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放在衣服上,明明是打算要脱下来,此时却攥得更紧,像是石化了一般一动也不敢动。
大师兄何时见过巫棠被吓成这样,当即也是一愣,不由垂下眸子轻咳了一声:我方才所说的只不过是神识双修,无需脱衣服。
啊好,好!巫棠愣了愣,才意识到大师兄方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差点喜极而泣,想起他方才的话脸上蔓上了层又羞恼又激动的薄粉。
若只是神识双修那便好说多了,巫棠放下了心。
大师兄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本神识双修的功法给了巫棠:照着这上面的做便好。
巫棠点了点头接过来。
我就在外面守着,有什么事叫我便好。大师兄道。
双修到底是较为私密之事,他在这巫棠定会紧张。况且他给巫棠的那本功法已经极为详密,没他在旁边也不会出错。
诶巫棠有些紧张,想挽留,但大师兄已经走了出去。
洞府每个房间都设有禁制能隔绝外界的神识。除非巫棠传音给大师兄,否则外人也不能看出他们在房间做什么。
房间里只剩下了巫棠和温燕珂两人,从雕花窗棱往外望去,还是一面漆黑,只一轮明月高悬其中,偶尔还能听到一两声不知名的虫子鸣叫。
除此之外那些魔修呼喊的声音也已经平息,那些化神期的修士似乎也确实没有发现他们。
巫棠垂下眸子望着温燕珂,抿了抿唇不敢再耽搁,翻开功法。
这是本男女双修所用的功法,第一页便写着男方用阳气探寻女方的阴气。
巫棠照办去寻找温燕珂体内的阴气,这么一找巫棠就发现,温燕珂体内连一丝一毫的阴气都没有。
常人无论男女,体内都会有阴气和阳气,只是多少的问题,就连巫棠这至阴之体,阴气极盛的人体内也是有阳气的,只是较少而已。
像是温燕珂这般体质的修仙界也也不是没有。只不过大多都是属性单一的器物生了灵智,化成人形才会这般,就像虞机是阴性的鞭灵所化,那体内便会是只有单一的阴气。
可他师弟是人修啊。
巫棠摸不着头脑,不死心又查探了一番,发现确实没有丁点阴气的踪迹。
巫棠傻了眼,但此时也没有时间让他来思考原因,他只能调转过来把温燕珂放到了男方的位置,勾着他来探寻自己的阴气。
这样一来便顺畅了许多,巫棠顺着功法的步骤一步步往下走,温燕珂识海里的神识便慢慢安抚下来。
果然即便只有神识双修的效用也如此惊人,巫棠只觉得经脉像是被洗涤过一般,原本就已经在金丹后期大圆满的修为竟然有了更进一步的迹象,巫棠吓了一跳连忙停下,千万不能在这水深火热之地结婴。
巫棠停下来时温燕珂神识已经平复,他睁开眼睛却发现温燕珂依旧未醒过来,而且神情看上去比方才还要痛苦,眉头皱的更紧。
巫棠吓一跳,但温燕珂此时的样子看上去不像是在走火入魔,反而像是做了梦,嘴里还在喃喃说着什么。
巫棠凑上去也没听清,最后只能整个人都虚虚趴在他身前,耳朵贴在他嘴唇上仔细听,但此时温燕珂却又闭上了嘴什么也不说。
然而巫棠此时却发现了另一个颇为惊悚的事情。
好像有什么地方的触感不太对劲。
巫棠自认他方才神识双修的举动并没有任何出格的地方,难道是温燕珂做了什么梦的缘故?
