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林泽?怎么是你?
殷林泽得意一笑:我的好嫂嫂啊,你对那楚柒果然念念不忘,这么一封漏洞百出的信就能把你骗来,这要是让殷黎曜知道,可不得把他气死啊。
闻溪得知被骗,面上不动声色,手中暗暗蓄力: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嫂嫂啊,你嫁给殷黎曜这么久,怕是还没尝过男女之事吧。殷黎曜也真是的,让你这样一个大美人日日独守空闺,可真不是个男人。不过嫂嫂放心,有我在呢,今日,我就让嫂嫂尝尝什么叫极致的快乐。
殷林泽边说边上下打量闻溪,眼里泛着淫邪的光芒。
无耻!
洛闻溪怒不可遏,抬手就向殷林泽打去,却突然发现自己失了力气,跌坐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
呵呵,嫂嫂,你该不会以为,我没做任何准备就过来了吧。嫂嫂放心,不过是掺了迷药的催情香,毕竟如果嫂嫂跟个死鱼一样,半天没动静,会少了很多乐趣的。
闻溪看了眼房间里燃着的香薰,明白自己是栽了,仍旧开口警告道:殷林泽,我可是安乐侯府的世子妃,你的长嫂,你若敢碰我,殷黎曜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殷林泽不屑一顾:嘁,先不说我根本就不怕他,再说整个侯府谁不知道殷黎曜根本就不喜欢你,你们成亲三年都未碰过你,让你守了三年活寡,就是我真碰了你,他也不会在意的。
嫂嫂,来吧!
殷林泽狞笑着扑了过来。
不要!
雕刻着海棠花的沉香木床上,洛闻溪猛然惊醒。
第20章
洛闻溪满身冷汗的惊叫着醒来,吓坏了守在床边的桃夭。
王妃?王妃您怎么了?
洛闻溪仍旧惊魂未定,一把抱住桃夭。
桃夭抱着洛闻溪,口中安慰道:王妃,王妃,没事了啊,奴婢在这儿,奴婢在这儿
怀中的躯体渐渐安静,桃夭担忧的问道:王妃,您做恶梦了,那些都是假的,不怕,不怕啊。
洛闻溪缓了一会儿,才清醒过来,从桃夭怀里出来:好了,我没事了。
王妃
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桃夭离开后,洛闻溪以手扶额,闭了闭眼。
她已经好久都没有梦到前世的事了,她原以为自己能够放下,却不想那些事已经成了自己的梦魇。
殷林泽,洛闻溪默念着这个名字,若有所思。
是日,洛闻溪与风黎曜一起坐在马车上前往太师府,今日是萧太师的八十大寿,萧太师是皇上的恩师,又是兰妃萧素轻的父亲,这场寿宴必定十分宏大。
马车里,风黎曜看着沉默不语的洛闻溪,有些沮丧,他已经很尽力的挑起话题了,可洛闻溪却兴致缺缺,也不知到底是怎么了。
风黎曜默默反思,自己最近好像没做错什么事吧?
太师府到了,宴席中,风黎曜跟着风慕宇去拜见太师,洛闻溪则是被萧素轻拉到一旁叙旧。
萧素轻见洛闻溪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开口问道:闻溪,你有心事啊?
没有,我只是不太喜欢热闹。
洛闻溪答道,那勉强的神色,谁都能看出她的言不由衷。
闻溪,我们是好姐妹,你有事的话尽可以告诉我,不要憋着心里,那样难受的只会是自己。说出来的话,说不定我还能帮你。
洛闻溪抿抿唇,开口问道:素轻姐姐,皇兄一向忙于政务,很少去后宫,你有没有想过,离开那里,另觅出路?
萧素轻闻言一顿,连忙上前捂住了洛闻溪的嘴巴,四处看了看,见无人注意,低声训斥道:你胆子真大,什么都敢说,这话要是让皇上听见了,你不死也得脱层皮。
洛闻溪也反应过来,嘴巴被捂住说不出话,只好眨巴眨巴眼,示意自己知道了。
萧素轻放开她,轻叹一声:跟我来。
洛闻溪被萧素轻带进了自己的闺房,吩咐婢女都出去,还叮嘱不许任何人进来。
素轻姐姐
唉,闻溪啊,你说的那个问题,我不是没有想过,可既入了深宫,又哪是那么容易脱身的?
萧素轻嘴角轻勾,声音惆怅。
闻溪啊,不得陛下宠爱,其实也是有好处的,最起码,后宫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再者,就算我出了宫,又能做什么?无非是再嫁人,这就是女子的宿命。
所以,我与其把自己的命运托付给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对我好的男子身上,倒不如留在宫里,还乐得自在。
听了萧素轻的话,洛闻溪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悲哀,不知是对她,还是对自己。
正在随皇兄应酬的风黎曜收到小厮的传信,说是洛闻溪突然身体不适,先回去了。
风黎曜立马想跟着回去看看,可又不好直接离开,只能按耐住心中的担忧,吩咐小厮一定要照顾好洛闻溪。
洛闻溪与桃夭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半个时辰前,她让车夫把她放下,只说自己想出去走走,让车夫自己先回去。
王妃,天色渐渐变了,怕是要下雨,我们回去吧。
桃夭看着眉间满是愁绪的洛闻溪,轻轻问道。
洛闻溪抬头看看天,点了点头,转身却看到一个熟悉的倩影。
银月姑娘?
洛闻溪有些不确定,因为她眼前的银月姑娘与她从前见过的完全不同,一身的粗布麻衫,脸上也没有精致的妆容,一头青丝只用一根木簪束着,她娇笑着挽着一个男人的臂膀,就像寻常人家的妻子一样。
洛闻溪打量了那男子一眼,衣料很普通,不像是世家子弟。她正踌躇着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银月却先一步发现了她。
王妃娘娘?
那男子听见银月惊诧的声音,连忙把手从银月手里抽开。
银月看了他一眼,知晓他是不想为自己惹麻烦,什么也没说,大大方方的拉住他的手,向洛闻溪走去。
王妃娘娘,好巧啊。
洛闻溪不知作何反应,只得点点头。
王妃娘娘,相请不如偶遇,既然今日有缘得见王妃娘娘,不如到前面的茶馆坐坐吧。
洛闻溪不知她是何意,但自己也不想那么快回府,便欣然同意。
茶馆的包厢内,桃夭和那男子守在门口,银月为洛闻溪沏了一杯茶,见她有些局促,淡淡一笑,主动开口道:
他叫长生,是妈妈捡来的弃婴,我入聆音阁的时候,他便已经在了。妈妈说,发现他的时候,他身上有块玉佩,上面刻着长生二字,妈妈是看那玉佩成色不错,才收留了他。
你告诉我这些做甚?
王妃不是想知道吗?银月反问。
我,并不是
被银月看穿了心思,洛闻溪有些尴尬。
银月却并不在乎:那王妃就当是我想找个人倾诉吧。
洛闻溪并未答话,似是默认。
起初的时候,妈妈还想不通,如此粉雕玉琢的娃娃,他的父母为什么会狠心抛弃他,不过几天之后就明白了。长生他,是个哑巴。
哑巴?
洛闻溪惊讶的望向门口的男子,她实在是看不出如此气宇轩昂的男子是个哑巴。
能治好吗?
银月摇头:这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治不好的。
那,你和他
银月面上突然晕染出了点点粉红,娇羞道:他,是我为自己选择的伴侣。
伴侣?你是说夫君?洛闻溪更加惊讶。
不,不是夫君,我嫁不了他的,他连自己都出不去,又如何为我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