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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猎奇程度不亚于奥特曼跟美国队长求婚了,说出去谁能信。
一旁手机突然震动,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划下接听:“干嘛?”
脆生生一声“哥”从听筒里蹦出来,贺霭月大半夜的不知道在兴奋什么:“你忙什么呢?”
贺楚洲漫不经心:“谁跟你说我在忙?”
贺霭月:“那你们这些‘总’不是一天到晚都很忙的吗?”
贺楚洲:“没事挂了。”
“哎别别!”贺霭月连忙阻止,嘻嘻笑了两声,语气讨好:“有事啊有事,你亲爱的妹妹有一丢丢小事想要请你帮忙。”
贺楚洲把火关小:“什么小事,又要我帮你做试卷?”
贺霭月义正严辞:“怎么可能?这周的试卷我全做完了!”
贺楚洲挑眉瞥向通话界面,懂事了?
贺霭月:“其实是奥数练习册啦,还有两个单元我实在写不动了,哥,救人一命胜造——”
贺楚洲:“给妈发消息了。”
贺霭月:“浮屠……”
贺霭月:“啊?”
贺霭月:“啊啊啊啊啊啊啊!”
贺霭月:“贺老大!你怎么可以背后捅刀不讲武德!”
贺楚洲:“贺老二,你讲过?”
“好好,玩儿互相伤害是吧?”
贺霭月态度秒变:“信不信我立马跟妈说你金屋藏娇,等妈上门发现你其实还是条大龄单身狗,直接炮轰你三天三夜!”
贺楚洲早对她这些小打小闹免疫了,扔下一句“随你”后干脆利落挂了电话。
面出锅,他盛碗端上桌,裴悉也拉开门踩着不合脚的拖鞋慢吞吞出来了。
吹干的头发松软遮住额头,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了好几岁,好一派长身玉立,肤白貌美。
贺楚洲偏头看见他,想到刚才贺霭月的威胁,无言扯了扯嘴角。
金屋藏娇,从某些比较清奇的角度来说,贺霭月确实也是蒙对一次了。
“过来吃吧。”他将筷子搭在碗上。
裴悉走近坐下,看着面前飘香四溢的一碗海鲜面,又抬头看看贺楚洲,神色之间浮出几分迷惘。
贺楚洲皱眉,难不成是对海鲜过敏?
贺楚洲:“吃不了就给你做别——”
裴悉:“楚洲,你什么时候会做饭了?”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被打断的贺楚洲话音停顿了几秒:“什么?”
裴悉重复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
一直都挺会做饭的贺楚洲沉默片刻,拿不定答案:“我……应该会吗?”
裴悉摇头:“不应该,一直都是我做饭给你吃的。”
行,明白了。
贺楚洲面不改色:“我就会这一个,还是你花了一个月教会我的,你忘了?”
裴悉一愣:“我?”
贺楚洲:“对,你。”
裴悉微微睁大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半懵不懵地喔了一声。
确实不太记得,不过这很合理,不是不能接受。
他在心里圆好逻辑,低头专心致志吃面,而又一次蒙混过关的贺楚洲盘则是算着要不要趁现在去书房抄一份保证书。
期间抽空回了几条工作的消息,等察觉哪里不对劲时,裴悉已经快将整张脸都埋进碗里了。
“啧,干嘛呢?”
他赶紧伸手捏着人后脖颈捞起来:“是有多难吃,吃得想死?”
裴悉吃了大半,剩下的吃不了了,被捞起来后就搁了筷子,垂着眼恹恹摁着眉心揉:“没有想死。”
声音也比刚才更有气无力。
贺楚洲真怕一松手他就要砸进碗里洗头了,用另一只手将碗挪开:“那你这是个什么说法?”
裴悉:“头晕。”
他声音很小,含糊得像咕哝,贺楚洲没听清:“什么音?”
