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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熊临走前,想起了阎总工跟他说的话。
有信心满满的踏上了,全国巡视的脚步。
心里想着,这次去一定要跟这群狗东西解释清楚。叫他们冤枉自己,一定要叫他们好好跟自己道歉。
只是,咱们的熊质检官可能忘了一件事,那就是信任一旦失去了,那就很难再挽回。
所以,阎解成也不能保证,他熊质检官的话就有人听。
别人要是认为此地无银三百两,那他也没有办法。
时间一晃到了九月底。
这天,阎解成没有工作,而是听着别人的指挥,在做排练。
在全面改革和现代化建设取得巨大成就的形势下,国家为了振奋民族精神,鼓舞人民斗志,展示军威和国威。
所以,决定在今年国庆举行一次,检阅建设成就和现代化建设成果的重大庆祝活动。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阎解成被邀请前去观礼。
二十五年前,他在下面的角落里。
如今,没想到居然会邀请他去城楼上去观礼。
阎解成在得到通知的那一刻,整个人都觉得不真实。
这是他能去吗?
城楼上哎。
想想都激动。
所以在排练的时候阎解成,阎解成都是一脸严肃的。
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站姿表情,就怕不能完美。
其实,阎解成也知道,他就是在城楼左边的位置,也是犄角旮旯的。
一般不会有人注意到自己,摄像最多也就扫一下,就过去了。
可是还是忍不住激动啊。
一同前来排练的,各行各业的人都有。
文化名流、战斗英雄、知名港商、政界前辈、改革先锋等,都是各行各业最顶尖的一批人。
当然了,阎解成又是年纪最小的那一个。
其实对他们的排练,也没有什么苛刻的。就是让大家记一下自己的位置,熟悉一下走路的速度。
与此同时,秦地宁县杨庄。
杨成文坐在一辆黑色的轿车里,看着窗外这几十年,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的景色,心里也是感慨万千。
自从他把母亲接走,已经有三年的时间,再也没有回过这个生他养他的故乡。
这次,由于他的大伯去世,刚好又是假期,所以他这才专门从京城赶了过来。
想起他这位大伯,他心里很是感激。他父亲杨满仓,那年因为事故走了之后。
他是京城上学,后来又参加了工作。所以,家里一直都是他帮忙照料的。
所以,杨成文对于他这位大伯,感情是很深的。
就在杨成文沉思的时候,司机的声音响了起来。
“领导,前面这没路了。”
杨成文这才抬头向窗外一看,在不远处,就是自己家的老房子。
旁边到处挂着花圈跟纸扎的,就是自己大伯家。
“行,那就到这里吧。”
杨成文说着,便打开车门下来。
司机也赶忙下来,从后备箱将杨成文的东西给拿了出来。
杨成文见状说道:“东西给我吧,你也赶紧回去吧。”
司机听了说道:“好的领导,那我三天后来接你。”
杨成文点了点头。
这时候,村里人发现了他。
“这是,满仓家的娃?”
“是啊,这就是满仓家小子,这是当了大领导了,都坐上小轿车了。”
“嗨。人家早就当领导了,把他娘都接到京城去享福了。
只是这杨满圈没有福气呀,这些年,虽然听说成文这孩子经常接济他。
可没想到,这人六十多人就没了。”
几个老汉说着话,便走到了杨成文旁边。
杨成文刚打过招呼,其中一人便说道:“唉,赶紧去吧,你大伯临走的时候听说还念叨你呢。”
杨成文,也不耽搁,直接往大伯家走去。
其中几个年轻人,快步往杨满圈家跑去。
便跑便喊着:成文哥回来了。
第407章 杨成文的影响力
杨成文走到他大伯家门口的时候,一群人已经在门口等着他。
几个乡党见到他的时候,赶紧给他递了一个白色的孝帽,然后几个人将一件白色孝服给他披到了身上。
这种孝服很是见到,就是一长条白布,中间剪了洞,直接套在脑袋上就可以,最后在腰上用白布条扎起来就行了。
按照他们杨庄的风俗,这在外奔丧的人来,到了门口应该是要死要活的哭丧。
最后整个人都瘫在地上,几个大汉都扶不起来的那种。
嘴里还要嚎叫着:唉,俄滴大伯啊,你咋就这么走了,你咋不等等我……
当然了,一般的男子还是比较克制的。妇女们总能将这传统演绎的入木三分。
杨成文穿好孝服后,也是悲从心来,眼泪不由得流了下来。
踉踉跄跄的到了灵堂。
一脸悲怆的跪在在灵桌前,按照他们的习俗开始烧起来冥币,然后奠酒祭茶,最后上了三炷香,这才与在灵堂地上的其他孝眷们在一起。
其他孝眷都是一脸的疲惫,虽然也是一脸哀容,却也见不到眼泪。
因为他大多数人的悲伤,早就被繁琐的仪式给折腾没了。
正常在没人的时候,他们都是坐在灵堂地上的草垫子上。
可当有人来祭奠的时候,他们要跪在地上哭,还要磕头表示感谢。
特别是上姑舅来的时候,他们要去村口跪迎。
一人一个一尺三的丧棒,一路上弯曲身子佝偻着前行,让所有孝眷心里都忍不住暗骂一声封建糟粕。
所以,在这种仪式的折腾下,还能一直流泪的,只有逝者的子女了。
对其他的五服子侄而言,只能说悲伤也许是有的。
杨成文刚坐到草垫子上时,一旁的堂哥杨成才,便问道:“你怎么从京城回来了,我不是叫你不要来吗?”
这杨成才是他大伯家的老大,如今五十出头的样子。
杨成文看了堂哥一眼,说道:“我这刚好有假,所以就过来。
大伯这怎么这么突然?七月的时候,你写信来不是说还挺好的嘛?”
杨成才摇了摇头说道:“毕竟是年纪大了。这身体各方面都不行了。
前天晚上睡觉前喝了两杯酒,便再也没有起来。”
杨成文听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堂哥的胳膊。
堂哥杨成才感受到了他的安慰,便挤出了一丝笑容。
说道:“老头子这一辈子也不亏,活到72岁在咱们农村也算高龄了。
你看这重孙都抱了三个,这也四世同堂了。
走的时候,也没有受什么罪。
算是喜丧了。”
杨成文知道自己堂哥说的是事实。这种情况在他们农村,还真属于喜丧。
所谓的喜丧,便是符合大多数人对生命价值的追求。
传统观念里的子孙满堂,人家有了。
七十二速速的年龄,在80年代的农村也属于高寿了。
没有遭受病魔,没有瘫痪在床折腾儿女,这哪个人不喜欢。
所以像杨成文大伯这种情况,是村里很多老人羡慕的对象。
灵堂内孝眷们都在谈着话,主要是杨成文跟一些多年没有见面的姐妹姑妈们攀谈。
而院里,来帮忙的乡党们也在讨论着杨成文。
他们这地方,老人去世,家眷们不用做其他事情,只要好好的当孝眷,负责哭就好。
招待吊孝宾客的事有乡党负责;开挖墓地有乡党负责;杀猪宰羊还是乡党负责。
除了出钱,其他事乡党们会做的利利索索的。
这杨庄说到底都是一家人,这些帮忙的都是除了五服的族人。
大家之间的血脉有远近,关系有亲疏罢了。
只不过在这种事情上,一切唯血脉论。五服内的服丧守孝,五服外的喝酒吃肉。
在院子里杀羊的地方,有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向坐在一旁指挥着他们的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头,问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