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阅读-格格党(36)(1 / 2)

卫寒阅不答应,道:你是皇帝,坐镇昌京才是正理,哪能说走便走?还是说,我不再是经筵日讲官,不再授你功课,你便不听我的了?

萧鸣棹桎梏着他的细腕不放,干脆紧抿着唇不开口了,可见卫寒阅面色愈来愈冷,又央浼道:求求你别去。

卫寒阅似乎勉为其难道:好。

萧鸣棹将信将疑,手掌乍一松懈,卫寒阅便身转如电,屈肘向他击去,萧鸣棹见招拆招,一把裹住他手肘卸了劲力,卫寒阅又将另一手的湘妃竹管紫豪笔朝萧鸣棹颈项插去,萧鸣棹不闪不避,只握住他手困在他身前。

如此一来,卫寒阅整个人都被禁锢在了少年怀中,此时他委实怀念曾经那个还不到他腰高的小屁孩。

如今萧鸣棹双肩比他宽出一截,手臂一箍他便动弹不得,不由令他生出些薄怒。

萧鸣棹焉能不知卫寒阅不虞,可对方挣扎中泛上轻红的侧颊近在咫尺,耳廓线条圆润,耳垂上是卫寒阅冠礼前国公夫人给他打的耳洞,为着戴上护佑吉祥的雀羽耳坠

他呼吸稍重一些,那枚小巧香甜的柔嫩耳垂便随之颤一颤,萧鸣棹吐息便更潮热了。

卫寒阅起初还不解这臭小子怎么不松手也不言语,可俄顷后察觉手肘与手背处包围上来的热度以及身后人绷紧如满弓的肌肉,加之加之

萧鸣棹!

如遭当头棒喝,萧鸣棹浑身一震,刹那间松了手道:哥哥我

卫寒阅拂袖便走,萧鸣棹紧随其后问道:哥哥去哪?

镇国公府。

听闻卫寒阅要回来用晚膳,镇国公府便开始欢欢喜喜地准备着,卫寒阅甫一进门便被镇国公夫妇一左一右挽住了手臂。

一大桌子菜都是我们阅宝爱吃的,卫夫人笑道,怎地想起回家来了?

卫寒阅乖乖道:想阿耶阿娘了。

二老当即心花怒放,挽着自家宝贝疙瘩朝里走,一面走一面嘘寒问暖,生怕他夙夜不懈地理政会损了身子。

热热闹闹地用过晚膳,卫寒阅正欲往卫宿闻府上商议暨州时疫诸事,忽听门房上的小厮来报道:殿下、夫人、公爷,陛下来了!

戌时已过,这参回斗转的,萧鸣棹倏尔到访,总不会是因百无聊赖出来散步。

镇国公察觉卫寒阅神色淡淡的,仿佛毫不意外,便试探道:这小子惹着你了?

卫寒阅未置可否,只道:毕竟是一国之君,还是请进来罢。

萧鸣棹入了厅堂后自然不会收到什么好脸色,只听镇国公不阴不阳道:可是我家阿阅有什么处置得不好的地方,陛下兴师问罪来了?

萧鸣棹忙道:自然不是,是学生功课上有些困惑,思来想去仍未通透,遂来请哥先生解答。

卫夫人亦不留情道:阿阅累了,陛下有何疑难可否待明日再问?

萧鸣棹见卫寒阅站在父母当中,笑吟吟的,却不言不语,便知他当真被书房里那一遭激起了脾气,一时束手无策,只得涩声道:叨扰了,那那学生明日再来。

卫寒阅生他的气,萧鸣棹哪里还有心思回去歇着,本是打算在外头暗巷里候一宿的,可失魂落魄地走出数步,便听卫寒阅道:我送一送陛下,晚膳用得饱了,正好消消食。

萧鸣棹受宠若惊,忙顿住脚步,倘或没有卫家长辈在,只怕早已往卫寒阅身前一跪负荆请罪了。

二人并肩漫步于紫薇花影里,卫寒阅察觉萧鸣棹偷偷来牵他的手,便很是刻意地避开了。

萧鸣棹心思落空,无所适从地虚虚握着拳道:今日在书房里

暨州那里,我会与阿兄商议由他前往,卫寒阅漠然打断道,但我又有些好奇,陛下那般坚决,除了不愿我遇险外,可还有旁的考量?

