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霖子忙应道:展大人请说。
展昭又盯着霖子看了一会,感叹道:你跟你三夫人长得还正经像,说你们是亲生兄妹都有人信。
霖子笑道:还真有不少人说我俩长得像,不过我身体强壮,她自幼体弱,你瞧,这刚上灯她便已经歇息去了,不然绝对出来迎接两位大人。
展昭又问道:你是第一次来京城?过去没有来过?
霖子答道:我就一乡下人,哪能来过京城呀,这次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表妹一个人忙不过来,也不会让我来的。
你白天的时候去哪儿了?
京城热闹,我这几日白天啊都在熟悉街道,我啊,也不打算回乡下去了,就打算在京城打打工,定居了嘿,我们那穷山恶水的,既然出来了就再也不想回去了,我那表妹正好跟我相反,她打算带着大倪回去安安分分得过一辈子了,啧啧,你说这又何苦呢,在那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在这多好,天子脚下,要多繁华有多繁华!
你打算定居在京城?
对呀,我白日里出去也是顺便找找有没有适合我做的活,好在京城安身立业,将来说不准还能讨个京城媳妇,嘿嘿。
展昭点点头,又问道:那你认不认识吉安药铺的杨老板?
嘿,展大人您怎么晓得我打算去杨老板那打工的事?我还是今儿个刚决定的呢,他那正巧缺人,我今儿个可赶巧,他答应我处理完这头的事,就去他那儿帮他打工了!
展昭和白玉堂互相看了一眼。
居然有这么巧的事?!
两位大人还有事么?
展昭看了看霖子,问道: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这铺子的主人,也就是你表妹夫童老板,是被谁杀的呢?
霖子顿了顿,小心翼翼得说道:这我可不敢乱说,不过杨老板他一口咬定害我表妹夫的人就是那个赤魃鬼,我虽然不知道那个赤魃鬼长什么模样,但杨老板既然这么肯定,我想应该就是了吧,何况我也想不出什么别的人来,杨老板说,现下那赤魃鬼已经被关入大牢了,如果没有药铺分尸案再发生,那就证明凶手是赤魃鬼无疑,诶,两位大人,你们说这是真的么?
第68章 浮出水面
问完话之后, 两人回了开封府。展昭一路都在思索霖子说的话,发现这个霖子的确很有问题,但是他说的那些话却又一下子找不出什么突破口,总不能当着人的面说你跟杨老板有Jian情被个小孩子撞破这样这样那样那样撕破脸, 别说人家不会承认, 一个小孩子说的话上公堂本来也算不了数。
这个霖子会不会就是那个幕后的人, 又或是他身后还有另外一个人?
到了开封府后,两人正打算去找点吃的, 经过公孙门口的时候,就见他房间门口放了一口大缸,展昭觉得好奇, 就凑过去看,里面黑乎乎的除了水什么都没有,接着就看见公孙里屋亮着灯,展昭又凑过去看, 只见公孙在书桌上放了几个装水的碗,每个碗里放着一颗什么东西,而公孙正拿着一把小刀, 很认真很专注得刻着些什么。
先生,你在刻什么呢?
展昭趴着个身子靠在公孙的窗台上, 一脸求知欲,白玉堂也跟着凑过去,发现碗里放的跟公孙手中刻的正是自家大哥送来的那些种子。
白锦堂拿来的这些个种子, 我怀疑是古时候某种绝迹的水生植物,所有他的外壳有一层坚硬的物质阻碍他发芽, 我今儿个把每一粒都在水里泡了一日,现在外皮已经挺软了, 我打算帮他剥离那层硬物,这样不出意外,隔几日便能发芽了。公孙头也没抬,一门心思放在几粒种子身上。
展昭来了兴趣,又接着问道:古时候的?是什么是什么?能吃不?
