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阅读-格格党(3)(1 / 2)

卫寒阅觉得他傻透了,理直气壮、奶凶奶凶地回答他。

亲我呀。

岑淮酬心中巨震,竟不知作何反应,眼见卫寒阅又要逃,他连忙俯身,将唇轻轻印在对方眉心处。

全程围观的小克:

它几乎尖叫:喵嗷嗷嗷!

【阅崽你醒醒他是岑淮酬不是顾趋尔!】

卫寒阅:

瓷勺已经递到唇边来了,他佯作镇定地饮了一口,下一刻便被苦得皱起了脸。

药味浓得冲人太阳穴,他忍耐少顷,终是趴到床沿猛地咳嗽起来,惊得岑淮酬急忙搁下碗给他顺气。

一顿猛咳使得卫寒阅本便不清醒的脑袋更昏沉了。

岑淮酬拿指腹拭去他眼尾沁出的泪水,卫寒阅使不上劲,却软绵绵地搡开少年的手,无声地抗议。

口中蓦地被塞进一匙香甜细腻的液体,卫寒阅默了默,咽下去后忍不住问道:给我喝的什么?

紫云英蜜。岑淮酬答完,又喂他喝了半匙。

衡都自然也有花蜜,可大多经过四五道转售,不及岑淮酬直接从养蜂人手中购得的新鲜,卫寒阅尚未餍足,便听岑淮酬讨价还价道:喝一勺药,喝一匙蜜。

卫寒阅天人交战一瞬,争取道:一勺,两匙。

好。

艰难地喂完一晚药,岑淮酬又探了探他的胃,察觉仍是发凉,便右手贴胃给他暖着,左手一下下捋顺他如缎的乌发。

少年人身强体健的,掌心也灼烫,卫寒阅身上的冷意渐渐减退,且岑淮酬通医理,力道适中,间或拂过他头部几个穴位,一时便令他舒服得昏昏欲睡。

见他再度沉眠,岑淮酬便松了手。

以卫寒阅这脆弱的肠胃,从集市上购得的桂花糖蒸新栗粉糕是吃不成了,岑淮酬便轻手轻脚地下床准备去厨房给他熬粥。

小克:

岑淮酬这手法跟卫寒阅撸它可谓毫无区别。

卫公子其实也是只小猫崽吧!是吧是吧!

岑淮酬一走进院里便听外头响起叩门声,他眉头微拧,开门便见一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抱着个杉木食盒俏生生立在外头。

岑淮酬:

他自然晓得对方不是来找他的,毕竟村民皆对他避之不及,何况眼前人瞥他一眼便吓得脸色发白。

岑淮酬尚未问她来意,便听她怯生生问道:阿阅哥哥在吗?我我娘让我来给他送粥,刚熬好的还热乎着呢。

岑淮酬:

他硬邦邦回绝道:他还在睡。

小姑娘的大失所望都摆在面上,里屋却陡然窜出来一团如闪电般的小黑球,围着她转了两圈,又「喵喵」叫着,咬着她裙角往里带。

她认出这是昨日卫寒阅肩上的小宠,一时又欢喜起来,试探性对岑淮酬道:它请我进去。

岑淮酬:

娇气的卫公子其实在岑淮酬的手脱离他的胃不到半刻钟之时便醒了,又听小克道外头有人来寻,便遣了猫使臣去迎接。

大周虽不十分讲究男女大防,可未婚男女互进卧房到底不体面,不过正所谓「礼不下庶人」,小桐村并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若有心仪之人,以天为盖地为庐也使得

故而卫公子只是挣扎着坐起身来将外衫披上。

小姑娘推门而入时,便见到一幅靠坐迎枕、病容憔悴的美人图。

卫寒阅记得她,语气温和地低声唤道:阿鸢姑娘。

阿鸢搽了胭脂的双颊愈发红艳了,羞答答道:阿阅哥哥。

岑淮酬:

