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锤子-(16)(1 / 2)

两个字,就让南肃知道了自己的可笑。

他抬起下巴,手指斜插进墨发里,从额前一捋便到后颈。帝都第一浪子,随意动作也是骚情,连屋内没有生命的家具盆栽都觉得他是在勾引它们。

太阳已经当空,南肃看了看天色,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大步离去,再不回头看一眼。

当天傍晚,皇宫终于派人来世子府了。

哪个皇子会像殿辰这般不受重视呢?下山都好几天了,皇帝仿佛才知道这件事似的。

更让人啼笑皆非的是,探望是假,请南肃进宫一叙倒是真。

怀武殿中,南肃再次跪在了皇帝面前。

谁敢跟皇帝抱怨?也就是他了,红唇一撇,便开口道:皇上,肃儿上山三月有余,您还真是不管不问,居然一点都不想我!

国事繁忙,是朕疏忽了。

皇帝对南肃有时比对自己的儿子还要宽容,竟真的哄了哄,然后才笑道:还不起来说话?你也跪得膝盖不疼。

南肃蹦蹦跳跳地拉了个凳子坐到旁边,便开始替皇帝捏胳膊:皇上,六皇子昨夜突然发病,您要不要将他接进宫看看啊?

他也想试探皇帝对殿辰究竟有多在意。

皇帝被他按得舒服,便倒向雕花椅背,轻轻闭上眼睛:不了,老六那身子打小就如此,朕始终是他父亲,看了反倒难过,不如多给他些照料为好。

照料。南肃一瞬提起了精神,因为他知道某个话题就要被打开了。

果然皇帝下一句便是:对了,是段念等人没伺候好你们吗?好端端地,怎地辰儿突然就写信来要下山呢?若是段念亵职,你只管与朕说。

哪有?南肃边捏边道:分明是六皇子终日听我说京城趣闻,自己憋不住了嘛,可不关其他人的事。

你个闹腾鬼,就会撺掇人。皇帝无奈地道:不过下山了也好,最起码,弘福寺的藏经阁不会再受你糟蹋了。

南肃后背一凉,口中却委屈得很:都是酒水误我,算我错了还不行吗?以后一定少喝!

皇帝笑着打趣:少喝不少喝的,也喝了好几年了。这突然之间戒酒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要改邪归正了呢。

南肃陪着笑:我这不着调的,改邪归正怕是难呢!不过既然做了您的儿媳,总归是要收敛收敛,您说对吗?

皇帝慢悠悠地道:你肯收敛,确是善事一桩。也难怪我家老六非要下山,原来,竟是被你死死地拿捏着

南肃砰一声跪下去:皇上,肃儿怎么敢?

言罢,又无奈抬起头,破罐子破摔地交了底:算了,就知道瞒不过您,确实是肃儿央求六皇子带我下山的。我浪荡多年,在那山上如何呆得住?帝都才是我的家,好吃好玩什么没有?您却非把我丢在山上,我每天一想到这个,就委屈得紧

很久都没人再说话。

南肃睫毛轻轻颤了颤,鼓起勇气抬头望去,只见皇帝睁开眼睛,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脑袋,笑道:就知你个小东西蒙朕呢,罢了,那就京城好好呆着吧,少给朕惹是生非。

南肃心里终于长长出了一口气

他一下子跳起来,摇着皇帝的胳膊,撒着娇儿道:就知道您最疼我!

出皇宫时,已是入夜,可盛世的灯火还在装点着这座金陵古城,四处皆是年关前的狂欢。

路尧侯在宫外的一片车水马龙中,一见南肃登时迎上去,唤了声:世子。

他俩的默契是用十七年的时间沉淀出来的。

南肃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路尧就知道了一切安好。

南肃走向轿子:六皇子醒了吗?

路尧回:没醒。

闻言,南肃余光一瞥巍峨宫门,然后钻进轿内。

路尧问他去何处,帘子里很久才传出一句:暖香阁。

暖香阁的熟客们都知道,凝烟姑娘是南大世子的心头肉,只要那位爷来了,就算凝烟死了,也得从棺材里将她拽出来

没人敢和那位疯子抢女人!

南肃没等多久,婉约女子就捧着琵琶穿帘而入,一步一婀娜,直走到最后一道纱帘处才停下脚步。

她站得亭亭玉立,等着南肃去接她,就像大户人家的女儿般懂得矜持。

南肃轻笑一声,如她所愿地过去撩开帘子,绅士地替她拿过琵琶,不知道的人,几乎会以为他俩是一对门当户对的情侣。

他语气熟稔地说道:今儿个挺忙乎?

再忙乎,也得来见世子。

像凝烟这样心气极高的女子,至少有一万个心眼子,对付三教九流,她有三教九流的语言和做派,对待贵族公子,她则会好好教对方一把什么叫做世家的掌上明珠。

只有南肃,是她所有客人中最特殊的那一个。

那你弹吧,我睡了。言罢,男人就打了个哈欠,自个儿钻进被窝里。

凝烟习以为常了,坐下喝口茶,手指一抚琵琶弦,软糯呢喃的南方小调便从嗓子里唱出,好似梦呓一般萦绕了半柱香。

唱累了,她也优雅地上床去,踢了踢南肃的长腿:挪个地儿。

南肃猛地惊醒,嘟囔一声,给她分过去半床被子。

然后,某种不宜描述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真是能将天下男人都刺激得心脏肿胀,喉口发紧,浑身冒细汗。

南肃被她叫得有点上火,回过头无奈地道:你再叫得卖力些,小心我真的办了你!

上了床,凝烟又是另一副模样了,这就扣了扣南肃的腰带,笑道:姐姐还怕办吗?伺候别人是废腰,伺候你可是废嘴。

南肃:你快闭嘴吧。

确实是废嘴。

后半夜南肃睡了一觉醒来后,一把将凝烟推醒,然后昂起下巴,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今儿凝烟有些起床气,凑上去狠狠一吸,给他种下的草莓真是又大又圆,废得她嘴巴直发颤。

南肃照了照镜子,觉得很满意,甩下一沓大额银票,起身道:走吧。

直到此时,他才半解开衣衫,然后灌下一壶酒,搭着凝烟醉醺醺地走出房间。

就在这时,从楼下传来一阵喧嚷,紧接着就是一声砰的巨响,似乎是桌子被砸碎了。

几个小丫鬟噔噔噔地从两人身边穿过,凝烟随意拽住一人,问道:发生了什么?

那小丫鬟心里着急去看热闹,可仍是恭敬回道:姑娘,下面有人闹事儿呢。

闹事儿?

谁敢来暖香阁闹事儿?

南肃搭着凝烟从走廊出去,身子一倚在扶手上,迷醉着向下看去,然后

他就愣住了!!!

仿佛有感应似的,殿辰一脚踹开一个打手后,踉跄几步,缓缓抬起头来,两人视线隔空碰在了一起。

男人削瘦的俊脸上还隐约透着几丝灰白,显然整个人还处于病重之中他在生死挣扎时,他却在搂着别的女人温存耳语,挥洒自如。

呵。

静静对视片刻后,殿辰嘴角突然一笑,只是那笑容有些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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