一旁的白玉堂略显无奈。
公孙拿了一粒仔细端详了一会,不太确定得说道:我感觉应该是莲一类的植物,但是也不肯定具体是哪一种,要确定起码也得等他发芽出来,啧,不过不得不说白锦堂本事还真挺大,这种东西可是有钱都弄不到的,而且很难才有人能把他种活,我也没太大把握,要是活不了,那真是太可惜了我之前听包大人说皇上曾差人培育过,但是赶巧那一年天气头不好,没有一株成活,那时候我还惋惜了老么久,不过皇上的种子似乎是别国进贡的,名贵归名贵,却非古生,这个倒是真正难得一见!
展昭又问道:那先生你门口那口大缸是用来干嘛的呢?
等他发芽长得差不多了,我就要把他们移居到那口缸里照顾,否则他们生长不开来。
展昭点点头:先生想得周到。
不过有些植物在一个地方呆久了,会变得对自身环境很依赖,一旦移居不适应了,立马就枯萎凋谢,以前没碰到过这样的古生植物,不晓得会不会如此,只能尽量小心了。公孙边说边小心翼翼得处理着种子的表壳。
展昭若有所思点点头。
对了,公孙一边继续着手上的活,一边淡淡得说道,案子就快要开审了,如果没有什么新进展的话,牢里那位兄弟可是凶多吉少了。
先生放心。
两人去厨房用过吃食后,展昭一个人去了牢房。
几日未见苏黎染,虽然穿着囚服,但却显得很干净,只是较之前越加清瘦了些,不过身上的咳症似乎是好了,看来公孙的调理确实很有效。
见展昭来了,苏黎染起身打了个招呼,丝毫没有犯人见了官差那种尴尬的无地自容的模样,仿佛是家里来了老朋友,客气而又熟络的寒暄。
展昭也不客气,特别直白得问道:苏公子这几日过得如何?
苏黎染笑道:牢房自是不比客房,味儿重,湿气了些。
展昭环顾了下四周,说道:不见阳光,霉味也是没办法,早些时候我还跟包大人建议把牢房里的铺位拿出去晒晒,包大人当时就看了我一眼,然后派我去了五里坡扫匪,你可不知道,那五里坡离京城可远着,我来回都花了半个月
苏黎染一下子笑出声:展大人来这边看我,该不是为了跟我抱怨开封府的牢房吧?
展昭咂了咂嘴,说道:也不是啦,主要是想来看看你,顺便聊聊天
然后试探看看我是不是幕后真凶?
展大人也不必避讳,换了我站在你的角度,也一样会怀疑,杀人凶手毫无疑问是吉安药铺的杨老板,但他无疑是被人指示的,而真正的幕后主谋另有其人。
展昭笑笑:既然苏公子都这么说了,那肯定也有帮自己洗清嫌疑的说法了,展某人愿闻其详。
我这几日在牢里也实在闲来无事,就找差大哥问公孙先生讨要了京城的地图,先生正巧有一份最新绘制好的地图,便给了在下,毕竟也是对药斗藏尸有些了解,研究了数日后终于让在下发现了藏尸的秘密,每一次埋尸其实是为了提示下一次的目标。
单从这来看,似乎只是凶手无定向的杀人,但是凶案却只到第三起便戛然而止,不免让人有些奇怪,而且从第三起的布局来看,简直就是虎头蛇尾,狗尾续貂,如果不是凶手脑子突然坏了,就是杀人者背叛了策划者,策划者原本的目的,绝不是三起案子那么简单,那这样看来,我的角色便比较尴尬。
展昭笑眯眯,示意苏黎染继续说下去。
说尴尬是因为我看似无辜被扯进这个案子,但是若细想起来,我似乎于每个案子都有那么些个关联,而现下的我,在展大人面前更像是由于跟杀人者起了争端,反而被杀人者利用陷害入狱的策划者,不过展大人,若我真是这案子的策划者,我是绝不可能在这里坐以待毙的,而我现在之所以还能安安心心得坐着,正是因为我相信展大人会还我清白,否则以在下的家庭背景,开封府的大牢绝对困不住区区。
展昭答道:原本也只是心中有怀疑而已,并无肯定便是苏公子你,不过苏公子这么说,反而让我越加觉得苏公子跟这案子确确有那莫大关系。
苏黎染顿了顿,迟疑得问道:这么说来,展大人还有别的怀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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