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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楚洲:“……”
他哽得不轻,笑不出来了。
干巴巴点点头,在女人复杂感慨的目光中继续把猪崽往车后座用力塞。
怪了。
话明明是他当初自己说的,现在听起来,怎么感觉这么刺耳呢?
*
*
回去路上,贺楚洲收到楚女士发来的短信,说给他寄的上次出国旅游买的手表到了,让他自己去取了一下。
到家停好车,贺楚洲先去了外面收件柜里取走快递,一转头,抱着大猪崽的裴悉不知何时已经跟过来了。
“怎么不在里边等我?”
他顺手从裴悉手里接过玩偶,见只有一只,又问:“小的那只不拿回去?”
裴悉:“我忘了,下次拿。”
也行,反正放在车上不会丢。
贺楚洲带着裴悉回家,将猪扔进沙发,从架子上随便找了把美工刀拆快递。
盒子包装很精致,就是有点复杂,对他这种连饼干分袋装都嫌麻烦的人来说很鸡肋。
不过表还是不错的。
世界闻名的大师亲手制作,表盘大小恰到好处,低调大方又不失奢华,细节里处处透露着精致。
他取出来回打量了两圈,见身旁裴悉一直盯着似乎很感兴趣,将表凑近他晃晃:“好不好看?”
裴悉点头:“好看。”
贺楚洲放下盒子:“手伸出来。”
裴悉伸出左手,一道冰冷贴上手腕,伴随着咔嗒一声,那只表就被戴在了他手上。
裴悉抬起手端详,又问他:“是送给我的吗?”
他手腕细,白,骨骼走向很好看,再被昂贵的手表一衬,就更好看了。
贺楚洲非常满意:“对,送你的,戴着玩吧。”
将美工刀放回原位,他去阳台给楚女士回了个电话,回来时电视已经打开了。
裴悉在沙发里左边靠着玩偶,右边坐着贺星星,在看电视的空档时不时抬高手看看手表,有些稚气的动作,看来真的挺喜欢。
他勾了勾唇,再次给楚女士发去“礼物很不错”的反馈,顺道用手机处理了几封简单的邮件,看时间差不多了,放下手机去厨房做晚饭。
他不太喜欢在家时家里有别人,也就没请住家保姆。
各处卫生白天已经有人来收拾过,冰箱里的各类用品食材也都补充好了,什么也不用准备,直接可以开始做。
裴悉今天心情很好,有礼物的功劳,也有猪崽的功劳。
贺楚洲做好饭菜端上桌时,裴悉已经没有再频繁观察他的手表,而是捏着猪头津津有味在研究怎么把帽子重新给它固定戴上。
粉皮橡皮猪,小猪玩偶,大猪玩偶。
他有心想问问裴悉怎么会这么喜欢猪,但话到嘴边,想起过去的某日他问出这个问题时得到的答案,毫不犹豫把话又咽了回去。
算了,也不是很想知道答案。
晚饭后裴悉自告奋勇去遛狗,贺楚洲对小区内部的安保还是很放心的,就把贺星星套了狗绳交给他,自己先洗澡去了。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裴悉和贺星星的关系已经很融洽了,甚至抛开需要早起这一点,他觉得遛狗还挺有意思。
贺星星喜欢小区里一只流浪小奶牛,每次都要蹲在花坛边耐心等小奶牛出来玩,今天也不例外。
裴悉很有耐心地陪着他等,过一分钟就要看一眼时间。
也不是看时间,就是单纯看表。
看着时间在楚洲送他的礼物上流逝,让人心情都跟着愉悦起来。
结束回家,他将牵引绳从贺星星脖子上解下来,刚推开房间门,很巧地就听见浴室也传来关门的声音。
他抬起头,见浴室里灯亮着,水汽弥漫:“楚洲?”
里面传来模糊的应声。
裴悉问:“是忘了什么东西吗?”
