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凌青壁顿时急了,聂云汉必是拖住哈沁,让我大哥去救老三。这情形段展眉也能推断出来, 他定会以此来做文章,如果老三被关在我们没拿下的戊、己那两处, 他们肯定有麻烦!
左横秋顿时明白他的意思:你别急,段展眉就算知道他们在哪, 应该也不会轻举妄动。我先探探另外三个,如果没有,咱们就下去救人。
凌青壁点头,飞跑到下一个入口处,催促护卫寻找听孔所在,让左横秋在这等着,自己又往丙字号口跑去,指挥其他人也开始找听孔。
几人同心协力,很快把地上的听孔找到,左横秋一一听过,判断这里都没有孔昙和韩汀的动静,凌青壁更加无法冷静。
我要下矿坑!他命令身边的护卫,此处没有再守的必要了,去那边整队,所有的人都带过来!
左横秋拉住他手肘,阻止道:切莫惊慌,我们好好商议再行事。
没空商议了!凌青壁甩开他的手,收起一直以来的玩世不恭,沉声道,段展眉要弄死我大哥和三弟,他一定会趁着聂云汉和他们分开的时候下手,此时不行动,更待何时?!我们已经拿下了四处入口,只剩坑底的两处,就算与他们正面交战也不吃亏,还等什么?!
凌青壁不知聂云汉的盘算,左横秋却是心中忌惮:直接拿下此处未尝不可,可哈沁怎么办?既不能杀,又不能放,还得制造危机让他自以为是逃出去的,这话本着实不好写!
他也不想再耗下去,也担心孔昙与韩汀的安危,只是此刻无法告知聂云汉,万一两方行动起了冲突,这该如何是好?
凌青壁见左横秋沉思,也没心情再等,转身便走:此事不让你作难,不管有什么后果,由我一力承担!
我和你一起去!身后左横秋突然道。
凌青壁诧异地回头看他,左横秋大步走过来:老聂定不会看着孔先生等人落难不管,至于他的计划,行动时我们随机应变吧!
说到这,他内心苦笑,赤蚺行动,看起来像是步步为营,但实际上常常都是随机应变,这当中太依靠几人之间的默契了。
只是默契也不是百发百中的,很多时候只能凭感觉和经验行事,无端就会生出几分凶险来。
见他已经决定,凌青壁也不再迟疑,吩咐人传话给向羽书,便向矿坑另一侧原地待命的那一队人走去。
、
在离段展眉所处平台更近的矿坑上缘,万里风伏在一棵大树的树枝上,端着连发弓,警惕地远远盯着段展眉和戴雁声。
之前开山雷爆开的时候,她还在丁字号入口处附近的树上,正好跟平台方向面对面,也将哈沁那张贼脸看了个清清楚楚,没能按捺住心中的火,才向他连发四箭,射在在他脚边。
本来是想威慑,不过万里风也知道这根本不起作用,反而还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但是这口气就是不吐不快。
之后她便只能迅速从树上下来,趁着下面人在呛声,迅速往平台那些人的背后跑去,那侧高树密集,更利于她隐藏身形,还能从背后盯着这些人,是个更好的隐蔽地点。
万里风藏在树中,将方才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大概也猜得出来聂云汉已经将段展眉中蛊的事情说了出来,眼看着聂云汉等人跟哈沁进了矿井,她便端起了连发弓,望山锁定在了段展眉的脑袋上。
底下那么多人,情况又瞬息万变,令她不得不谨慎。
幸好向羽书和锦岚已经安全了,她只需要在这里安静等待,若是一会儿有什么异动,她便直接解决段展眉。
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万里风立刻将自己的气息收敛起来,侧着耳朵倾听。
脚步走得越来越近,听起来是两个人,边走边说话。
哎,这一夜真是够折腾的。
舵主一人对付两帮人,自然得小心行事,熬过今天他也能在总把头跟前露脸了。
他们走到树的一侧,解开裤子开始小解。
其中一人道:舵主这招行吗?那些人一个比一个精明,能上当?
这你就不明白了吧!另一人懒洋洋地说,现在看着像是舵主被赤蚺制住了,可是姓戴的跟舵主留在外面,分明也是咱们的人质啊!赤蚺那些人不是上当,是忌惮,要不然早让人出来抢矿井了。
哦!原来如此。
而且其实舵主根本不怕他们,那蛊虫的解药不是在姓戴的身上,就是还在绿绮琴,只要舵主一会儿炸了矿井,先搞死那个姓孔的,再把姓聂的给抓了,还怕他们不交解药?舵主的目的只是待宵孔雀,其他的根本不放在眼里。
啧啧啧!舵主这是玩的什么迷魂记呀,高明!
万里风一听这话,心忽地悬了起来,远远望着戴雁声,突然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所包裹。
待那两人走得远了,她便迫不及待掏出鹧鸪哨,想要传讯给戴雁声和左横秋。
哨声响过之后,万里风见戴雁声冲她打了个手势,意思是叫她放心。
然而心刚放下,她又觉得不对,似乎有什么人站在了身后树下,仓皇回身低头,果然见有两人仰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从来人的身形、穿着和气息,万里风已经判断出来,这两人不是水貔貅的手下,而是哈沁的人!
她懊恼地想,这下可坏菜了!
、
矿井之中,哈沁面对聂云汉的挑衅,先是目光阴沉地盯着他,见对方意志坚决,似乎是真的要跟他打一场,便冷冷地笑了起来。
朝鲁向哈沁抚胸行礼:将军,让属下迎战吧。
聂云汉不屑道:你算哪根葱?有什么资格跟我打?
朝鲁瞪着他:你才不配跟将军动手!
主帅之间过招,有你插嘴的地方么?角落里的卓应闲开口道,还是你们家那所谓的将军,怕了我们赤蚺领队?
聂云汉听见卓应闲为自己出头,心里一甜,看着面前的哈沁,一挑眉毛,挑衅地抖了抖刀尖。
哈沁背着手,表情莫测地看着他,也不知在盘算什么。
朝鲁讥讽道:哪里还有什么赤蚺?!这番号早被你们皇帝取消了。现在你们这些人,不过是自己主人都不要的狗,还好意思在我们面前狂吠!
卓应闲倒也不恼,微微笑着:所以你现在叫得这么大声,是因为没有安全感么?
聂云汉不禁笑了,我阿闲这张嘴哟!
你!朝鲁气得脸红脖子粗,唰地抽出刀来,混账!
聂云汉冷冷瞥他一眼,面色瞬间阴沉:我看你是活腻了。
别动气嘛!哈沁突然开口了,语气戏谑:我记得木力吉一直夸他徒弟剑法好,当时我还遗憾,没能亲自领教。既然今天有这个机会,不如让我属下与他过几招,也让我开开眼界。
他想起段展眉之前跟他简略说过的情况,提到卓应闲是带伤的,在他眼里是算个软柿子,自然要拿来捏一捏。
聂云汉不耐烦道:你耳朵不好还是方才撞了头?我说的是算账,不是比试。
没关系,汉哥。卓应闲走过来,轻蔑地看了眼朝鲁,右手里的轻刃换到了左手,几招之内必定拿下他。
聂云汉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左手也行?
看看不就知道了。
卓应闲的眼睛映着火把的光,又亮又灵动,闪着狡黠的光,看着聂云汉,眼珠微微一动,似乎在暗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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