裴悉应该被他捏得不舒服了,歪了歪头从他手底下逃开,又反手过去主动抓住他的手拉到面前,将额头贴上去。
宽厚的掌心干燥温热,这让裴悉觉得很踏实,就握住他将整个脑袋的重量都压了上去,闭眼:“头晕,不舒服。”
这次贺楚洲听清楚了。
头晕,不舒服了。
但比语言阐述更直观的是手底下明显高出正常体温的温度。
“不是,你怎么回事?”
他皱紧眉头:“什么时候发烧了,怎么现在才说?”
裴悉吐字黏着:“我以为是饿的,吃点东西就会好了。”
贺楚洲:“不吃东西能把人饿得发烧?你什么拐弯抹角的脑回路?”
“只有头晕,不知道发烧了。”
裴悉在他掌心里转了个面,朝向他低声道:“楚洲,我很不舒服,你别凶我了。”
贺楚洲:“……”
这也算凶了吗?
算了,他还能说什么。
只能一声长叹后哄了句“没凶你”,再把人抱回房间放上床。
主卧的床。
毕竟谁也不知道“男主人”发现自己没睡主卧又会闹成什么样。
测过体温确定是低烧后,他从药箱找到退烧药,又去厨房倒了杯水回来守着人吃完。
“医院怎么回事,只管大病不管小病?都没好利索就那么爽快放人出院。”
他心累地帮裴悉拉上被子:“睡吧,低烧不算严重,明早起来应该就好了。”
裴悉半张脸陷在深色枕头里,更被衬得白净没有血色,眉宇间隐隐可见疲倦,一对眸子却还在盯着他打转。
贺楚洲:“怎么,不想睡?”
裴悉手肘压着被子,手抓着被角:“药效没有发作,而且我还没有看到你的保证书。”
贺楚洲:“……”
贺楚洲对他岂止五体投地:“行,我现在立刻就去写,等着。”
他拍拍手要站起来,裴悉却拉住他的衣角:“你去哪里?”
贺楚洲:“书房啊。”
裴悉:“你要去书房写吗?”
贺楚洲挑眉:“不然?”
“不去书房行吗?”
裴悉指尖往里挪,拽进手里的布料又多了些:“就在这里写吧,我不想一个人。”
在这里写?
那还怎么抄?
贺楚洲找借口:“纸笔都在书房,这里什么都没有。”
“可以从书房拿过来。”
裴悉雾气朦胧的一双眼睛直勾勾望着他,声音微哑:“楚洲,我生病了,不想一个人,你多陪我一会儿吧。”
“……”
贺楚洲闭了闭眼,掌心一拍脑门:“半分钟,我拿了东西就回来。”
一分钟后,贺楚洲坐在一边沙发上苦思冥想保证书的内容。
保证不会离婚。
保证以后不会忘记接他。
保证不会再叫他裴总。
保证……
还有什么什么需要保证?
保证再也不会随便带人回家自讨苦吃行不行?
真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他还有为凑作文字数消耗脑细胞的时候。
“很难写吗?”
声音从床上传来,裴悉侧躺在床上看着他,手钻出被窝压在脸颊下面,姿态乖巧:“少写一点也没关系。”
贺楚洲如蒙大赦。
裴悉:“不用到500,480就可以了。”
贺楚洲:“……”
真是谢谢了。
东拉西扯地将字数凑到482,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准备交卷,一看监考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起来了,正靠在床头把玩着一只手串。
莹白的冰籽玉在灯光下色泽干净细腻,只是被戴上之后,跟冷白细瘦的手腕一比,也成了陪衬。
而就在前不久,两人还在拍卖场为这只手串争得钞票满天飞。
失忆的裴悉很喜欢这只手串,想跟贺楚洲说什么,抬头却发现对方表情说不出的古怪。
“楚洲,怎么了?”
他说完想到什么,有些忐忑地握住手腕:“是不是这个我不能戴?”
“没。”贺楚洲摆摆手,起身走过去:“没什么不能戴的,喜欢就先戴着玩儿吧。”
反正他妈最近新买了挺多首饰,估计不着急要这个,过两天再送去也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