卫寒阅身体抱恙,阿鸢不便久留,便打开食盒将粥搁到石质小几上道:这是我阿娘熬的粟米粥,哥哥病了,喝粥对康复也有裨益。

卫寒阅颔首道:代我谢过你娘,也劳烦你跑一趟。

阿鸢忙道不劳烦,告辞过后便红着脸、提着新裁的裙子离去了。

岑淮酬:

这下有现成的,也用不上他去煮粥了,卫寒阅说了几句话又有些体力不支,靠在岑淮酬肩头被他服侍着喂粥。

阿鸢她娘亲的手艺倒比岑淮酬这个糙人强许多,卫寒阅肠胃熨帖,精神亦恢复了些,轻声问岑淮酬道:琵琶买了吗?

嗯,岑淮酬扶他坐好,将之前随手搁在床尾的琴盒打开,取出那把酸枝木琵琶,忐忑道,瞧瞧如何,可还能入眼吗?

这把琵琶与卫寒阅从前弹的烧槽琵琶自然无法媲美,不过琴头饱满,头花丰盈,琴轴螺纹线条流畅,品、相光滑,瞧着倒也不失为佳品。

他不用琴拨,抱起琵琶便要搊弹,见岑淮酬仍杵在床边,便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道:我弹琵琶时不惯有人在旁。

岑淮酬依言道:那我不扰你了,你身体尚未大好,切莫弹太久。

卫寒阅手中琵琶「铮」一声响起,岑淮酬忙大步流星朝外去,可到了院内又无所适从起来。

他不可能抛下卫寒阅独向麦田,思来想去便盛了一盆米糠,朝院东那亩熟田去。

田边盖了几座鸡窝,岑淮酬将米糠撒到鸡窝边上,思绪却仍牢牢系于卫寒阅身上。

卫寒阅肌肤剔透细腻,唯有十指指腹生有薄茧,大约便是因弹琵琶之故。

玉盘落珠般的琵琶声遥遥传来,岑淮酬并不知卫寒阅弹的是去掉了《吹打》一段的《淮阴平楚》,只觉得他看着弱柳扶风,不想弹的却是这般激烈迅疾的曲子。

窝里的鸡一面吃糠一面焦躁地扑扇翅膀,岑淮酬的心脏也随着卫寒阅的搊弹而猛烈地狂跳。

乐声走至《埋伏》一段时,分明较先前有所舒缓,可岑淮酬只觉那丝弦一圈圈缠上心尖,将他变成了史书上惨遭十面埋伏的西楚霸王,敌手却不必千军万马,这几根丝线便足以将他全线击溃。

金鼓箭弩,人马辟易,声动天地,四面楚歌,枭雄自刎最后仍是「铮」一响,一曲终了。

岑淮酬脏腑发热、大汗淋漓,抬手按上狂沸不止、如被烈火烧穿的胸腔,少年深深合目,喘息急促仿若濒死于垓下。

卫寒阅仅用一首琵琶曲便教他心乱如麻,他从未有一瞬比当下更为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完完全全栽在这个弱不禁风、娇贵漂亮,却又来历不明、谎话连篇之人的掌心里了。

卫寒阅弹完也筋疲力尽,指腹烫得他难受,遂撂了琵琶弓着腰,将脑袋埋进双膝里歇息。

【阅崽,进度条60%啦!】

卫寒阅闻言委实意外:他不过弹了一曲战歌,没掺半点缠绵悱恻的调调,这也能教岑淮酬少男怀春么?

村民们盛情难却,三月下来卫寒阅几乎将每家掌勺人的手艺都尝过一遍,只是岑淮酬护他跟护犊子似的,使得原先有结亲意向的几家人不得不歇了心思。

岑淮酬偶然听人议论,说卫寒阅同他一处是「金玉陷泥淖」,心头并无愠怒,反倒深以为然。

骤然降临在小桐村的卫寒阅仿若上天的馈赠,岑淮酬几乎如宿命般迅速爱上了他,能朝夕相见于愿足矣,曷敢再奢求其他?

然而归根结底,身处贫苦淳朴的小桐村所见有限,家家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除了耕种之外唯一的娱乐便是偶尔去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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