萧鸣棹也说不上来,只是乍闻卫寒阅要往疫区去,不知哪根敏锐的神经被刺中了,他近乎本能地极力阻止,却根本挖掘不出深层的因由。

卫寒阅见他讷讷不答,便叹息一声道:罢了。

见卫寒阅出了府门,萧鸣棹忙问道:哥哥今夜不宿在国公府吗?

卫寒阅尚未答话,门前象辂车车帘便被人掀起,萧回舟下车向卫寒阅步来道:先生,三年前种的韦陀花花茎如倒钩,花苞向上,花匠说今夜极有可能盛开,先生可愿前往一观?

卫寒阅意味深长地望他一眼,本要往卫宿闻府上去的计划便临时改了,道:车都备下了,我自然不好拂你面子。

萧回舟红着脸笑了笑,扶着他登上象辂车,二人全然将萧鸣棹当了空气。车夫一催马便朝宁王府辘辘而去。

萧鸣棹抿了抿唇,近乎自取其辱一般上马,始终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随在车后,直跟到宁王府门口。

二人下得车来,萧鸣棹牵着马隐在乔木后,便见萧回舟牵着卫寒阅的手,待马上便要越过门槛时,萧回舟改牵为扣,与卫寒阅十指交缠。

卫寒阅足下停了停,萧鸣棹满心期待着他拒绝这进一步的亲密,甚至呵斥萧回舟,可卫寒阅只是停了几息,目光有意无意朝萧鸣棹这厢掠了掠,继而便近乎默许地由着萧回舟扣住他的指根入了王府。

夏夜的黏稠热风仿佛化作钢针,树后的萧鸣棹几乎被穿透肌骨,心头泛起血肉模糊的刺痛来。

卫寒阅已然发现他了,却当真毫不在意。

他与萧回舟分明都是卫寒阅曾经的学生,为何为何卫寒阅只许萧回舟这样逾矩?

【你可知道,他与萧回舟今夜会做些什么?】

萧鸣棹闭了闭眼。

【住口。】

【时辰到了,该剖心了我倒很肯定,便纵你并非离他最近的,却必定是付出最多的。】

却说卫寒阅与萧回舟携手入了府门,美人将视线落在自己被纠缠着的指根上道:戏做完了,也该松开了罢?

萧回舟却攥得越发紧道:我虽不晓得他如何惹了先生动气,可若换作是我,必定不愿令先生有丝毫不悦。

卫寒阅:

他似笑非笑道:我说要去暨州,他不答应,你说,我该不该去?

萧回舟:

他故作镇定地咳了咳道:还还是我替您去罢。

卫寒阅一哂,转而问道:不是有韦陀花?

萧回舟忙道:先生随我来。

晓得卫寒阅爱花,萧回舟特特在府中建了花房,搜罗各种奇花异草,只为时时借着赏花的名义争得更多与之独处的时辰。

时维六月,正是百合、茉莉、夹竹桃、紫薇、三色堇、栀子的花期,萧回舟将花房内介出几片区域,防止花香羼杂得太厉害反令人嗅觉不适,此时室内当中摆着的正是将绽放的韦陀花。

卫寒阅摇了摇二人相连的手道:去拿两盏灯来,要颜色最浅的。

花房内原本通明的红烛尽数撤下,卫寒阅与萧回舟各自执一盏象牙椭圆铜灯,柔和的光晕萦绕着韦陀花花苞,卫寒阅呼吸轻浅,萧回舟便大气也不敢出,可眼神却不在花上。

只在心上人面上。

花开一瞬其实有细小的、微不可察的「啵」声,犹如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卫寒阅盯了徐徐盛放的韦陀花多久,萧回舟便擎着灯痴痴凝睇了他多久,本是用来映照花开的暖白色圆灯,被他用来独照美人面。

待到全然怒放的一刹,卫寒阅唇角微微翘起,露出饱满晶莹的齿列,粉雕玉琢的肌肤上还有未褪的粉白小绒毛,在月晕般的灯光之下,美得胜过世间无数为人经年等候的韦陀花。

萧回舟似乎也为这一刻的展颜而累世苦守,以至于情不自禁地将宫灯凑近再凑近,只为将这一弯寒浸浸的月儿再瞧得分明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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