里面瞬间安静了。
贺楚洲头疼地看着不慎掉在地上已经湿透的内裤。
本想出去再拿一条,谁曾想就这么巧,裴三花刚好回来。
没办法:“心心,衣柜左下的抽屉里,帮我拿一条那个……咳,内裤。”
外面传来由近及远,又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然后是敲门声:“楚洲,门开一下。”
贺楚洲开门伸出一只手。
内裤是接到了,问题是另一只手也没松开。
贺楚洲:“?”
他有些奇怪地探出半个脑袋:“怎么了?”
裴悉立在门口,视线先是落在他脸上,然后是脖子,半侧肌里分明的肩膀,再往下……就都被门挡住了。
眼底流露出些许失望,他再次发问:“我们真的不能一起洗吗?”
贺楚洲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利落关门之前没忘记夺过内裤再把那只手安全推出去:“乖,下次一定。”
本以为这就算让人死心了,没想到下一秒,浴室门再度被敲响。
贺楚洲拿过一旁挂着的睡衣,无奈:“又怎么了?”
裴悉淡定的声音隔着一道门传进来:“你出来可以先别穿衣服吗?”
贺楚洲正往身上套衣服的动作一顿:“……什么?”
“我们太久没有做,我都忘记你的腹肌长什么样子了。”
裴悉蹙着眉,认真道:“我想摸摸,行吗?”
第28章
贺楚洲当然不可能伤风败俗地真的不穿衣服就出去。
但是从出去开始, 一道幽怨的视线就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
裴悉坐在床边盯着他出来拿吹风机,盯着他进去吹头发,盯着他走过来拿手机, 又盯着他走过去找充电器。
嘴角拉得笔直,眼神闷闷不悦。
贺楚洲:“……”
贺楚洲:“乖, 不闹了, 快去洗澡, 洗了澡早点休息。”
裴悉:“为什么不给我摸?”
贺楚洲:“………”
错乱的裴三花在某些方面直白起来真的让人招架不住。
贺楚洲胡扯:“今天不行。”
裴悉不理解:“摸你难道还要挑选黄道吉日吗?”
贺楚洲凝噎片刻:“倒是不用, 不过我今天……体质不太行,有点要感冒的迹象,得保暖,不能着凉。”
裴悉:“我们可以躺在被子里摸, 那样你就不会着凉了。”
贺楚洲:“……”
贺楚洲:“那也不行。”
裴悉:“什么不行?”
贺楚洲:“风水不行。”
裴悉:“?”
他看着贺楚洲,意识到什么,渐渐眉头紧皱:“楚洲,你就是不想给我摸, 所以在找借口对不对?”
贺楚洲头疼地磨了磨后槽牙,试图狡辩。
可裴悉不给他机会:“我们结婚了,你身为丈夫,是有满足另一半的义务的。”
“你不给我摸,我可以到法院提出申请, 让你被强制执行履行义务。”
贺楚洲:“……?”
法院?
申请?
强制执行?
有这么严重?
下一步是不是就要移交联合国仲裁了???
好在他的“另一半”还没有狠到这个地步,所谓向法院提出申请也只是气闷之下的发泄, 说完就不理他了, 面无表情起身去拿睡衣。
贺楚洲好险松了口气, 转头又开始烦恼现在要怎么把人哄好。
刚吃完晚饭就做宵夜也不现实,再买块表时间来不及, 何况裴悉已经有了一块,不一定还想再要一块。
要不干脆就给他……
啧,不行,这也太那啥了。
不然给个肱二头肌代替一下?
他伤脑筋地在裴悉刚坐的位置坐下,顺手给手机插上充电器。
没想屏幕刚亮起,屏保上的人猝不及防就这么坐在了他腿上。
裴悉原本的计划路线确实是要前往浴室的,但中途他突然想到什么,脚步停顿,脸色一肃。
问题严峻,不马上解决不行。
所以他立刻更改计划,掉转脚尖跨坐进贺楚洲怀里,面对面,直勾勾迎上他意外的目光:“楚洲,你是不是出轨了?”
主打的就是一个精神车轮战,往还没从上个问题脱离的人脑袋上又精准劈了一记闪亮惊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