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没有吃过这样的烤肉,尤其还醮着随离特制的酱料吃,滋味极是鲜美,味蕾得到了充分的满足。
随离还说,他还会做很多菜品,以后会一样一样做出来给大家品尝。
一顿饭吃下来,这位上门新哥爷,得到了莫府上下下人们的一致好评和交口称赞。
等回到顶头风,时倾沉着脸,道:你是故意的!
随离毫不隐瞒地笑道:哎呀,我个上门的,没有根基,你又不给我的撑腰,我当然得拿点本事出来,讨好巴结大家,不然,我怎么在你家立足?
第55章
沦为弃夫
到了第三天, 该回门了,随离跟时倾开玩笑:我是从馨香舫出来,被你捡到的, 要不, 咱们一起去逛逛馨香舫?就当回门好了。
时倾翻给随离一个大白眼,没好气道:起开!你还想再被扔一次?不长记性!
随离若有意若无意地引导着话题:你说, 馨香舫要是知道我没死,还做了开平侯府的上门夫婿, 他们会不会再杀我一次?
虽然随离对自己怎么上馨香舫, 怎么被扔下河的过程描述得相当详细, 但时倾总觉得随离说得不尽不实, 有所隐瞒。
再说, 慎王和怡王想灭口的人, 自己从河里救了起来不说,还招为上门夫婿,只怕慎王怡王对莫府会有猜忌。
很有可能,慎王怡王会认为莫府暗中投靠了某个王爷, 才会派随离去搅他们场子, 以后说不定会针对为难莫府。
时倾把自己的忧虑告诉了祖父, 莫老侯爷捻着胡须,老神在在, 道:那天, 你把人带回家,我听说他是被馨香舫扔下河的,便想到了。你现在才想到, 也算你进步了。
该怎么办?
莫老侯爷道:我已经派人去给怡王递了话, 说随离是我莫府的哥爷, 不管他以前做了什么,我莫府不会主动找他们的麻烦,也希望他们不要找我莫府哥爷的麻烦。否则
否则怎么样?时倾很想知道祖父对怡王放了什么狠话。
哈,傻孩子,你太嫩了,太实诚了。否则后来就没有话了,让他们自己去想。有些话,不说出来,更有威慑力。
莫老侯爷拍了拍孙子的肩头,说道:你虽不嫁入皇家,不过,我猜测,只怕陛下会想法子让你出仕为官。以后,你得跟着你舅舅们,加紧学学人情练达,世事圆通,凡事,多向你舅舅请教。
皇家娶不回哥儿,借不到哥儿气运,但是可以把这个祥瑞哥儿摆到朝堂上,希望朝堂官府能分润到哥儿的气运福缘和机缘,从此政令上行下达,畅通无阻,件件落实,从而改变荣国日渐衰弱颓败的国势。
和德帝年纪大了,早已丧失了进取之心,便喜欢做这些投机取巧,又轻省便宜的事,寄希望于虚无缥缈的哥儿气运。
侯门是勋贵,照例可以不经科举,恩荫入仕。当然,一般情况下,恩荫入仕的官位都不会太高,且多为闲官,只为了昭示皇帝对勋贵们的恩宠。
不过为了能分润到时倾的气运,和德帝对时倾的恩荫官位不会太低,且不能是武职,才能参予朝堂议事,还要有一定的实权,才能在朝堂议事里拥有发言权。
成亲第四天,随离便在家里憋不住了,带着左夫人最新配备的两个长随和临时指派的四个家将准备出门。
出去干什么?时倾堵在门口质问。入赘才四天,这么快就不安于室了?
出去逛逛,不干什么。
没事不许出去!
随离笑盈盈地看着时倾,眉头微微一挑: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不许我出玩?他是来京城游历的,不是来坐牢的,天天呆在莫府,算什么游历?
