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要和太宰一起逃课了!
少女一愣,轻轻抚上他的眼睛,话里满是笑意:好,我听到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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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如火,今天难得没有下雨,五条悟推开庭院的大门,就看见两个小鬼在院子里打篮球。
喂。不是高专庆功宴吗,怎么又变成了聚餐。
大少爷插着兜走过来,青峰大辉手上的篮球很快就到了他的手里,篮球在他的指尖以不符合科学的速度转动。
青峰大辉皱起眉,想重新把球抢回来,五条悟就站在原地躲也不躲,嚣张得要命。
直到手里的篮球快要被抢走,少年才轻轻抬手一抛,背对着蓝框进了一个三分球。
青峰大辉一愣:你怎么做到的?
想学吗?五条悟一笑,推了推墨镜:叫声五条老师来听听。
全程看着他用咒力欺负小孩的夏油杰:
五条老师。青峰大辉还在犹豫,黑子哲也就直接喊了出来。
他捡起篮球递到五条悟面前:请教我,拜托了。
鲜少有人这么认真地接他的茬,五条悟一愣,接过篮球:你看好了。
他抬手示意:就这样,然后用咒力啊,忘了你这家伙没有了。
接着,他拍拍黑子哲也的脑袋:没天分呐,小家伙。
蓝发小矮子露出困惑而又挫败的神情,夏油杰叹了口气,走过来替挚友收拾烂摊子:悟不是这个意思。
黑色头发的大哥哥要好相处得多,气氛很快又好转起来,因为挚友吹的牛,夏油杰不得不也用咒力像模像样地伪装成篮球高手,过了好一会,江户川乱步才顶着一脸面粉跑出来。
你们几个!他叉着腰,毫不客气地指挥道:快点来帮乱步把烤鸡的肚子塞满!
青峰大辉和黑子哲也把篮球放进旁边的箱子里跑了进去,五条悟笑嘻嘻的揽住夏油杰的肩膀:杰,你超会演的。
夏油杰用力锤了他一下:以后别逗小孩,悟。那种话真的很打击人,他们没有咒力已经够可怜了。
知道了知道了。五条悟随意敷衍着,走进屋子,脸上的笑意顿了一下,杰好啰嗦。
作为朝夕相处的挚友,即使五条悟的情绪变化极其短暂,夏油杰还是瞬间就提起了警惕之心。
发生什么事情了?
能够让这个大少爷在这么得意的时候刹住车,怎么说也算是一件大事吧。
房子里没有咒灵,大家都好好坐在一起,五条悟很快又开始若无其事地插科打诨,夏油杰在餐桌前坐下,只感觉今天的鹿野家和以往也没有什么区别。
唯一不同的,只是她开了术式而已。
她脸上的笑容和以前一般无二,但是身旁的挚友却一反常态地沉默,渐渐连笑都懒得给予。
被隔绝在外的感觉
夏油杰盯着伏黑甚尔面前的酒杯,问道:我想喝酒,可以吗?
他们还不到法定喝酒的年纪,但现在没人在意这个,夏油杰酒量不是很好,旁边的挚友更是酒精苦手,没多久就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像是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年纪小的客人家里有着门禁,很快就回了家,两个喝醉的DK当然是要在这里留宿,伏黑甚尔把他们两个扔到二楼的沙发上面,就尽职尽责地下楼哄小孩们睡觉。
二楼的落地窗还开着,夜风吹来,把醉意也吹散了很多,昏暗的灯和月光交织在一处,朦朦胧胧,像是空洞的梦境。
她走过来,梦就好像被填满了。
两个DK一起看着她,因为长得好,即使喝醉了瘫倒在沙发上,也不显得邋遢狼狈。
白发少年掏掏口袋:过来。
一颗棒棒糖被塞进手心,少年的声音渐渐和记忆里的男孩重叠起来。
说过的吧,这群白痴,嗯到底能教你什么啊?
【喂,愁眉苦脸的干什么啊,你那个妈妈也不过是个白痴而已。】
电话啊,不在东京也有电话吧,老子的号码怎么说也该背出来了吧。
【讨好我一个人就够了,这件事很难明白吗?】
脸颊被捏起来,他轻轻笑着,带着几分宠溺:
【好笨啊,最强明明就在你面前,连撒娇都不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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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精的作用下,两个少年很快睡着,鹿野怜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往外看,外面大雨磅礴,阳台漆黑一片,闪电掠过天际,恍惚间,好像有个男人站在那里。
鹿野怜轻轻皱眉:谁在那里?
被发现了。
男人推开门走进来,脸庞因为闪电而变得忽明忽暗,眼睛里满是痴迷:大人。
她按开灯,看着这个一直以来护卫自己的男人: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
他又走近两步,笑起来:我只是想离大人再近一些。
雨水顺着面颊滚落,他低头看,脸上闪过歉意:抱歉,将您的地毯弄湿了。
鹿野怜看着他,语气隐隐有些怜悯:你走吧,趁他们还没过来。
和我一起走吧?!我会好好侍奉大人,还有大人的弟弟,我也会当做自己的
他话还没说完,另一队人就踏着阳台的雨冲进来,刀尖从背后抹过男人的脖子,血液被提前捂住,没有溅到她的身上。
鹿野怜低下头,叫人看不清表情。
他们沉默着把尸体拖下去,很快,这群人的主人就打电话过来。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京都那边像是也在下雨,在雨夜,少年的声音要比往常虚弱几分:偏偏在这种时候,你要叫我连死也没法放心。
鹿野怜从衣柜拿起一件外套,慢慢走下楼梯:大人那边在下雨吗?夜间凉,还请披一件外套。
加茂宪澈短促地笑了一声,重重咳起来。
今夜五条留宿在她家里,想来早就已经安慰过她了。
我久病缠身,就连电话也比别人晚上一些。
她沉默了一会:大人在雨夜不眠,如此心意,又何谈早晚呢?怜只求您多爱惜自己。
嗯。像是被安抚到了,又像是精力实在不济,加茂宪澈略带孩子气地应了一声:这就睡了。
电话被挂断,鹿野怜走到一楼,就看见小豆丁一个人坐在门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走近看,太宰治靠着门框一言不发,要不是眼睛还睁着,就和睡着了没什么两样。
还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太宰治看着她,神色倦怠:我哪里有资格生气。
她在他身旁坐下,把手里的外套搭在他身上:害怕打雷吗?
不怕。
她不再说话了,露出茫然无措的表情,太宰治沉默地看了一会,把自己团起来:我不怕打雷。
于是被抱住了,她穿得单薄,外面大雨溅在身上,仅有的外套都用来罩住他的身体,就像是大鸟用羽翼在给小鸟挡雨。