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影叹了一口气。
不过早上老师在群里艾特了他,表扬了薛文羽这次动手小活动,拿了满分。
还有齐思远,他们是一个组的。
自从齐思远和薛文羽在一个班,小家伙变得越来越外向了,也愿意和一些小朋友一起玩。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飞羽现在,也不需要薛泊深朝九晚五的去工作。
深影也有各个工作组支撑,还有江峒做镇,蒋妍妍出演的网剧即将播出,周雯雯也在剧组。
罗少明的专辑一经发布,就反响热烈。
白楚则想清楚了自己的想做什么,往幕后发展。
大家都找到了自己想要努力的方向。
大年三十。
薛泊深又一次带着江时影,还有薛文羽回到祖宅,一大家子人,围了三张桌子。
这一次,江时影看到,就坐在自己右边的薛母,她的状态看起来好了不少,听说,最近薛老爷子请了医生过来,一向不接受治疗的薛母,竟然也开始接受治疗。
他左边坐的薛泊深,至于小孩,都是和同辈小孩坐一桌的。
他们这一桌,都不太能喝酒,所以就喝的果汁。
母亲,给你。
江时影把刚倒好的一杯,放到薛母的面前。
女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对他笑了笑,虽然这个笑有些僵硬和勉强,可是江时影看到,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
大过年的,薛老爷子说了,大家放开吃喝,别板着个脸。
江时影一听,下意识的就看向薛泊深,道:我觉得爷爷,意有所指。
看到青年的笑颜,薛泊深无奈的笑了笑,吃饭。
毕竟是大年夜,有守岁的传统。
江时影坐在薛泊深的旁边,周围还有其他的薛家人,只是和他们都不怎么亲近,遂也没有人,过来打扰他们这温馨时刻。
薛家凌晨有一场烟火。
大家都等在这里,是因为这里是最适合观赏烟火的地方。
江时影看着手机上的倒计时,等到所有熟悉归零后。
轰隆
五颜六色直冲天空,达到高点之后,变成一片炫丽的烟花,映着半边天都变成了彩色。
江时影心中一动,抬了抬身,嘴唇凑到薛泊深的耳边,新年快乐,泊深。
新的一年,我还爱你。
烟花的声音,掩盖了他的声音,薛泊并没有听太清楚,只觉得温热的吐息喷洒在他的耳朵,酥酥麻麻的。
他侧头看着,眼里装着烟火的青年,想问他说了什么。
可是青年已经转过头坐好,兴冲冲的看着这难得盛大的烟花秀。
看着那些小烟火棒在奔跑玩乐的小孩,还有大人。
江时影突然就觉得,这个家竟然也还不错的样子,仅限小孩。
不过想起那次,他遇到薛文羽打架时候的事,笑容淡了下去。
都是假象。
小孩坚持不住,凌晨差不多都去睡了。
屋子外面,铺了一层厚厚的雪,江时影抱着薛泊深的胳膊,站在门口。
老攻,刚刚母亲回应我了。
看来治疗,还是有一些效果的。
薛泊深先是怔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江时影抬头看着雾蒙蒙的夜空,继续道:文羽现在,也越来越好了,多亏了齐哥家的小思远,那孩子挺好的。
他说着这些发生的,悄然改变的好事情。
薛泊深就听着,这一切的一切,和青年好像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江时影,就像上天送给他的宝藏。
时影,谢谢你。谢谢你来拯救我。
这一次,江时影没说什么不用客气之类的话,抱紧了他的胳膊,我有点困了,我们去休息吧。
第二天起来,外面还在下着雪。
江时影换上毛衣羽绒服,穿着雪地靴,和薛文羽在外面堆雪人。
薛泊深从书房回来。看到两人,眉眼柔和下来,走过去一看,看到三个别具匠心的雪人,依稀辨认出就是他们一家三口。
他在江时影旁边蹲下,看着他冻的通红的双手,脱下自己手套,将他的手拉起来,放在自己温暖的掌心,替他呼了一口气,搓了一下。
怎么也不带手套。
江时影看着他说话,而吐出的白雾,灿烂一笑,手套戴着,不好操作。
直到感觉青年的手不再冰冷,他才把自己的手套给他套上。
薛泊深的手要大很多,江时影带上他的手套后,依稀还能感觉里面留存的温度。
他站起身,男人也跟着站起来。
好了,文羽,我们进屋了。
薛文羽用刚刚找到的小树枝,给雪人插上,作为它们的双手。
听到江时影的声音,抿了抿唇,又快速的捏了一个小雪人放在中间小人的身边,看起来格外简陋。
爱德华,新年快乐!
说完,站起身往屋子里跑去。
过完年,他们又去旅了一趟游。
转眼,就到了开学的日子。
这也是薛文羽在幼儿园的最后一个学期,挥手告别后,两个大人驱车离开。
这一天,江时影突然从梦中惊醒。
他从床上坐起来,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咽了咽口水,拿起枕头旁边的手机一看。
5月2日
凌晨3:52
他看向旁边,男人还在沉睡之中,江时影颤抖着手,手背碰到男人的脸和鼻子下方,温热的,也有呼吸。
看着手机上的日期,江时影抿了抿唇,重新躺下,可是怎么都没办法睡着。
他又不敢翻身,怕吵醒身边的男人,只能盯着天花板。
最近,他的睡眠质量直速下降,心里也越来越焦躁。
5月19日,就是薛文羽的生日。
距离现在,还剩下17天。
来到这里的之前的事,恍如隔世。
没想到不知不觉间,他来到这里,马上就要有一年了。
他接受现实,有了爱人,有了家,还有一个日渐开朗的儿子。
他,没办法接受,这个家支离破碎。
生日那天,一定要阻止薛泊深出门。
江时影在心底下定决心。
他重重的闭上眼睛,梦里的场景现在还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之中。
大雨磅礴,他看到薛泊深开着车,突然,前面传来刺眼的光。
急促的刹车声响起,砰的一声,男人一身是血的模样的映入眼帘。
他甚至能回忆起,梦中的每一丝细节。
男人当时,还没有立马昏迷,他的眼皮动了动,然后半睁开眼睛,身体被卡在座椅和方向盘之间。
他手曾想抬起打开车门,可是,却无力垂下。
血浸湿了他的白色衬衫。
江时影前不久和他说,他穿白色也很好,薛泊深的衣柜里就立即多了好几件白色衬衫。
此时,他只觉得刺眼。
即使是梦,江时影还是觉得这一切太过真实,他都能闻到那粘稠的腥甜。
他不想在想,那些细节却又无比烦人的,浮现在脑海之中。
他实在是睡不着,只能起床,没想到刚起床,就惊动了身边的男人。
时影,怎么起来了。
江时影刚起床,就听到了男人的声音,他极快的调整着面部表情,转身借着昏暗的床头灯,看着男人惺忪的睡颜。
柔声道:我口渴了,起来喝点水,是不是吵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