是啊,自己一再强调,私底下随离只是莫府的住客,他凭什么管随离的行踪?时倾这么一想,气势顿时弱了,说道:外面危险,不晓得有多少人在打你的主意,不让你出去,是为你好。
呵,怕我出事,你跟我一起呀。咱夫夫婚后携手逛街,恩恩爱爱,慕煞一众宜永女儿。说着,随离去拉时倾的手,似乎要先演练一番怎么携手逛街。
时倾飞快地一掌反拍回去,用了几分力道,成心要把随离的手骨打断,好让他在家里养几个月的伤,省得像个苍蝇似的,整天在家嗡嗡嗡地到处乱飞,逢人便套近乎不说,还想飞出家门去!
这三天来,随离我行我素,完全不理会时倾的「管教」,时倾觉得自己对随离已经进行了苦口婆心的劝说【威胁】,既然劝说不听,那就得来点强硬手段。
为了显得自己打折对方手骨是「无心之过」,时倾在反掌拍出之时,嘴里还说道:好好说话,不要动手动脚,没点家教!
「啪」地一声,时倾的手准确地抽击在随离手腕上,电光火石间的一触,时倾只觉得随离的手腕柔若无骨一般,从他掌下滑开。
哎呀!随离抱着手轻呼起来:你手脚好重!他把手举到时倾眼前,道:看看,皮都被你打红了。
随离的手骨肉均停,指节修长,丰润白皙,宛若和田美玉雕刻出来的一般,跟他的人一样,透着股温润谧静的气质。
手也有气质?可时倾就是有这么种感觉。只是现在那手上,有道明显的红痕。
时倾略有一些诧异,随离的手骨,在那样的力道猝击之下,居然没断!除非练过?不过瞧随离的样子,不像是练家子呀,哎呀,算了,大概凑巧吧。
时倾一把推开随离的手,大不耐烦道:都说了,不要动手动脚!这一回,他没好意思再用上力道。
行吧,随离收回手,道:说好了,咱们一起上街去玩。
谁跟你说好了?时倾不想跟随离说话了,转身回屋看书去了,全然没有意识到,在跟随离的交锋中,他一次次败落,他的出击,总是被随离这种连打带削的战术化解。
随离带着长随着家将出去逛街,但不到一个时辰,两长随四家将便都回来了,一问,回说哥爷带着他们去逛了东街瓦市,一边吃着零嘴,一边观赏杂耍百戏表演,还买了些东街的吃食带在身边,说带回去给少爷品尝。
就是两长随四家将,跟着跟着,便把人跟丢了,买给少爷品尝的零嘴倒带回来了。
时倾听了,心头大急:还不多派家将去找?随离刚来宜永不久,人生地不熟,这会儿孤身一人,出门在外,没人保护,要是被别有图谋的人敲了闷棍,他不是要做寡夫了?
莫老侯爷在一边端坐不动:倾儿,要沉得住气。没准过一会儿,哥爷自己就回来了。
谁知,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过去了,天黑了,也没见随离的踪影,派出去找人的家将们,也没找到人。也没打听到城里哪里发生了杀人命案,这倒也算个好消息。
虽然说,一般情况,莫府的主子们都是各吃各的,可哥爷走丢了,满府的人,都提着一颗心,全都没心情吃饭。
看着天色已经黑尽,时倾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担心:他该不是跑路了吧?作为有大气运,大福缘,大机缘的祥瑞哥儿,连皇家都抢着要娶他,他自己胡乱找了一个,结果居然沦为弃夫,真是上天的讽刺和笑话!
左氏啐道:胡说!
莫老侯爷劝道:你想多了。不知有多少人想娶哥儿还娶不到呢,那曲随离白捡个哥儿,天大的好事落在头上,哪有不要反逃的理?
莫府的气氛被个刚进门才四天的哥爷搞得十分沉闷僵凝。
夜深了,起二更了,莫府三位主子才在下人们的催促下,草草吃了些东西饱肚子,吃完了,全都呆在大厅里,坐立不安地听着派出去寻人的家将们回来禀告寻找结果。
结果是,当最后一个家将在东市街坊上跟着哥爷,不知怎么的,一个眼错,转头功夫就丢了哥爷的踪影后,哥爷便如石沉大海一般,完全消失了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