巫棠虽然尴尬但表示理解,本打算离开,但又怕温燕珂出什么事,不放心只能在一旁守着。
然而温燕珂不知道做的到底什么梦,神情越发的痛苦,眼皮紧闭神色中似乎带有恐惧,但偏偏反应也越发的强烈。
巫棠越发地看不下去,给他盖上了被子遮掩。
看上去又似乎是噩梦,还持续的很长,巫棠最后还是不忍心,重新躺回温燕珂身旁,顺着拍了拍温燕珂的背。
别怕师兄在这。
巫棠还从未对什么人有过这么温柔的动作,哄人的动作都带着僵硬,干巴巴总共就那么两句词。
但怪异的是温燕珂却真的被巫棠安抚得眉头舒展开来,神情也慢慢舒缓。
他侧身弯成了虾米,像是保护自己的姿势,手却牢牢攥紧了巫棠胸前的衣服。
巫棠被勒得有些憋闷,不过好在也没过多久温燕珂便睁开了眼睛,发丝因为汗湿散乱贴在颈侧,眸中是还停留在梦中的恐慌脆弱。
你终于醒了。巫棠终于卸下了担忧,长长松了口气。
师兄温燕珂眸中转为初醒过来的迷茫。
巫棠此时神经放松下来,整个人都颇为疲累。然而温燕珂此时却突然勒得他更紧,似乎是要将他整个人都塞到身体里一般。
两人身体一贴近,温燕珂身上的反应就藏不住了,十分明显的传达给巫棠。
巫棠鼻尖呼吸的都是温燕珂颈间的暗香,尴尬不已,想要推开温燕珂。但又想起他曾经答应过温燕珂这一个月的事,忍了忍还是算了。
他一直觉得温燕珂即便说了他是断袖,也只不过是因为他曾经扮成了狐妖的事扰乱了自己,只要他意识到和他这男人相处没什么滋味,纯纯是一场错误,重新扳回来就好。
他连忙想转移对方的意识,想问做了什么噩梦。但话说到一半就赶紧闭上了嘴,毕竟从温燕珂的反应看肯定不是什么正经好梦,连忙转移了话题:你难不难受?
温燕珂点了点头,望着巫棠的目光就像是刚出生时还浑身湿漉漉的小狗一般。
温燕珂耳根有些红,望着巫棠的眸子看上去黑得吓人,晦暗难明。
他看上去似乎很难受。
第59章 来自巫棠的自我安慰
巫棠被那眼神看得有些许害怕,直觉就想跑。
你方才神识受损,现在修复的差不多,身上可还有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巫棠偏了偏头,还是有些担心温燕珂此时的身体状况。
温燕珂似乎察觉到巫棠对他眼神的恐惧,头抵在了巫棠颈肩处挡住了自己脸,摇了摇头。
等一会能消下去吗?巫棠尴尬不已问。
我好难受师兄和温燕珂方才那极具侵略性的视线不同,他的话却并没有什么咄咄逼人的意味。
他原本清越的音调此时变得艰涩喑哑。
巫棠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佯装听不出温燕珂话语中想要他帮忙的意味。
他想起了温燕珂上次帮他那次,但那次毕竟是他中了药没办法才求温燕珂帮忙。而此时温燕珂只是做了个梦,应该也不必非得用他帮忙。
巫棠从床上起身,看了一眼窗外,天色依然很黑。
我先去别的房间,你自己先收拾收拾。巫棠脊背僵硬,自觉应该给此时的温燕珂空间,便直接起身离开。
巫棠还没下床,手就被温燕珂给拉住。
我好难受,师兄。温燕珂再次重复,手攥得很紧。
放开
巫棠还是第一次见他向来冷硬的师弟说软化,一时间也有些稀奇。
他手上挣脱不开,也不愿意施法术强行挣开,毕竟温燕珂重伤方愈,不想闹得太难看。
温燕珂似乎是拿捏住了他的这份心思,得寸进尺,但偏偏说的话又让他发不出脾气,让他肚子里有气也撒不出来。
原本温燕珂在他面前也算是听话,也从不会有这种出格的举动。但似乎是从知道他心悦虞机之后便越来越让他招架不住。
巫棠丧丧叹了口气,只好又重新坐了下来,隔着被子他看不清温燕珂此时具体的情况,只能通过他脸上的薄汗辨别出他此时还是很难受,只不过这种难受并非是疼痛意义上的。
温燕珂见他重新坐下来,此时眸中又满是信任期待,帮帮我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