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何必、浪费时间?聂云汉嗤笑道,我已经、在你们手里了, 叫他们来!大家把底牌都亮出来!
哈沁微微眯了眯眼:你想见就让你见?你以为你是谁?那个人就是再想留你一命,你若死不配合,到头来也不会有好下场!你们大曜人,有的痴,有的傻,有的装模作样,有的诡计多端,没有一个好东西!你们的人有多爱你们的国?在利益面前,还不是转眼就翻脸?
聂云汉咬牙忍着痛,屏气凝神地注视着哈沁,深邃的眼睛里先是闪过一缕疑惑,随后便盛满了揶揄:发这一通、感慨,糊、糊弄谁呢?你根本就是说了不算!他们他们到底答应了你什么?让你心甘情愿、给他们当碎催!
哈沁骤然变色,大步走到炭火边,一把揪起聂云汉的领口:姓聂的,你和你小美人的命可都在我手里,别不知好歹!
我劝你有什么火,就、就冲我来聂云汉冷冷地瞪着他,你要是敢、敢动他,别说我、我不会、放过你,云虚子师父也不会
木力吉自顾且不暇,哪有本事管他徒弟!哈沁轻蔑道。
卓应闲听到聂云汉提师父的名字,知道这是对方在有意套话,立刻睁开眼,看向哈沁,声音冷得像沁了冰:你把我师父怎么了?!
他是我的族人,我能把他怎么样?我又不像你们大曜人这般无情无义。哈沁走到卓应闲身边,目光在他松散的领口处逡巡,他自己什么样的身子骨,你也很清楚吧
卓应闲没穿里衣,只裹了外袍,两手侧平举被绑在刑架上之后,领口被拽开,露出了精致的锁骨,显得本就优美细白的脖子越发修长。
牢房里添了炭火,比先前更加闷热,他全身微微泛红发粉,汗水顺着腮边流到锁骨窝里,肌肤像是抹了蜜一般泛着熠熠的光泽,烛火下更加诱人。
聂云汉听出了哈沁声音中的狎昵,愤怒地挣扎道:哈沁!你说过不动他!
我说过么?哈沁伸手拔出腰间的匕首,舔了舔刀尖,回看聂云汉,我要让他看着你遭罪,可并没答应不动他。
混蛋!你敢!聂云汉奋力扭动,将刑架晃得哗啦哗啦响,有本事冲我来!
卓应闲知道,自己有任何反应,都会让聂云汉更加难捱,他装作毫不在乎,面无表情地看着哈沁。
不挑衅、不反抗,让对方觉得无趣,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哈沁看了旁边手下一眼,手下会意,举着大棒走到聂云汉身旁,咣地狠狠砸在他腹部,砸得他当场呕出一口血!
卓应闲看着聂云汉嘴角的鲜血,感觉自己已经化作飞灰,连痛觉都不存在了。
汉哥,我没事。他平静地说,别担心,这只是具躯壳而已。
聂云汉说不出话来,瞪着赤红的眼不停挣扎,那刑架晃晃悠悠,似乎快要被他弄散。
咣地又是一声,大棒这回直接砸在他的胸口,血液从他口中径直喷到了地上,洒落进那快要熄灭的炭渣当中。
哈沁连连摇头:啧啧啧,你还不如阿闲对吧你还不如人家阿闲冷静!
不许你叫、他、的、名、字!聂云汉全身脱力,几乎挂在了刑架上,浑身气得发抖,说话时露出被血浸透的齿缝,面目狰狞。
可哈沁并没有被威慑到,他轻蔑地笑了笑,用匕首轻轻一挑,卓应闲的腰带便散开,落在了地上。
聂云汉目眦欲裂:阿闲!
卓应闲咬紧牙根,面无表情,一声不吭,任凭衣袍缓缓散落。
哈沁的刀尖勾住他的衣襟,往两边拨开,露出了他上半身。
肌肤依旧白皙,在烛火映照下莹润如玉,只是多了些斑斑点点的疤痕,反倒衬得这身体更加漂亮,是柔美与力量的完美结合。
哈沁的刀尖抵在了卓应闲的喉结上,轻轻向下滑,在两条平直的锁骨之间做了短暂停留,接着又徐徐向下,停在两块胸肌之间。
卓应闲闭上了眼,却仍旧无法控制地微微发抖,他屏住呼吸,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就像之前聂云汉做的那样。
哈沁,你放开他!他他与你我、你我之间的恩怨无关!聂云汉的呼吸却无法再保持平静,怒喝当中带了一丝哭腔。
哈沁仿佛听不见似的,手中的刀尖继续往下滑动,经过那微微隆起的腹部肌肉轮廓,停在了卓应闲的丹田处。
真是一副好皮囊啊!哈沁感叹道,他突然收起了匕首,右掌取代刀尖,按在了卓应闲的小腹上。
卓应闲的皮肤微凉,感受到哈沁掌心的温热,顿觉恶心,全身肌肉本能地收紧。
他不知道哈沁到底想做什么,他甚至不愿意去想。
哈沁的手在卓应闲的腰间游走,陶醉道:你是如何生得这么细皮嫩肉?真是温香软玉
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卓应闲闭着的眼睫微颤,声音毫无感情,随便找一家南风馆,跟老板娘要点平日里他们给小倌吃的药你虽然年纪大了,多服几剂,或许还有用。
哦?是药物?哈沁若有所思道。
哈沁,针锋相对这么多年,是因为我们立场不同,才成了敌人。可你是军人,不是流氓也不下作!聂云汉的眼泪跟汗水混在了一起,他深深地盯着哈沁,似乎要灼穿对方的魂魄,哑声道,你放了他,我我让你出气,你想把我怎么样都行!
牢房中突然陷入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哈沁不知道是被哪句话触动了,突然收回手。
卓应闲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依旧闭着眼,不敢睁开。
哈沁走到聂云汉身边,安静地打量着他。
聂云汉见他没再继续,方才几乎就要跳出喉咙的心缓缓落了回去,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全身骨头仿佛都要一块一块地碎裂,整个人脱了力,两腿艰难地支撑着,不停发抖。
若是没有这刑架支撑,他说不定已经瘫在了地上。
那一棒或许已经打断了他的肋骨,令他呼吸困难,他垂着眸,不敢看卓应闲,一是怕被对方窥见自己已是强弩之末,二是他自己,没有勇气去看对方,看他的心肝宝贝衣襟大敞、任人折辱的模样,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嚎啕大哭。
聂云汉从未如此后悔过。
恨自己色令智昏,恨自己薄志弱行,把好好的一个阿闲,拖累成现在这般模样。
聂云汉,你这样坚持下去,觉得有意义么?哈沁突然开口,大曜与我国已经达成了合议,就算这件事东窗事发,我有一万种办法将这里的事情遮掩过去,若你们皇帝敢出兵,那就是大曜背盟,你觉得他到时候会怎么做?是因为你的一面之词而宣战,还是为了粉饰太平,让你出来当替罪羊?
有时候做事,不问意义。聂云汉垂着头,虚弱地说,无论赤蚺是否存在,保家卫国,是我的职责。
哈沁走到他跟前,揪着他的发髻,让他抬起头来。
聂云汉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觑着哈沁,即便他糊了一脸汗和血,此刻又因为失血过多而面如金纸,那眼神仍是桀骜的,高高在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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