪,而且很不好,望星身上的伤,未必是他说的那个原因。卓应闲斟酌着词句,汉哥,或许是我多心,但但他是不是
是什么?聂云汉睁眼,笑着捏了捏他的脸,怎么突然扭捏起来了。
卓应闲咬了咬嘴唇,一狠心道:他是不是喜欢你?不是兄友弟恭的那种喜欢,而是桃花流水的那种喜欢?
聂云汉一怔,讪讪道:你还真看出来了?
你知道?!卓应闲一骨碌坐起来,表情有点恼火,他跟你说了?
聂云汉无奈地坐起身:没有,但百般暗示过于明显,我正装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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